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落丘陵蛇族突然暴动,卯兔军团还在调查原因。想确认情况,最快也需三五日。”
聂空城主疲倦的声音通过卫星电话传到瓦拉山,百年和平协议,刚平静几年。堕落丘陵蛇族再次暴动,明显触怒了联盟的神经。
联盟国获知堕落丘陵异动的第一时间,下令派遣数位生肖前往卯兔城。
这一次。
联盟国没有做任何掩饰,摆明想给堕落丘陵蛇族来一次狠的。真理只在射程之内,联盟想展露一下拳头,让时刻惦记着联盟的妖族明白,联盟人类不好惹。
敢招惹,就要做好不死不休的准备。
“蛇族暴动?”苍梧微微一惊,满是诧异。
堕落丘陵是蛇千辉的地盘,除蛇族之外,还生活着不少妖族。难道有妖想挑翻蛇千辉的统治?
思及。
苍梧默默感受着体内蛇毒的气息。
咦?
与往常不同,蛇毒生机减弱了几分。
“苍梧,你身体如何?”聂空城主嘶哑的嗓音,透着关切。这臭小子脾气犟,明知一身实力十不存一,还敢离开卯兔城,就不怕真死在外面?唏嘘着,他掐了掐鼻梁,“白茶他们很担心你,得知你在沙城现身,叫嚷着要过来探望。堕落丘陵蛇族突然暴动,白茶抽不开身,我安排王澍和马小织出趟任务,他们会把东西给你送过来。”
闻言,成留急不可耐。踮着脚,朝苍梧挥手,边挥手边向苍梧开口,噼里啪啦就是一顿说。
“苍梧,让王澍去趟研究院给文卿申请一组曙光药剂。还有给我带些药材和机械器材,别忘了我落在研究院的卫星电话。”
顷刻间。
苍梧沉默了。
聂空城主安静了。
成留天赋强,是卯兔城研究院的团宠。连聂空城主对他都有几分宠爱,天才嘛,谁不爱?
再说了。
成留身后还有能力出众的爹妈,只要他要求不是太过分,卯兔城没有谁会跟他过不去。
“…成留,你稍后自己联系成咎院长,让他帮你把东西准备好。待王澍马小织启程出发前,再去一趟研究院帮你拿东西。”聂空城主妥协了。
换作旁人,他不会搭理。但成留不一样身份特殊,连他都得罪不起。
成留脸微变,小声哦了一声。
他不想联络老头子啊!
“聂空城主,瓦拉山还有个好消息向你汇报。”苍梧一点点平复着胸腔下的疼痛,服下的药剂开始奏效,身体的麻痹逐渐消散,他语气渐渐趋于平稳,众人跟着松了口气,“今日上午,我在瓦拉山海湾往南一处芭蕉林发现了妖的行迹。同时顺利与这位妖发生了交谈,获知这位妖的名字为芭金,种族金丝猴。芭金还有一位伴生物——芭蕉树灵植,名蕉蕉。蕉蕉在进化,具体情况未知。芭金亲近人,今日跟随我回到瓦拉山的家中,且相处愉快。”
空城主大吼一声。
伴随他“好”字落音,还有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隆倒塌声,紧随其后的是昔沅财务部长的怒吼声。
“聂空——”
不久后。
卫星电话传来聂空城主各种求饶和告罪声。
“苍梧,我有事先忙。晚点再与你联络,你再琢磨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王澍给你捎带的,让他们一并给你带过去……”聂空城主语速奇快,三言两语后,啪嗒直接挂断电话。
哗啦啦。
铁骁城主抓着络腮胡大笑着,眼底悄然划过一丝侥幸。还好沙城城主府由自己做主,要是像卯兔城有那样一位厉害的财务部长,势必会胆颤心惊,毛骨悚然。
“铁骁城主!!”江院长冷冷出声,隔着篝火凝望着铁骁城主,这浑人真的是…
幸亏瓦拉山远离基地城,四周杳无人烟。
这要是在基地城,就铁骁城主这笑声,大半夜的还不得惊动大半个沙城?
他哪来的脸敢嘲笑聂空城主?!
这两人,分明是半斤八两,五十步笑百步。
“江叔。”铁骁城主脖子一缩,朝江院长露出讨好的笑脸,忙指着重卡,张嘴道“江叔啊,我给你带了不少礼物,相信你一定会喜欢。对了,起源佣兵团已经递交迁徙申请书,不日就能从翡翠平原过来马坪湖。”
自家便宜爹不在了。
江院长是他为数不多还活着的亲人。
铁骁城主对江院长又敬又爱,在他面前难得会拘谨和不自在。
“算了,不说你。你们出城吃过东西没有,饿不饿?”江院长扶额,了解铁骁的性格,为难他难受的只会是自己。这般大年纪也不找个伴,整日邋里邋遢的。
联盟怎么不再出个政策,凡基因战士年三十没结亲,一律由联盟强制摇号。铁骁都三四十了,看着都糟心。
“江叔骁城主丝毫没感觉丢脸,说饿的时候大大方方。只是,江院长看自己的眼神透着凶光,无端地,铁骁城主打了个寒颤。
他认真思考着,最近似乎好像没做什么事。江叔为何凶狠狠盯着自己?
李程“劳烦江院长!”
“没事,这一折腾天都该亮了!”江院长摆摆手,朝着厨房走去。
成留进屋鼓捣了一会儿。
片刻后。
他拿着一支药剂出来,将其均匀倾洒在苍梧附近,尤其是黑血的地方被重点招呼。
嘶嘶。
轻轻地烟雾袅袅升起。
很快地,腐蚀过地面的黑血烟消云散。
“真毒!这解毒剂我重新配制过,浓度是一般解毒剂的五倍。苍梧啊,你的命真硬!”成留唏嘘着,伸出手在苍梧肩膀上重重拍打了几下。
苍梧一抖肩,拂开成留作妖的手。
他的命确实够硬。
这一点,苍梧自己都认可。多少次在生死边缘徘徊,每次都以为必死无疑,最后都能柳暗花明。
一次次的搏命,让苍梧失去了对生命的敬畏之心。可是,跟江暖来瓦拉山开荒后。
那股久违的畏惧,悄然从心底浮现了出来。
他变了。
不再无知无畏。
渴望守护江暖,保护江沵这群孩子。不怕死的心,突然生起了恐惧。
从此后。
他是苍梧,也只是苍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