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夜探苏府(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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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废话不多说,都去了苏家祠堂。

    苏家祠堂——

    祠堂单独安置在一处院落里,院子里有一汪很大的水坑,上头落了一层薄薄的月光,看起来十分梦幻。

    三人走近一些才发现,那很大的水坑其实是一口波潭,见此场景,大家也只道富贵人家的陈设就是与众不同,这口波潭看起来竟有陈府后院的三四倍大。若是落下一场雨水来,这苏府的院子里怕是热闹地厉害。

    感叹完之后,三人都将目光落到了祠堂上。如芍七所言不错,这祠堂看起来十分诡异,大门是敞着的,里面空无一人,除了一口大棺材以外,里面唯一能引人注目的就只是满堂星星点点的烛火在夜风中摇摇曳曳。

    这幅画面,不禁让人产生一种错觉——这祠堂好似是在故意等着他们到来。

    “棺材摆在此处,却无人守灵,你不觉得有种请君入瓮的感觉吗?”萧喜小心问道。

    朗月点了点头:“这苏府处处诡异,我们也被限制了法力,需小心行事。”

    芍七想了想:“属下认为有一计可行,我们三人分成两部分,一部分进里面,剩下的人留在外面,方便里应外合,也好应对不测。”

    朗月和萧喜都表示了认可。

    “萧喜你没有身法,就留在外面放风,我与芍七一同进去。”朗月道。

    “好。”萧喜应道。

    ……

    朗月同芍七一前一后入了内,室内被烛光笼罩,最靠内的一侧上牌位高高低低摆了几乎整整一面墙,安在中央的几只壁龛里还端端正正地摆放着笑面佛、观音等佛像。

    笑面佛面容憨厚,一笑起来脸颊两边的肉都被提拉了上去,将眼睛挤成了两条缝儿。他的正对面就是那口骇人的棺材,微弱的灯火照亮了佛像的半张脸,分明该是看起来慈祥的面容在此时却显得诡异而狰狞。

    仔细看去,该会发现几只壁龛上端横摆着的一只长剑,似是彰显家族威严的象征物。

    芍七没有继续把目光停留在上面过久,似是心底里的冥冥之中的畏惧让他不得不有如此反应。

    他与朗月齐心协力撬开了棺材,两人刚要移开一只口子的时候,壁龛上的长剑就“嗡嗡”作响起来,声音极为尖锐刺耳。

    紧接着就传来了萧喜的声音,她没有像之前一样刻意压低声音,反而急迫地对里面的人喊着:“快出来!有一团黑气在靠近屋子,再不出来你们恐怕就出不来了!!!”

    萧喜说罢,朗月就捕捉到了门外拥挤入内的团团黑雾,来势凶猛。没等他与芍七两人走出门外,黑雾就堵住了门,紧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急哄哄地将次糖笼罩起来,似有洪水泛滥之势。

    不远处传来了萧喜的声音:“朗月你还好吗?你在哪儿?我看不到你!”

    “我还在里面,外面的情况怎么样?”

    “不乐观!我没想到外面也会被黑雾围堵,如今已经将院子围地水泄不通了,我现在什么都看不见!”

    “我也是。”

    朗月忽然意识到自己感知不到芍七的动静,他朝四周望了望,可还是无济于事,黑雾浓度过高,在这里什么都看不见,他绷住神经,喊道:“芍七?!”

    芍七并无回应,反而传来了萧喜慌乱不解的回应:“芍七怎么了?”

    朗月试图冷静下来,却依旧忍不住慌乱,他道:“他不见了,我也感知不到他的气息。”

    “完了完了!”朗月隐约间好像听到了萧喜急地直跺脚的声音,她又闹道,“我发现我也感知不到你的气息,而且就算我听到了你的声音,我也完全找不到你的方向,我的感官简直像是失灵了一样。哎呦,怎么办怎么办啊!!!”

    “萧喜,遇事莫慌张。”朗月试图去安抚萧喜,自己心里头的焦躁却压根控制不住。

    此时朗月仿佛听到背后杂风打叶之声,但此动静的煞气未免太重。他立马转过身,发现数以万计类似于银针似的亮光朝他袭来,攻击性极强。

    料想今夜潜入苏府的计划定是落了空,所以压根没有必要再演示自己的锋芒,朗月便在身前用灵气汇聚起一张几丈高的灵遁,那些细微的银针大部分都被灵遁截了胡,顿时化成了雾气消散了。

    但还是有小部分边缘上的乱针继续朝前射去。

    萧喜那边来了动静:“我去!怎么还有暗器?!”

    朗月心道不妙,便道:“你还好吗?”

    “还行,数量不太多,我还能应付的了!”尽管萧喜话是这样说,但她的语气里还是暗含着强忍的吃力。

    朗月皱了皱眉,因为他知道这只是开头,只要他们三人一直被困在黑雾里面,这些对付他们的手段就只会层出不穷,而他们只能像待宰的羔羊一样任人摆布。

    而今虽然找不到芍七,但以他的本事尚且还能支撑一段时间,而朗月现在得赶紧找到萧喜,否则以她尚未巩固的灵根法力完全不会撑下去多久。

    可是如今他们互相都察觉不到气息,闻声也无法判断方向位置,虽然看起来穷途末路,但……或许还有一法可试。

    可这个法子……太过冒险,且有些不合时宜……朗月还是犹豫,他咬咬牙,不知不觉间额上被憋出了一层汗。

    “朗月!朗月!我那头飞来了许多暗器!我快撑不住了!”萧喜喊过来。

    来不及了……朗月拧眉。

    “萧喜!会控内息吗?”朗月的声音仿佛带着无穷的力量,让萧喜稳住了阵脚。

    “会!”萧喜咬着牙坚持。

    “控制内息集中到灵根之上,燃烧它!”

    “啥?!等等……果然你早就知道我有灵根了,你……”

    “若想活命,就不要犹豫。”朗月没有回答萧喜道疑问,他又道,“你信我吗,萧喜?”

    萧喜属实是被三番两次的幻局弄地有了心理阴影,她虽焦急,但心中还是忧虑,焉知这个藏在黑雾哪个犄角旮旯里的朗月是不是她的幻觉?

    她忽然觉得这种想法有些似曾相识,平台镇山头之夜,恩人叫她下马坠崖,那时她也觉得这是自己的幻觉……一时间,她竟然有些愕然。

    她咬咬牙,坚持抵抗面前的千万暗针,喊道:“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又是我的错觉?!你拿什么证明?!我凭什么信你?!”

    “……”朗月语塞,萧喜这人为何总是在关键时候轻重分明,但他又觉得熟悉,萧喜这语气总让他觉得似曾相识……就像是平台镇那个雨夜的……不,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他立刻打断自己的臆想。

    “你怕鬼。”

    “没用!沧凌城的蜡人也有这般说辞!”

    朗月险些被气笑了,他忍着焦躁,喊道:“我们在平台镇时相遇。”

    “换成别人也知道。”

    “你是庆阳镇最后的幸存者……背负命运,拿着三十年的寿命在暗曹营换取了灵根。”朗月别无他法。

    “你……”萧喜语塞,但不得不说,这个回答就是事实,然而这个世上应当除了暗曹营以外没有任何人知道这些……

    不,还有朗月,他曾在与她交手的时候捏握过她的手腕。

    之前朗月从未在萧喜面前主动提及过这些,她竟然也没有在意,甚至以为那次她侥幸躲过了仙机门的怀疑,再之后她也就忘了这件事。

    如今看来,朗月这人果真不简单。

    萧喜咬咬牙:“罢了,就算是幻觉又怎么样,横竖都是死。不过,我还是愿意再信你一次!”

    说罢,她调动内息汇聚于丹田,丹田之内瞬间滚烫一片,她体内的灵根受到感应变燃烧起来,金色的光芒在她的胸口绽放,绵延在她全身的分叉也同样闪烁起金光。

    很快,萧喜俨然变成了一个金人,而闪烁的光芒退散了她周身的黑雾,那些杀气腾腾的暗器也化作了雾气消散地干净。

    这股热烈的光芒让朗月很快就捕捉到了萧喜的身影,他以风行之术瞬间移动到萧喜身旁。

    恰在此时,又一阵飞针朝他们发来了猛烈的攻击,这次的规模比前两次的都要大许多,且方向不定,连续不断。

    朗月念诀在他们二人周身罩起一圈灵遁,暂时阻挡了来势汹汹的飞针。

    萧喜如今已经体力不支,她身上闪烁的金芒也比之前弱了许多。她的灵根并非自己生长而来,加之如今她身上的灵根还未安全适应她的躯体,因而萧喜根本控制不住她的内息,也完全不知道怎么让灵根停止燃烧。

    萧喜捂住胸口,脸色苍白,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她顽强地站稳身体,却还是忍不住矮下半截身子。她侧目看了看朗月被金芒照亮的侧脸,虚弱着没好气地骂他:“他娘的……我就知道准没好事要发生……我就想为什么你自己不烧,要我烧,敢情是让我变成这样……早知道会这样我就不会听信你了。”

    说到最后,她连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