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御刚下飞机,赶紧给儿子打去电话。
“我已经到帝都了,你在哪儿?”
赫连辰听他爸说已经到帝都了,挑了挑眉头。
“呦呵,你来得这么快。
我在姐姐家呢。
你自己先找个酒店住下吧。
明天我再来找你。
她现在可不乐意见你。”
赫连御匆匆忙忙地来。
到现在为止,心里还是乱糟糟的,脑子更是涨得难受。
“你姐姐没说什么吗?
你有没有问她是怎么知道她的身世的?”
赫连辰:“问了,可是姐姐不愿意说。
还有啊,你自己做好心理准备。
就算你是她亲爹,但姐姐不打算认你。”
赫连御闻言,胸腔瞬间涌起一股酸涩的闷气。
自责,内疚、心慌意乱……
各种复杂的情绪交织着他。
让他感觉胸腔就像被塞入了五味桶,难受的心脏一阵阵抽疼。
他捂着差点憋爆炸的胸口,语气沉闷。
“不管她认不认。
先把亲子鉴定做了再说。
若她真是爸爸的女儿,亏欠她的,爸爸会尽力去补偿她。
还有,你小子嘴巴会说,帮爸爸在她面前多说点好话。
你能拿到她的DNA样本吗?”
赫连辰是当着贺夕颜与萧墨寒接的电话。
故意加大嗓门,直接开口问,“姐姐,爸爸已经到帝都了。
他想和你做DNA鉴定。
你能不能给我样本?”
那边拿着手机的赫连御一愣。
“你,你在你姐姐身边吗?”
赫连辰故意道,“对啊,姐姐和姐夫都在。
你刚刚说的话他们都听到了。”
赫连御瞬间气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他闭了闭眼。
这小子绝对是故意。
贺夕颜听到刚刚那些话,肯定会生气吧!
她都说了是他的女儿,他还要做DNA鉴定。
不管结果是不是。
这对她来说都是种伤害。
坑爹!
那臭小子绝对是故意的。
贺夕颜最讨厌给人治病的时候有人在身边叽叽歪歪。
她手里拿着银针,抬眸看向正在打电话,双眼带着笑意,一脸讨好的赫连辰。
她没开口说话。
但赫连辰一看到她手里闪着寒光的银针,嘴角的笑意瞬间一僵。
他识趣地用手在嘴巴边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
甚至双腿往后退几步。
艾玛,他刚刚咋就忘记了。
姐姐说治疗病人的时候不喜欢人打扰。
他差点就触雷了。
想到今天中午被姐姐用两根银针放倒,他就感觉背脊发凉。
他不知道姐姐的武力值到底有多高。
但姐姐是用来宠的。
他不能打也不能骂。
甚至不能还手。
“姐姐,你继续,我不打扰你,我滚!”
贺夕颜见他挺识趣,低下头又继续治疗。
赫连辰不敢再吵她,大步流星走出他们的房间。
来到客房后,随意坐在大床上,无奈地叹口气,“DNA样本只有等明天再说了。
姐姐现在在给姐夫治疗腿。
我不敢打扰她。”
赫连辰眼里闪过意外,“给你姐夫治疗腿!
你姐姐会医术吗?”
赫连辰嘴角扬起得意,自豪地笑,夸赞道,“爸,姐姐扎针可厉害了,今天就只用两根银针就能将我放倒。”
赫连御可是知道儿子的身手的。
能将他放倒,可见这个女儿确实有些过人的本领。
“行,那就明天再说。
你姐姐反感我,不会想见我的。
明天你想办法约她出来和爸爸见个面。”
赫连辰:“这事儿可有点难办。
我不能保证能不能约姐姐出来。
不过DNA样本倒是可以拿到。
要不等会儿我去要姐姐的号码给你,你自己约。”
赫连御:“行,迟早都要见面。
她不愿意见我,只能我主动上门了。
对了,你妈妈那你先瞒着。
检查结果出来再说。”
赫连辰挑眉,“若检查结果是真的,你要怎么跟妈妈坦白?
她虽然失去记忆了,
但她要是知道还有个女儿,还被你给遗弃了。
你不怕妈妈不原谅你吗?”
赫连御闻言,瞬间感觉心口憋得更难受了。
“怕,怎么会不怕呢?
可爸爸已经错过一次了。
不能再错了。
哪怕你妈妈不原谅,爸爸也必须坦白。”
赫连御挂了电话后。
迈着沉重的脚步走进帝豪酒店。
他偷来的幸福,已经心惊胆战地过了20年。
要是女儿真是他的,那他这辈子的罪孽都还不清了。
嫣然救了他。
可他却卑鄙地将人带走,留下年幼的女儿。
趁她失去记忆后,自私地将人占为己有。
他害怕面对嫣然失望,痛恨的眼神。
更害怕女儿带着恨意的目光看他。
可就算再怕,他也不能再当缩头乌龟。
若是连承担后果的勇气都没有,他拿什么资格爱她?
拿什么脸面面对女儿?
……
另一边。
赫连御刚到帝都没多久。
庄闫就得知他的行踪。
庄闫站在阳台上,手指夹着一根烟,那抹猩红明明灭灭。
他另一只手拿着手机,问电话那边的人。
“知道他为什么而来吗?”
电话那边的人:“暂时不知道。
但我猜大概是为了赫连少爷而来的。
他一直都不准赫连少爷来帝都。
赫连少爷偷偷来,他应该是亲自来抓人的。”
庄闫眯了眯眼,“不可能。
他应该不是因为赫连辰而来。
他去年就将刘嫣然在帝都的身份告诉赫连辰了。
赫连辰接近贺夕颜,是因为贺夕颜是他同母异父的姐姐。
但这不足以让赫连御突然回华国暴露身份。
你注意一下他的动向。
有不对劲的地方立刻通知我。”
庄闫挂了电话后,将手里的烟咬在唇上,一番吞云吐雾后,抬眸看向远处。
漆黑的夜里,他高大修长的身躯慵懒地靠在栏杆上。
随后,他发了一条消息出去。
《该加快速度了。》
赫连御曾经说过,他不会再踏入华国。
可现在,他来了。
来得毫无预兆。
接下来,这帝都可就热闹了。
庄闫抽完了手中的烟,转身回到客厅。
傅少庭在大厅沙发上坐着。
他养了一段时间的伤。
现在已经恢复了大半。
脸上淤青已经完全消散了。
见庄闫进来,他问道,“南城那块地皮,萧氏是最大的竞争者。
后天就要开始竞拍了。
先生你要亲自出马吗?”
庄闫坐在他对面,一身傲人的气势将傅少庭压得喘不过气。
他淡淡地掀了掀眼皮,嘴角勾起讥讽。
“同样都是萧庆国的种,可这差别咋就那么大呢?
萧氏现在就算被傅氏抢了不少订单。
但萧墨寒还是一如既往地沉得住气。
不慌不忙,不骄不躁。
把你当跳梁小丑一样。
任你上跳下蹿。
反倒是你沉不住气。
为了拿下那块地皮压他一头,小动作不断。
可人家根本没把你当回事。
你当真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
这智商,魄力和胆识,简直相差十万八千里。
若不是我的人在后面拖走萧墨寒的人,你现在已经被他踩泥潭里去了。
啧,不会是你妈当年猴急上错了人,赖在萧庆国头上吧!”
傅少庭被他说得脸一阵青一阵白。
屈辱地握紧双拳,难堪道,“这种事情,你觉得我妈会开玩笑吗?
若我是傅家的儿子,她怎么可能狠下心对傅启航下手?
对了,有我妈的消息了吗?”
他妈妈和那女人出去后,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他的人私底下找了这么长时间。
一点消息都没有。
庄闫再次点了一根烟。
“没有。
我估计凶多吉少了。
你妈与慕容芳最后出现的地方在帝景苑附近。
那边是萧墨寒的地盘。
到处都是他的眼线。
他最近警惕得很,我的人插不进去。”
傅少庭面露担忧,“不管怎么样,还得麻烦你费点心。
我妈是死是活,总得要见到人。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还有傅少光。
他现在就是一个定时炸弹。
我怀疑我妈应该在他手里。”
要不是怕傅少光翻案,他早就报警了。
庄闫:“傅少光现在不在帝都。
追老婆追去缅北了。
我可以帮你让他回不来。”
傅少庭闻言一喜:“那就拜托了。”
庄闫冷眼扫了他一眼,“你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
后天那块地皮竞拍,你代表我去。
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一定要把拍下来。”
傅少庭点头,“我尽力。”
他低垂着头,掩下狠厉的光芒。
哼!
这次竞争最大的对手是萧氏。
明的来不了,他就来暗的。
只要让萧氏的人没办法出现在竞拍会场。
那结果……
呵……
傅少庭嘴角微勾。
这一次,他一定会踩在萧墨寒的头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