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第 38 章
    《编制内反派,陷入警察修罗场了》全本免费阅读

    这是第十二夜。

    两百秒的红灯结束了,车却仍然没有朝酒店的方向,而是直奔高速车道。

    高速车道上的路灯在夜晚像光雾一样,漂浮在视野区。

    “我坐上了贼船。”沈越冬看着车窗外。

    “你可以跳车。”叶知的目光没有直接接触她,而是在车内后视镜中瞥了她一眼。

    沈越冬知道他在暗指她上次跳车的事,她用眼神审判了一下车速仪表盘:“这个速度你让我跳车,为什么不干脆让我去死?”

    两百五十码。

    在不限速的高速车道上只配在第二车道行驶,但也是足以让人粉身碎骨的速度了。

    叶知抿了抿唇,将不自觉浮上来的笑意按下,嗓音刻意压得冷了一些:“去死。”

    他自认话语密度并不高,只在某些特定场合下才适当开口。

    但他无法否认,他喜欢和她交谈。

    她脸上果然露出了生动的痛心疾首:“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叶知。”

    叶知收回目光,踩下油门,往第三车道变道。

    “你带我去哪里?”她又问。

    “告诉你,你就会跳车了吗?”他嗤道。

    沈越冬知道他大概率不会告诉她到底去哪里,也便不再问了。

    她手里握着手机翻来覆去。

    说实话,她的名声就是被这群警察搞臭的。

    她好好地配合着卧底先生的蜜糖陷阱,专一深情。

    结果陈鄢不由分说要和她签订小三协议。

    今天叶知又在电话里说那种让人误会的话。

    现在反派BOSS沈越冬的人设已经从“为情所困被爱所卖的狠辣野心家”偏离到“专挑警察下手的怪癖花心大萝卜”了。

    ……她回去都不知道怎么跟沈随解释她是真的爱他而不是别有用心。

    “沈随别有用心,趁早和他分手。”叶知直视着高速车道,手微微拨正方向盘。

    沈越冬正在考虑这件事,吓了一跳。

    不是,怎么又来一个劝分手的?

    她皱起眉头,表明自己的强硬态度,诚诚实实地说出心里话:“我就喜欢他别有用心。”

    她就喜欢沈随别有用心。

    她恨不得沈随下一秒就把她这边的情报全都套走。

    她实在等不及要完成反派身死的任务了。

    她又道:“叶知,我们只是追杀和被追杀的关系,在这件事上你没有资格干涉我。”

    叶知没有答话。

    他的下颌线条绷紧了,口腔里像有淡淡的血腥味,是从喉咙口泛上来的。

    手指收紧,方向盘的皮套因为受力发出细微的声响。

    车外的夜景飞快地过渡着,像流淌的河,其中泛着冷光。

    沈越冬话说出口又觉得太狠了,她悄悄用余光打量他。

    龙傲天先生从小顺风顺水,什么事都是顶尖的,不然也不会养成这种性格,高傲,执拗,羞耻心强。

    “我知道你是出于好意,我嘴巴一向很坏,要是你觉得不舒服,那就找个机会揍我几拳好了。”她补救道。

    “闭嘴,别说了。”

    他的命令语气并没有带着不耐烦,却有急切打断她的意味。

    沈越冬比了个手势:“没问题。”

    车从高速车道下道,转弯进入一条小路。

    比起市中心的房子来,这里的屋显得矮小而空洞,黑黢黢的窗户没有装防盗网,整整齐齐的方块在黑夜里给人一种寒冷的错觉。

    路上车辆开始减少,十字路口走过一个拿着酒瓶的醉汉。

    汽车又拐入一条更狭窄的路。

    树木开始多起来了,花坛里的灌木丛无人修剪,嚣张地戳着剑尖子,从边缘冲锋过来。

    小鹿福利院就在这些光秃秃的树和草间,铁门上挂着的牌子歪了一个角。

    福利院的建筑去年修葺过,看起来还是半新不旧的。

    车停下来了。

    沈越冬翻了一下剧本系统,找到了这个地点的描述:“是你小时候待过的福利院?”

    叶知应了一声。

    现在是凌晨,福利院里的老师和孩子早就睡了,围墙里静悄悄的。

    而叶知的车就停在福利院外的空地停车位上。

    沈越冬不明白他为什么带她来这里。

    是为了逼问出她身世中的其他谜题?是为了解读她的动机?是为了找出她成长过程中的关键人物?

    叶知打开车门下车,绕到副驾驶那一边,打开她那一侧的车门:“下车。”

    沈越冬看着他堵在她面前:“那你让一下。”

    他纹丝不动,手撑着车门。

    她慢吞吞解开安全带,速度飞快地滑下座椅,滋溜一下准备往他手臂下钻出去。

    他早有准备,手臂一拦,扣住了她的肩。

    “你要和我打架?”她抬头问。

    叶知却扶着她的肩往旁边一侧,让她看向小鹿福利院的方向。

    福利院墙内有一个大操场,滑梯和沙坑上遗落着不少孩子的个人物品。

    围墙外东侧有一条河,在夜色的掩映中,河边的树丛里似乎有一架秋千,秋千已经老旧废置了。

    河上有一座石桥,对岸是社区的篮球场,阒无一人。

    叶知转过头看向她,眼中闪着莫名的光。

    “怎么了?”她有些困惑。

    他似乎对她的麻木感到不满,脸色沉了沉。

    什么啊,没搞懂。

    小时候都住福利院,是在提点他和她之间的共同点吗?

    “你带我来你住过的福利院,是想问我小时候在福利院有没有受欺负,让我心生怨恨决定报复社会吗?”她尝试着问道。

    叶知却没有正面回答她,反而顺着她的话头问:“你有没有受欺负?”

    她笑:“我没有啊,不是每一个反社会人格都是因为苦大仇深。”

    叶知注视着她:“你承认自己是反社会人格?”

    “对。”

    两人不再对话。

    纤细的月亮像破碎的玉器,在路灯光间黯淡地垂坠着。

    他的视线几乎无法自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