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我是说万一,万一娇娇那丫头被派出所的同志带走和你家兰兰有关,你咋整?”
“我看你又皮痒痒了!”
丢开手里的农具,李菊梅面对朱桂花,脸色沉冷,上手就欲扯对方的头发,不料,朱桂花这回倒是反应迅速,她急忙忙避开,嘴里表达着不满:
“你咋这么喜欢动手啊?大梅子,你难不成当泼妇上瘾了,不对我动手夜里觉都睡不着?”
“被你说对了!”
李菊梅没去追朱桂花,她冷眼看着对方拎着锄头跑远。
其他社员瞧着眼前这一幕,不约而同笑出声,觉得朱桂花和李菊梅像极“欢喜冤家”,多年来给大家制造了不少热闹。
机械厂。
保卫科。
下班时间到,宋岚换上自己的常服,与王秋萍等人打声招呼,便准备回家,没成想,王秋萍出声:“小宋你等大姐片刻。”
“好。”
听到宋岚应声,王秋萍迅速收拾好办公桌上的文件,等她忙完,起身拎着包包来到宋岚跟前:“走吧。”
两人出了办公室,宋岚听到对方说:“咱们去那聊会。”手指不远处的花坛,王秋萍脸上的表情异常温和。
“好。”
宋岚没有异议。
花坛是椭圆形,里面盛开着几朵粉白色月季,淡淡的花香在周围空气中浮动,王秋萍在花坛边站定,问:“你去了派出所后事情的结果如何?”
其实宋岚从派出所回到保卫科那会,王秋萍就想问派出所那边的处理情况,但考虑到是上班时间,只能压下心思。
宋岚淡淡说:“拘留三日。”
王秋萍皱眉:“就这?”
“在拘留期间,不仅进行思想教育,而且被安排打扫镇上所有的厕所。”
宋岚没什么情绪说着,闻言,王秋萍点头:“就该让那个郑来娣去扫厕所,不过,时间短了些。”
宋岚笑笑,并未接话。
王秋萍问:“你提到的那个宋娇娇是不是源头?”
“暂且不清楚,派出所的同志说查明后会告知我。”
宋岚觉得是宋娇娇**不离十,因为知道她身上曾发生的事,除过宋娇娇,就是秦博延和秦雅欣,至于两个小的,应该不是很清楚。
对了,外加一个陈东泽。
但在宋岚看来,秦博延兄妹肯定不会背刺她这个大嫂,而陈东泽虽人品不怎么样,却不会卑劣到拿那种事来诋毁她。
唯独宋娇娇一直和她不对付,若果不是对方在厂大门口传谣,反正她不信!
由于和袁小雅谈不上认识,宋岚自然没把传谣的源头想到这位身上,不知袁小雅把她视作情敌,又被宋娇娇煽风点火,要将她这个情敌兼绊脚石铲除。
“这样啊,那你等着派出所传来的消息就好。”
王秋萍眼里难掩关心,说:“不要去在意旁人的目光,大姐相信你,会坚定站在你身后给你撑腰。”
闻言,宋岚笑了:“我可不脆弱。旁人的目光和闲言碎语对我而言什么都不是。”
相信她的人肯定会相信她,喜欢嚼舌头的尽管随便,要是因为几句闲言碎语和投来的异样目光就被打倒,她怎配做大夏皇朝镇国公夫妇的女儿?
怎配万千将士喊她一声“少将军”?
怎配皇上亲封她为皇朝史上唯一的女侯爷?
静静地看了宋岚片刻,王秋萍笑出声:“你说这话大姐相信,你呀,瞧着就是个心志坚定的小丫头!”
“不是心志坚定,是本来就没发生过的事,我又有何惧?!”
宋岚神色坦荡,她嘴角笑意轻浅:“但我还是要感谢王大姐对我的关心,谢谢!”
微微躬身,见状,王秋萍忙抬手阻止:“干什么呢?你可别和大姐客气,不说你治好我的头疼毛病,单单你这个人,我是自打第一眼瞧见就心生喜欢,自然不会看着你受委屈,被一些乱七八糟的人欺负!”
宋岚微笑:“放心吧,我很好。”
“你能看得开,大姐很高兴,好了,咱们回吧。”
随着王秋萍音落,宋岚陪着对方取了自行车,两人走至一个岔路口分开,因为王秋萍住在新家属区,自是不能再同行。
“叮铃铃!”
宋岚独自朝前走着,身后忽然传来自行车铃声,她不由向路边挪步,这时魏胜利的声音飘入她耳廓。
“宋同志!”
“是你们啊!”
转头望向魏胜利,见王普军骑车和魏胜利并行,宋岚笑着打声招呼,就听魏胜利说:“宋同志,我们大家都相信你!”
王普军点头附和:“没错,科里我们大家伙全相信宋同志!”
所以,你用不着担心我们会用异样眼神看你,更不用担心我们在背后非议你。
宋岚明白二人的意思,她笑了笑:“谢谢你们,也谢谢咱们科里所有同事!”
魏胜利和王普军这会儿推着自行车与宋岚并行,两人听到宋岚道谢,齐齐摇头说:“宋同志客气了。”
而后,魏胜利又说:“宋同志是什么样的人,我们大家都清楚得很。况且正如你对那女人所言,在某件事中,受害的一方若是有过错,这世上还有什么公道可言?!”
王普军:“宋同志,你这话说得特别有道理,要是受害者反要被人说三道四,那岂不是在颠倒黑白?我们大家伙心里明白着呢!”
宋岚苦笑:“但有些人往往并不这么认为,他们会觉得受害的一方有错,会针对这个人谈论是非,会在看到这个人时指指点点,想想,又何尝不是一种悲哀?”
魏胜利二人一时间无言以对。
是啊,不是每个人都有同理心,有的人就是喜欢看热闹,说闲话,不在意自己的言行是否会伤害到他人。
派出所门口。
袁小雅冷着脸和陈东泽从里面走出来。
“东泽哥哥,我快要被气死了!”
长这么大她第一次进派出所,且是被派出所的同志当着石宋村的社员和其他知青的面带走,虽说没在派出所待多长时间,但这已经足够让她感到是一种耻辱!
“你为什么生气?做出那种事,却因你家里一通电话,你便什么事都没有,我不知道你到底在气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