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赫然看见她空荡荡的无名指。
“戒指呢?”他眼底瞬间变得更加暗沉,压着声音质问。
“太招摇,我取了。”沈棠轻飘飘地回,不耐烦地将手挣出来。
再看叶仲文,他手僵在半空,下颚咬得紧紧的,眼神仿佛一只蓄势待发的野兽。
“以后我不会再戴了。”她正式表示,“弄丢了弄坏了,我又得多一笔欠债。”说完,从包里将戒指拿出来,呈在掌心伸到叶仲文眼前,不带丝毫留恋。
“还给你。放进保险箱里更合适。”
叶仲文目光冷咧的睨了眼戒指:“你不戴戒指是想在外面勾引谁?”
沈棠烦躁的拧眉:“你说什么?”
“沈棠,我忍了你很久。你打定主意就是要过河拆桥是吧?”
沈棠愣住。
“利用完我就想全身而退?沈棠,你看清楚,我是叶仲文,可不像老爷子那样好糊弄。”
“我利用你?呵。”沈棠觉得荒唐禁不住失笑,三年她闷着头像个傻子一样付出,她利用他什么了?
“叶先生,如果你在外面受了什么气,请你去找别人发泄。我不是你的出气沙包。”
“别再装了。”叶仲文瞪着她,咬牙切齿,“你已经得到了想要的,还装什么?”
“我得到了想要的?”沈棠听不懂,“请你告诉我,除了无视和侮辱,我还得到过什么?”
叶仲文捏住她下巴重新欺了上来:“那晚在尚园,你说过的话真的统统忘了?还是故意装傻?”
沈棠心里咯噔一下,努力再重新回忆。
叶仲文冷哼一声:“要我帮你回忆回忆?我真没想到,和我同床共枕这些夜晚,你心里想的却是另一个男人?”
沈棠眉心紧拧,零碎的片段突然冲上大脑。
那晚在尚园,她深夜抱着叶仲文哭了很久,说自己好爱一个人,可惜这辈子都没办法和他在一起。
唯一庆幸的是,她没说那人就是他。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她赶忙想解释。
“嘘。”叶仲文根本不打算听,食指压住她的唇,眉毛扬着,极不屑地从眼底缝瞪着她,“你心里有几个男人我不关心,但别给我又当婊子又要立牌坊。”
沈棠胸口一揪:“你说什么?”
“当初你拒绝嫁给我,后面又改口同意了,原本我完全不在意。从始至终,无论你什么动机,我都不在乎。你想要的东西我都可以给你,我只要你忠诚听话。
“你算是做了三年听话的好太太,我心里原本还对你有那么一丝丝歉意。但我真没想到,其实你是装了三年,终于博得了爷爷的信任和同情。
“可能从一开始,这盘棋就开始了吧。沈棠,你这盘棋下得够久啊。现在你也算成功了大半,仗着爷爷给你的特权可以不再听话。
“要不是你自己酒后吐真言,我也不会知道,你的心就从没有忠诚过。”
说到这里,叶仲文顿了顿,指尖在她心口戳了几下,“你这里装着别的男人,那下一步呢?借着外出工作,外出聚会,接着就该轮到身体不忠了吧?”
“叶仲文,我从没对你不忠,更没有盘算过你什么。”沈棠双眼泛红,“对仲恩,对爷爷我从来都是真情实意。你不可以这样污蔑我。”
“我污蔑你?”叶仲文重新掐住她下颌,“别再装了,沈棠。把你的计划说出来。你从来没打算归还爷爷的股份对吧?你后面想干什么,骗爷爷直接把股份给你,然后拿着钱和你爱的那个男人远走高飞?”
“胡、说、八、道。”沈棠咬着牙,指甲狠狠往他手背里掐。
“说真话,沈棠。”叶仲文失了理智,眼中的怒火似能把周围空气点燃,“不然我真的可能会杀了你,再去杀了那个男人。”
沈棠眼睛泛着泪光,脸上是毫无血色的惨白,颤着声音质问:“叶仲文,别和我谈忠诚。我不是你养的一条狗,给块肉,摸摸头,就会低声下气无条件对你忠诚。
“我是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人。我也有情感,也有尊严。你要我忠诚,那你呢?你有爱过我吗?有忠于过这段关系吗?你有吗?”
“爱?”叶仲文不屑地冷笑,“你觉得可能吗?我叶仲文会爱你?”
听到这句话,沈棠感觉整个人都似被他亲手撕裂。
“我知道不可能。”她轻扯嘴角,忍着眼泪,“没关系,我也不爱你。爱这种东西,太珍贵了,你不配拥有它。”
叶仲文狠狠松开手:“省省吧,谁稀罕这种虚伪的东西。”
沈棠顾不上下颌被掐出的红印,胸口似有大石压得她无法呼吸。
“我现在给你两条路走。”叶仲文微眯着双眼,眼神透着明显的杀意,“要么你把股份还给爷爷,老老实实把尾巴给我夹回去,我可以不计前嫌继续赏你一碗饭吃。
“要么,我毁了你在乎的一切,让你在东港城变成过街老鼠,去街上要饭吃。你选一个。”
沈棠鼻子里轻哼一声,看着他清冷地笑:“我只接受,你同意把婚离了,我把股份还给爷爷,以后我和你老死不相往来。”
“做什么美梦呢,我的好夫人。”叶仲文咧嘴冲她笑,“不相往来,让我主动成全你和那个男人?这辈子都别想。我说过,除非我不要了,不然你别想离开这里。”
“我人在这里,心早就不在了。终有一天你会发现,这样一点意义也没有。”
“谁要你的破心,有人就够了。”叶仲文压着声音,跩着她的手腕往床上用力一扔。
沈棠闷声呼痛,叶仲文整个人蛮横地压了上来,脸上带着愤怒的红晕,眸子里是一种她从未见过的病态的疯狂。
紧跟着,一个霸道的吻下来,痛得沈棠拧紧了眉头。
叶仲文轻舔慢咬,手掌似锁链钳住她的手制在两侧,直到那香甜的脖颈成为他攻陷的战地,任他肆意欺负。
沈棠含着泪,一动也不动,整个人被愤怒和痛苦紧紧包围。
她曾经那样如珍宝般藏在心里深深爱过的人,此时像一头野兽在吸她的血吃她的肉。
如果爱上叶仲文是一种罪,那现在这份羞辱,算作她对过往犯贱的惩罚,她甘愿领受。
见她半点反抗的意思都没有,叶仲文的侵略也跟着戛然而止。
他喘着粗气,兴致全无地看向她,立马联想到什么,愤愤地质问:“你在想什么不该想的?那个男人吗?每次我碰你的时候,你都在想他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