69. chapter69
    《怪物[校园]》全本免费阅读

    乐声震天。有人在欢歌,有人在热舞。

    眼前的场景不像是在办丧事,更像是在举行庆典一般,画帧般在眼前游走的那一张张脸上都挂着舒心愉悦的笑容。

    骆觉溪脑子空空地穿过哄闹的人群,越往前走,步子越沉。

    在距离棺材只有几步的地方,她终是再没勇气往前走,停住脚步,拉住了从她身边路过的一个阿姨。

    “麻烦问一下,何露……”心口堵得快喘不过气了,她艰难咽了咽口水,勉强把话说完整:“他们是在哪里发现她的?”

    “何什么?谁?”穿着蓝白夹袄的阿姨眼中闪过一丝迷茫,很快便想到,她问的是今天躺在灵堂里的那位。

    “啊,你是说何家丫头啊。她是个可怜的,被冲到了水坝底下,死了好多天了才被人发现的。要不是尸检结果显示那浮尸是这何家失踪好多天的侄女,单看那烂出骨头的脸,根本分辨不出是谁。别说脸了,就是尸身也都烂成块了。听说打捞的时候,那烂肉跟骨头都连不到一块儿了,边往上捞边往水下掉腐肉,虫啊蛆啊,爬满身。死得可太惨了。”

    话说到这,蓝白袄阿姨不忘提醒:“小姑娘,你可别过去看,那尸体都泡发泡烂了,吓人得很。看了,晚上怕是要做噩梦的。”

    “死因呢?”骆觉溪硬是忍住了在眼眶里来回打转的眼泪,“她是怎么死的?有查出原因吗?她身上有没有什么伤口?比如……”

    她话音一顿,回眸看向一直跟在她身后的林虚舟。

    他似看出了她的顾虑,暗摇了摇头。

    “比如?啥?”蓝白袄阿姨纳闷道。

    骆觉溪犹豫了一下,记起那夜他手中那把带血的刀子,还是把话问出了口:“比如刀伤?她身上有刀伤吗?”

    “刀伤?这我倒是没听说过。听说她掉进水库是意外,”蓝白袄阿姨道,“不过具体死因我也不太清楚。你要是好奇,可以去找主人家问个仔细。”

    她转头往边上看了一圈,目光定格在西北角,朝那侧招了招手,提了声量喊话道:“琴婶,你过来!你来一下!有话问你。”

    骆觉溪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瞧见何露的伯母回应着扬了扬手,挤过人群正往这一处走。

    距离渐近,何露的伯母看清了她的样貌,含笑的嘴角顿时僵住了。她似在琢磨什么,皱起眉头,频频转头往灵堂处看。待行至骆觉溪面前,她彻底变了脸色,厉声质问:“你怎么来这了?”

    林虚舟觉出异常,趁她们说着话的间隙,避开人群不动声色地往后退行了几步。

    左右观望了两眼,见没人注意到他,他这才从临时搭起的架子外侧绕行过去,进了灵堂。

    何露伯母的态度与上次见面大不相同,骆觉溪隐约感觉出这其中好似有什么猫腻。

    “我怎么就不能来这了?何露是我的朋友,她出了这样的事,我没理由不来送她最后一程。”骆觉溪道。

    “非亲非故的,谁要你来送?”何露伯母没好气道,“你快走吧,别搁这添乱了。”

    她像是急着要赶她走?为什么?骆觉溪没吭声,不怎么理解地看着她。

    何露伯母眼神躲闪,不怎么敢与她对视,驱道:“还愣着做什么?这里不欢迎你,你赶紧走吧。”

    “怎么了琴婶,怎么对一个小姑娘这么凶?这可不像你。”蓝白袄阿姨左看右看,缓着气氛道:“这小姑娘想问你家那侄女的死因,看着俩孩子感情该是不错。琴婶,看孩子可怜,要不你就告诉她吧。”

    “说了是意外,是她自己作的。没事跑那么远,掉水库里了能赖谁?只能赖她自己命不好。”何露伯母道。

    “死因是溺死?”骆觉溪问。

    “是啊,不然还能是因为什么死的?”何露伯母反问道。

    “那她身上有伤吗?”骆觉溪又问。

    “那肯定是有的啊。”何露伯母道。

    骆觉溪闻言心口一紧,屏息等着她继续往下说。

    “人掉水里可不得挣扎嘛,警察都说了,一般意外溺死身上多少都会有外伤。尸检单上写的就是擦伤,那些擦伤都是正常现象。”何露伯母道。

    “除了擦伤呢?还有别的伤口吗?有没有刀伤?”骆觉溪紧张追问。

    蓝白袄阿姨一听这话,立马满是好奇地把视线转向了何露伯母。

    “疯了吧你,在这胡说八道什么呢?”何露伯母的情绪陡然间变得激动起来,声都不自觉高了一个度。

    见有人在看她,她尴尬清了清嗓子,克制着压低了声:“说什么刀伤?哪儿有什么刀伤?难不成还有人害她不成?你电视剧看多了,脑子看坏了吧。”

    骆觉溪拽住了转身欲走的何露伯母,又仔细确认了一遍:“你确定?没有刀伤?”

    “没有没有没有!”何露伯母甩开了她抓衣的手,气急败坏道:“就说了没有了!你还有问几遍?打听清楚了就快点走,别搁这耽误我们办事。”

    “琴婶,你说你也真是的,平日里脾气多好一人啊,今天这是怎么了?你跟一个半大的孩子置什么气?”蓝白袄阿姨担心她们会在灵堂前吵起来,缓着气氛把何露伯母强行拉走了。

    “没有刀伤,没有……”

    骆觉溪呢喃低语。

    也就是说,那把削去玫瑰尖刺的刀上,沾到的不是何露的血。

    一种复杂的、难言的情绪瞬间涌上心头。

    骆觉溪踉跄后退,感觉身体里的力气渐渐有些承不住自己的重量了,后背贴到了墙上,她才堪堪站稳。

    攥紧的拳照着憋闷的胸口用力捶了几下,重重咳出声,一直在忍耐的眼泪随着这声咳终是决堤。

    视物不清,她抽咽着抬袖擦抹夺眶而出的眼泪。眼泪一直在淌,任她怎么擦都擦不干净。隔着朦胧泪光,她看向了棺材的方向,浑身战栗。

    她想去看看何露。就算她已经烂的没了原本的样子,她也想见她最后一面。

    扶着墙摇摇晃晃地往棺材摆放的位置走了没几步,冷不丁被拿着法器迎面走来的僧人撞了一下,她险些摔倒。

    “骆觉溪?”林虚舟一把扶住了她,发觉她在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