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想了想,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难不成要他们跟战国胜说,钟若秦没病?可说出去也没人会信啊,毕竟她刚才可是吐了好大一口血。
就在两人绞尽脑汁想着该怎么回答战国胜的时候,钟若秦突然出声说道:“你别为难他们了,我吐血是因为战野。”
一开始她都没往这方面想,只不过偶然的一瞬间让她想到战野七岁那年在游泳池里游泳,结果腿抽筋差点溺水。
而她正好就在岸边,那扑面而来的窒息感,让她忘了去下水救战野。
还好战国胜一直注意着这边的动静,听到战野的呼喊声他立马跳了下去,将战野拉到了泳池边,这才让他得救。
回想起二十多年前的那一幕,钟若秦更加确信自己吐血是因为战野。
她二话没说就给战野打了电话,结果是无人接听?钟若秦担心他的安危,又开始给顾萧辰打电话,没想到也没人接。
紧接着她又给白风遥打了电话,好在这次打通了。电话里白风遥也没有隐瞒战野受伤的事情。
钟若秦都忘了问战野是因为什么受伤的,直接让他把战野的病房号说了出来,随后就挂了电话。
战国胜听她说要去医院,赶忙出声说道:“你都这副样子,就不要往医院里跑了。”
钟若秦根本就不听他的话,起身去房间换了身干净的衣服,随后让司机开车送她去了医院。
战国胜不放心她一个人,亲自开车跟了上去。
钟若秦来到病房,看到战野的那一刻,眼泪跟泄洪一样喷涌而出,“是谁?到底是谁把你搞成这副样子的?你告诉我,我一定剥了他的皮!”
钟若秦一边说一边哭,战野被她吵得头疼,“妈,你在这么哭下去,当心把这里淹了。”
看他还有心思开玩笑,钟若秦气得瞪了他一眼,“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跟我贫嘴。”
战野没有应声。
倒是战国胜出声说道:“过些时候咱们一家人都去庙里拜拜吧。”
虽然他不信这些,但这段时间发生的这些事情,让战国胜这颗唯物主义的心都有些动摇了。
说完才发现病房里居然还有别人,仔细一看,那人不是宋晚吗?
看到宋晚的那一刻,战国胜的反应,跟之前赵明霞看到战野时的反应一模一样,惊讶中带了些许疑惑。
他看着宋晚被吊起来的腿,问道:“宋小姐……你这是摔了?”
宋晚对着他露出一个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微笑,“运气不好,被车碰了。”
这一刻,她无比感谢白风遥给她编的这么个借口。
战国胜听后,突然来了句,“宋小姐,要不过些日子你跟我们一起去庙里拜拜?也算是替自己跟家人求个平安。”
宋晚笑了笑,“多谢战先生的好意。”
这时,战野开口说道:“爸,晚晚胆子小,面子薄,你这样会吓到她的。”
战国胜一听,立马黑了脸看着战野,“她又不是纸糊的……”
说完,才想起来宋晚就在旁边,他立刻转头看向宋晚,目光里带了些许歉意,“宋小姐,你不要误会,我刚才那话没有别的意思。”
战国越突然觉得,自己越解释越有一种欲盖弥彰的感觉,他索性闭了嘴。
而钟若秦此刻的情绪也稍微有所好转,她来到宋晚的跟前,眼神里满是打量。
很明显她觉得战野这次受伤,一定跟宋晚脱不了干系。但她又没有证据,如果就这样随便冤枉了她,战野一定会跟自己置气。
可即便她有了证据证明,战野是因为宋晚受的伤,那又如何?
战野这个当事人都不舍得怪宋晚,她这个外人有什么资格去指责。
一时间心思百转千回,最终全都化成一句叹息。
钟若秦碍于面子,跟宋晚打了个招呼,看到她床头柜上放着一个保温桶,就猜到了有人来看她。
就是不知道这个人是不是赵明霞,如果是赵明霞的话,那她有没有把宋拂带过来。
自从上次宋拂被接走以后钟若秦都好长时间没有看到她了。心里虽然想见她,但又因为那些接二连三的事情耽搁了,一直到现在。
钟若秦的眼神时不时就往门口的方向看去,终于在她期盼的目光下,赵明霞抱着宋拂走了进来。
钟若秦的屁股立马从椅子上挪开,直接一个快步来到了两人跟前。
“小阿福,我是奶奶。”钟若秦张开手想要抱她,“还记不记得奶奶呀?有没有想奶奶呀?”
宋拂搂着赵明霞的脖子不松手,没有回应她。而是看了看宋晚,喊了声妈妈。
赵明霞从钟若秦身边越过去,径直来到宋晚跟前,把宋拂放了下来,“小宇已经走了,他让我告诉你这段时间就在医院里好好养伤,等伤好了在带他逛京北。”
宋晚突然想到这是之前她答应宋宇的,没想到一直拖了这么久。
赵明霞又在医院里陪了宋晚一会儿,发现时间不早了,她就准备带着宋拂回去。
临走时,又问了宋晚明天想吃什么。
宋晚还没开口,一旁的战野就说道:“赵姨,晚晚明天想喝鸡汤。”
这话一出,赵明霞就笑了,“知道了。”
说完就带着宋拂准备要走,钟若秦看到后立马拦住了她的去路。
她才刚见到宋拂,还舍不得让她走。
赵明霞却是说道:“孩子还小,禁不住这么熬夜。你要是想见她,明天早点来等着。”
赵明霞说完就走了。
钟若秦心里有些五味杂陈。
想到自己做的那些事,钟若秦真恨不得狠狠甩自己两巴掌。
不过这个巴掌在甩出来之前,她先是对战野说道:“你能不能有点出息?家里那么多大厨等着给你做饭你不吃,偏要吃别人的?她那么大年纪的人了,做那些东西能不累吗?你怎么一点也不知道心疼人?”
战野听出了钟若秦话音里的意思,只不过他发誓他真的没想过要喝赵明霞做的鸡汤。
可是在场的人除了他自己,没有人会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