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夜探苏府(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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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喜看着朗月,朗月默了默,似乎是在稳住自己的情绪。

    他终于开了口:“六年前的劫难里,我是在场的。当时我不过十一岁,因而对于妖物的喜与恶并非油然而生,至多都是来自于同门的熏陶。

    那次的庆阳镇劫难给我的人生留下了极为浓重的一笔。满街道的腥风血雨,几近无人生还……恶心的蠕虫席卷着这片大地。那时我对妖物才是真的打心底的厌恶……”

    萧喜思索片刻后道:“怪不得你对于沧凌城血蠕是妖怪行恶比起任何人都要坚信不疑,敢情是由于你觉得庆阳镇的血蠕也是与妖物有关啊,这究竟是谁告诉你的?”

    “我师父。”

    萧喜皱了皱眉,才答他:“巧了,有些事也是我师父告诉我的,但是内容和你师父反的,他说那次的血蠕与妖物无关。”

    “当然……那也只是庆阳镇的血蠕,这次沧凌城的很显然是不一定的。”萧喜忙不迭地加上。

    朗月疑惑地看着萧喜:“怎会如此?”

    “我也不知道啊,其实要不是我师父,我估计也会和你一样,认为血蠕是妖物的手笔,而且肯定没有现在看得这么开,指不定还会恨死妖,”萧喜复看向朗月,“而且我觉得你确实很特别,定是个很有想法的人。和那些一根筋的人不同,仔细想想,其实你与我是差不多的,都是因为庆阳镇的事情才定下了心里的观念。”

    “更何况,庆阳镇的血蠕压根就不是妖,你对妖物的观念也该改改了。当然你也不要试图反驳我,比起听信仙机门的话,我还是更愿意信我师父。”

    “好。”朗月应下,后又什么都不说了。

    萧喜心里头又开始疑惑:都这种程度了,他居然还不反驳?虽然就算反驳了也确实徒劳无功,但好歹也得反一反吧?难不成这人什么时候对自己的门派都不衷心了……

    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

    因为庆阳镇的事情,整个车上的气氛都变得有些压抑。

    萧喜捣鼓了个主意,然后凑近了朗月。

    “做什么?”

    “嘿嘿,想到个好玩的事情,想同你说说。”萧喜已经凑到了朗月身边,还故弄玄虚似的压低了嗓子。

    “那便好好说,为何要如此?”朗月看她。

    “因为我知羞耻啊。”萧喜对朗月眨巴了巴眼睛,透亮的瞳孔里满是笑意。而且她很会活学活用,她这是把早上朗月斥责他的话记下来了。

    朗月的双目对上近处萧喜的双目,有些愣神……从前没有好好看过,殊不知凑得这般近去看她,她竟是这般俏丽好看。

    “哎哎哎,别发呆啊,你想不想知道当时我在平台镇的时候怎么处置牛大葱那家畜牲的?”萧喜碰了碰朗月。

    朗月立马躲开萧喜的目光,只是点了点头,似乎是想要借此动作摆脱掉一些尴尬。

    于是接下来萧喜就开始了她那叫一个惊心动魄的演说……恨不得直叫人身临其境。

    当萧喜说到关键之处时,也就是夕阳下牛大葱被她的幻想迷惑,脱裤子捅树洞的情节时,她特地凑到了朗月耳边,说完了。

    听后,朗月的脸“刷”地一下子就红了。

    他又……害羞了。

    “你……”朗月侧过头去。

    “我我我,我怎么啦。我这次可是听了你的话,这才偷偷告诉你呢,我是个知羞耻的好孩子!”萧喜丝毫不慌,还自信满满地拍了拍胸脯,颇是骄傲。

    ……

    不知不觉间,两人就已经到了沧凌城,他们下了马车后,已经到了日上三竿的时辰了。

    城内人潮拥挤,一眼望去,恨不得全是人头,朗月个子比较突出,于是走在前头探路,而萧喜只要乖乖地跟着他就行了。

    挤了约莫几条街后,两人又坐了一趟车,才到了对头萧喜安置在城边的屋子。

    他们刚进去就看见了芍七一副虚脱强撑的模样,芍七扶着在外头的大门,却没有要进去的意思,而且看起来还特别难受,感觉他明明很想进去却十分克制自己。

    朗月不明所以,于是先一步上去拍了拍芍七:“你站在外面做什么?”

    芍七被朗月拍地吓了一跳,他赶忙转过身来,发现是自家小公子,才松了一口气。

    朗月看了看芍七耷拉在眼底的黑眼圈,扬了扬眉:“你昨晚没睡好?”

    “何止啊!”芍七“哗”地一下就虚脱倒地。

    随后还是朗月把他拉起身的,芍七又道:“既然你们都回来了,那我也不必克制自己了,一起进去吧。”

    萧喜也已经跟上了朗月的步伐,带着芍七三人一并跨进了大门,后而走到了小院子,那柳芊芊也坐在院子里抬首看天,卖着呆。

    柳芊芊一看到芍七就赶忙回过神来,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问他:“你大早上的去哪儿了?怎么到现在还没回来?”

    芍七精神不济,同柳芊芊精神大好的模样比起来简直是大相径庭,加上他还要同后头的朗月和萧喜交代事情的原委,所以就没顾得上回她。

    芍七走过后,柳芊芊也见到了朗月和萧喜。

    柳芊芊见到两个不认识的人,本欲继续开口的想法一时间也就没了。

    萧喜笑嘻嘻地走过去,同她招手:“柳姑娘不必客气,把这儿当自己家就行,自在些。”

    “你是?”

    “萧喜,沧凌城的请巫皆是我所做,我受你的好友,也就是济世堂陈府的陈姑娘所托,前来帮你。”说罢,萧喜又掏出了熟悉的信笺,这只信笺自从上次从陈织梦那里要过来之后,就一直被萧喜收着。

    柳芊芊看刚到信笺的一角,就忍不住说道:“这怎么可能!”

    朗月与萧喜对视了一眼,狐疑心起。

    后而萧喜放缓语速,露出一抹叫人安心的笑容,试图安抚柳芊芊的情绪,说道:“柳姑娘,这信笺可是有什么问题?”

    “我很清楚这张信笺当时根本没有送出去,如果真的这么简单,我之前千方百计写的那些应当也会被送出去。可是那些信笺从来都是没有结果的,更何况在我离家两次未遂,家里守卫加固的情况下……”

    萧喜微眯了眯眼,心里头似是想到了什么。

    她另道:“无碍,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张信笺被别人发现了,而你现在有充分的机会同我们诉说你的需求。”

    “对对对。”柳芊芊忙道。

    芍七的眼睛来回扫着萧喜和柳芊芊二人,满是不可置信。心想莫非这萧喜真有什么本事不成,怎么一个两个的都对她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