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
“怎么样,有消息了吗?”
严力看着满脸胡茬,眼下泛着乌青的林燕飏,艰难地摇摇头,道:“还没有,去那个叫考儿的家里看过,这几日一直没有人回来,想必是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已经走了。”
这已经是沈景晴失踪的第七日,林燕飏一直都没有合眼。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沈景晴在荒漠中救下这一举动让敌人注意到了她,所以才把她掳走,如果是这样,他宁愿自己死。沈景晴一个女子,在北虏手里会被怎么样对待,他甚至都不敢想象。
唯一的希望便是那只鸟儿,她跟沈景晴一同消失,很有可能还在沈景晴的身边。只是他必须等到下月初一,才能有机会和鸟换过来。还有足足五日,林燕飏才能等到。
“侯爷,您已经几日没睡了,先休息吧。夫人聪慧过人,不会有事的。可您若倒下了,一旦敌人来犯,便无人带领我们作战了。一有夫人的消息,我便立马告诉您。”
前几日沈景晴带一小队人马将林燕飏与众军士救出的事情在大陈军中已经是无人不知了,一个女子,能有这般胆气和谋略,实属罕见,要知道,叶将军派出去的人也险些迷失在荒漠之中,沈景晴却连个弯都不带转的,没多走一条路,便找到了林燕飏。
严力对这位侯夫人也刮目相看,他原先心底还瞧不起她,这之后也心服口服了,想着下次再见要跟她赔个不是,谁知造化弄人,她竟然被北虏给绑走了。都知道北虏最近行事愈发狠辣,沈夫人到了他们手中,肯定不好过,现在依旧是没有消息,生死未卜。
侯爷与夫人感情甚笃,不然沈夫人不会陪着侯爷一起到西州卫这种地方来,还亲自去救人。所以林燕飏的心情,严力都能理解,但侯爷更是一军主帅,叶将军本就负伤,如若这时侯爷也倒下了,又该如何抵御异族。这几日他多次劝说,林燕飏都不肯休息,先是亲自带人去找沈景晴的踪迹,后来发现翻遍整个西州都没有,才确定沈景晴真的是被北虏劫走了。西州城中每日都要往军营中运送粮草,沈景晴很可能就是被混入其间,从他们眼皮底下被运出去。是以林燕飏现在日夜都呆在军营中研究对敌之策,为的就是早日攻下北虏,将人救出来。
严力本来没指望林燕飏能听他的,可谁知这回林燕飏却点了点头,道:“我明白,我会歇息的,这几日你也累了,不必时刻守在我这儿,先出去吧。”林燕飏也明白再这样下去,身体会先撑不住,他还要救沈景晴,不能自己先倒下。只是这五日沈景晴在北虏手中该有多难捱……
严力见林燕飏闭眼,才出了营帐,走几步便遇到一个人,是小福。撞上她期盼的眼神,严力于心不忍道:“你又来了?沈夫人的事,暂时还没有消息……”
“这样吗……如果有消息,劳烦严副将一定要告诉我…”看着小福眼底透出来的失望,严力也觉得有些沉重。初见这丫头严力只觉得她咋咋呼呼,但军营乃至整个西州里都是肃杀之气,这种人倒是罕见,她这阵子奉她家夫人的命给侯爷送吃食,有时也分严力一点,叫严力觉得周身都有了活气。这会儿小福没了精神头,严力也莫名觉得不好受。
“我叫人送你回去,你守好屋子,说不定你家夫人那天自己回来了。”
……
“沈景晴……”林燕飏在睡梦之中也下意识叫着沈景晴的名字,他想见到她,听她的声音,确认她是否安然无恙。
“你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
恍惚之间,他好像真的听见了沈景晴的说话声,只是不是那么明晰,他想拼命地抓住这声音,不断向前跑去,却在黑暗之中跌倒。
“咚!”
耳边传来一声巨响,是敌袭吗?他猛地睁开眼,却发现自己好像从高处摔了下来。抬头一看,竟然是鸟笼。
“原来如此,是这个意思……”沈景晴的声音很清晰,平稳,她就在外面,与自己只有一帐之隔。
巨大的欣喜淹没了他,只是周围还传来一阵诡异的脚步,他扭头,发现竟然是跟小橘长得差不多的鸟,正在好奇地看着他。林燕飏差点没被吓得飞起来,怎么几日不见,这死鸟还找到伴了。
林燕飏作势要去啄那只金鸟,它一开始还不死心地要靠过来,后来见无论如何林燕飏都不肯让它靠近,终于悻悻地走了。林燕飏也终于得以心无旁骛地听沈景晴说话。
此时沈景晴正坐在毡帐的门口,那日她执意出门,开门便撞到了一个人,是可汗的小儿子哈斯乌拉,他听说汉人太师带来了一个女子来,正想要来看着女子是个什么样子,两人就这么碰上了。
哈斯乌拉年纪尚小,可汗连封号都没有给他,是以他见了沈景晴也多是好奇,并没有太多敌意。沈景晴见他懂些汉话,便拉着他说起话来,也不走多远,只坐在毡帐门口拿两个小板凳坐着聊。考儿见了也无法,对面是鞑靼王子,要跟沈景晴说话,她总不能强扯着沈景晴回去,只能在一边干瞪眼。
沈景晴这几日和哈斯乌拉学了一些鞑靼的语言,他们说的话并不复杂,所以沈景晴学得很快,渐渐地也能听懂周围的北虏人在说什么。有些鞑靼人见着她,总是会提到同一个词,哈斯乌拉第一次见到她,嘴里也反复嘟囔着这个。后来沈景晴问哈斯乌拉这个词是指什么,哈斯乌拉说这是汉话中图纸的意思。
这也让沈景晴心中隐隐有了猜测,齐王将她抓过来,是不是为了什么图纸。事实上她对这些都一概不知,很有可能是她救出林燕飏叫他们误会了什么。不过这并没有什么关系,没有图纸,她编造一个便是了。她心里头有了一个计划的雏形,但还需等下月初一见到林燕飏再详细计划。
沈景晴不知道的是,林燕飏这会儿就在里面,只是被鸟笼困住,无法出来与他相见。他听见她的声音,几乎要喜极而泣,沈景晴还活得好好的,还能和别人说话,对林燕飏来说,没有比这更好的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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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不打听得懂沈景晴和另外一个人在说什么,不过他是发自内心地高兴,连毛茸茸的脖子都伸得老长。
“林青云!”
林燕飏正全神贯注地听着,沈景晴突然的一声怒斥却叫他全身的毛都警觉地立了起来。他应当没听错吧,沈景晴是在叫林青云,林青云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应当在惠州吗!
可惜就在林燕飏想继续听下去时,他就被抽离出了这具身体,回到了西州营之中。
……
“林青云!你跑什么呢?做了亏心事不敢见我?”沈景晴正和哈斯乌拉说的起兴,林青云就从不远处出现了。沈景晴先是喊了他几声赵公子,他却根本不答应,便只好以本命呼唤他,而林青云听了沈景晴的话,也终于停下了脚步。
他瘸着一条腿用力走来,似乎每一步都带着怒气,在地上扬起沙尘,对沈景晴道:“我不敢见你?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是你!你亏欠了我,你,有何脸面见我?你害死了我的母亲,害得我家破人亡,人不人鬼不鬼地活着!你很得意吧?在林燕飏昏迷的时候将我赶走了,他醒来之后,你便可以肆意地颠倒黑白了!我告诉你,我马上就可以见到林燕飏了,我会把你做的这一件件好事都告诉他,他也会死在鞑靼的铁骑之下!”
林青云指着沈景晴的鼻子就是一通海骂,一旁的哈斯乌拉并没太懂他是什么意思,只见到沈景晴是面不改色,甚至海微微一笑,道:“好啊,我等着那一天,那一日你大可把我一起带去,看看他究竟听谁的。”她说完,又起身狠狠推了林青云一把,林青云本就腿瘸,被这么一推哪里还能站得稳,就这么直直摔在了地上。他打不过,只能狠狠剜沈景晴一眼,骂骂咧咧地走了。
入夜,沈景晴便搬着板凳回了毡帐,齐王想要从她这里得到的图纸究竟是什么呢?这消息应该是齐王有意告诉他的,她的一言一行都有考儿监视着,她和哈斯乌拉学鞑靼语,考儿并未出言阻止,应当就是他授意的。
沈景晴陷入了沉思,回想起那日他救了林燕飏回来的情形,当时有不少将士都在议论此事。似乎有那么一两个感叹过侯爷果真不愧是少时成名,经验丰富的名将,倒下的地方也是计算好的。他昏迷的地方离西州的一处布防点不远,如若不是这样,北虏说不定早就派人来杀了他,但因为忌惮被大陈军发现行踪,所以便让侯爷自生自灭,反正粮草用尽,迟早会死,所以这也让他等来了被沈夫人救的机会。还说沈夫人和侯爷真是心有灵犀,直到侯爷会选择什么地方。
这细小的片段叫沈景晴灵光一现,这话她先前听过之后便被她抛在脑后了,所以并未向林燕飏求证,不过这听起来还真有几分道理,可以解释她去救人时并未绕弯路,虽然这实际是因为有提早绘制的地图和林燕飏的指引。但这不会叫齐王以为,她手中有布防图一类的东西吧?
沈景晴越想越觉得不是没有这种可能,究竟是不是,她明日一试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