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制内反派,陷入警察修罗场了》全本免费阅读
小货车停下来,在桥边。
不远处,爆/炸/轰然,冲击波一次次往外围膨胀。
联安局的车也出现在桥上,很可惜,那辆高大帅气的汽车在没融化的雪冰上打滑了。
“远离现场!”几名穿着特警马甲的警员索性下车,一边跑一边喊。
沈越冬从沈随腰间放开她的咸猪手,在叶知的灼灼注视下把手缩回去,放进衣服口袋里。
车里气氛很怪。
叶知一言不发,沈随也一言不发,搞得她也不敢随便开口。
她盼救星似的看向外面跑过来的警员,冲他们挥手:“这里!”
感谢叶知刚才打了联安热线申请保护。
不然她现在不知道怎么处理现场,无论是爆/炸现场,还是其他现场。
出于优先保护未成年人的原则,在爆/炸前,舒何带着舒辉舒桃去游乐园了。
沈越冬庆幸舒何没有在现场。
她在警员中看到了一个联安局反分裂执行局的警员,估计是临时被拉来当壮丁的。
不管怎么样,舒何没有在现场,逃过了做笔录的命运。
手机上有十几个未接电话,都是舒何打来的。
她逮着空给舒何回拨了个电话:“没什么大事,就是我们家没了。”
舒何沉默:“……”
沈越冬:“今天你带舒辉和舒桃在外面旅馆里住,不要回来。”
沈随被单独叫走了。
沈越冬不知道联安局的人和他谈了些什么,但联安局和第二区特任军部的龃龉一定被摆在了明面上。
联安局抢了特任军部的功劳。
特任军部保护证人不力。
联安局竟任由间谍势力横行。
特任军部中的内鬼问题。
……
错综复杂。
沈越冬光是想象一下就觉得头疼。
她做完笔录就回去自己家那个乱摊子里收拾东西了。
叶知这个尽职尽责的追杀背景板也跟着去了。
经过联安局对现场的安全处理,时间已是深夜。
虎皮鹦鹉小冬不知躲在了哪里,灰扑扑地从房间角落里钻出来。
她摸摸小鸟头:“没事了。”
虎皮鹦鹉咕哝咕哝地钻进了她的衣服口袋里。
沈越冬翻出了厨房里那个落满碎尘的地瓜:“爆/炸烤地瓜。”
“你是不是知道沈随的身份?”叶知瞥了一眼,转而问道。
“什么身份?”她反问。
叶知:“你装傻倒是一把好手,今天是你第二次利用我了。”
她:“我真没有你想象得那么神通广大,今天也没利用你。”
叶知看着她,冷笑了一声。
上阁楼帮舒辉舒桃整理东西的时候,沈越冬指挥道:“把他们的书全都搬走,衣服随便。”
叶知搬着三箱书下楼。
他到底为什么会沦为苦力?
他是来查案的!
……算了。
两人把所有要带走的东西带到小货车的货厢里,完成了搬家装车。
时间已过了午夜。
饥肠辘辘的两人拿了一点食物,搬了椅子坐到院子里,在废墟和星空下吃夜宵。
沈越冬:“下次我建车库要安个窗户。”
叶知:“窗户也能封死。”
沈越冬:“封窗麻烦。”
那个炸/弹的威力范围中等,但这处房屋算是废了,车库不必说,靠近院外的仓库也完全变成了废墟,包括其中那个烂铁雕像。
院中的时令蔬菜都披麻蒙灰,三层高的小楼也缺胳膊断腿。
雪后晴天,晚上星空格外明显。
猎户座众星中,参宿四和参宿七稳定地散发着来自遥远宇宙的光芒。
废墟上。
沈越冬把最后一块压缩饼干递给叶知。
叶知接过:“那些人做事的时候还有一点良知,虽然并不多。”
布下今天这个局的敌人考虑到了很多。
他们趁着沈越冬外出的时候才开始动手,等舒何带着两个孩子离开后才启动炸/弹倒计时。
显然,敌人的目标只有沈随一个人,并不愿意牵扯上其他普通市民。
叶知:“在这点上,这次的主谋和策划超市爆/炸案的主谋不一样。”
沈越冬默不作声。
超市爆/炸案的主谋和参与者已经被捕了,这次的主谋当然不是那位了。
当然,这次的布局者身在特任军部内部,行事风格偏向军人,有意避开未成年人和无辜市民。
叶知分析完案情,问她:“如果那个人没有仁慈,丝毫不考虑这些,在某个晚上直接动手呢?”
“你要打探我的反应,是不是想看我眼中迸发出仇恨?”沈越冬掸了掸手上的饼干屑,轻描淡写地回答:“我当然会,而且不会被你们抓到把柄。”
她说她会报仇。
叶知的眼睛闪动着危险的光芒,淡声应了一声:“是吗?”
沈越冬看叶知的神情就知道:他上钩了。
那就尽管来调查她。
让这三个剧本尽早结束在反派生命消失的时刻。
她那副冷酷冷静冷淡的样子还没摆多久,一阵冷风吹过,她猝不及防地打了个喷嚏。
……太逊了。
果然想在龙傲天先生眼皮子底下装酷是不切实际的。
逼格属于龙傲天。
叶知随手把那件制服大衣扔到她身上,双手抱臂靠在椅背上看着她。
“谢谢。”沈越冬说。
她披上了那件黑色大衣,衣服还带着别人的体温。
特勤处的冬季制服材质真的好。
这回她只顾做个温暖的蘑菇,可不敢乱装x了。
那件黑色大衣绰绰有余地把她的身体包裹起来,还多出一圈,硬朗的衣服线条多了几分柔和。
叶知看着看着忽然不自然地别过眼神,不敢再看。
他转过头去看废墟,看地上被灰土掩埋的萝卜头,看砖块和泥土。
心里好像有什么在乱窜。
就像不久之前爆/炸现场的冲击波一样,让他的心脏在杀机四伏中飞快泵动。
叶知暗暗咬住了槽牙。
该死的吊桥效应!
**
上午,联安局打了一个电话给沈越冬,让她去接沈随。
叶知一整晚都在这里,他打了个电话向领导说明情况申请休息,“顺便”就跟着去了。
叶知对于沈随还会被送回沈越冬身边这件事感到不理解,冷笑道:“看来事情比我想得要复杂。”
两人在约定的房间里见到了沈随。
恢复记忆不久的沈随本就因为这些事彻夜未睡、头昏脑胀,听到那两人还是形影不离地一起过来接他,更是气血上涌。
他一时间竟然站不稳,身子一软晕倒了。
叶知和沈越冬把他送到医院,医生就像叮嘱多喝开水一样漫不经心地叮嘱道:“过度劳累,发烧了,回家休息休息就好。”
从医院离开前,沈越冬又接到了电话。
“联安局,说给我们安排了一个新住所,问我要不要。”她把手机放进口袋里。
联安局这次可能是和特任军部达成了一些合作,居然出手大方,给作为保护证人的她安排了一家官方养老机构名下的独栋养老别墅,依山靠湖,荒凉又富裕。
买房产的时候,联安局补助了三分之二,剩下的需要她自己支付。
这种好事,她当然要。
她给自己买了家庭财产保险,这次爆/炸能让她拿到不少赔偿,卖掉原来那块土地又有不少钱。
支付三分之一不在话下。
当然,她心里很清楚:这个天上掉的馅饼,多半是因为沈随。
——沈随在她家,她才能受到如此“待遇”,这些福利多半也是沈随给她争取的。
拿到地址和钥匙已经是傍晚了。
新家很宽敞。
在“逃难在外”的舒何他们回来之前,沈越冬先把沈随安置进去了。
叶知离开之前,沈越冬把那件制服大衣还给他:“你的衣服。”
他怔了怔,动作迅速地接过,搭在臂间,快步走出去了。
天黑了,沈越冬去沈随的房间拉上窗帘,厚重的窗帘发出“哗啦”的声音,遮掩住了窗外暗色的湖。
两辈子没体验过有钱人生活的沈越冬点亮房间里的小夜灯,忽然听到昏睡中的沈随在叫她:“沈越冬……”
她走过去,试了试他的体温。
依然烫得惊人,高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