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 章 “眠眠,你是要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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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幼眠心神一跳,他怎么又要亲。

    喻凛靠得着实太近了,表面上问他能不能亲,实际上说话的功夫,已经触碰到了她的唇。

    虽然不过是时不时碰到,可正因为如此,藕断丝连,比直接亲了更粘人。

    被抱在喻凛的腿上,方幼眠已能够感觉到他有些变化了。

    熟悉的变化。

    “夫君还是不要闹了。”

    她的细指抵在两人的中间,偏过脑袋,断绝两人之间过分的耳鬓厮磨,身子有些僵硬。

    “你的身上还有伤势,何况眼下天色早,说不定会有人过来。”

    这两日上门的人可太多了,若是被人看到,喻凛病中与她亲密,方幼眠想想都恨不得找个地缝给钻进去。

    喻凛捏着她精巧的下巴给转过来,最后还是忍不住啄了一口,“好,不闹。”

    有宁妈妈和雯歌在外面看着,想来也不会有人进来。

    可她羞赧,面皮子薄得很,喻凛自然理解。

    晚膳时分,又是喻家一大家子在正厅用,因为有几支旁系的也跟过来了,包含着嫡系几房的亲戚,人特别多,正厅满了不说,还摆到了偏厅去。

    都是喻家的人,不分男女席面,倒也没有太过于拘束。

    喻凛受伤之后,由着方幼眠看顾,宁妈妈带着雯歌还有玉棠阁的小丫鬟们管家理事,多数是给她汇报,不再如前那般事无巨细,她手上的空处比之前要多了。

    主要因为崔氏怕她忙得不可开交,耽误照拂了喻凛的病情,崔氏想要亲自照顾喻凛,可喻凛不要。

    说她自己的身子也不好,何况玉棠阁与静谷庭有些距离,来来回回跑很不方便,若是崔氏住过来,喻将军那边缺了主事的看顾,这才作罢。

    崔氏请示了老太太接手了一些管家的事,分摊了方幼眠的事,好叫她用心照顾喻凛,譬如采买过账,厨房后院,之类的,今日的席面就是崔氏带头让人操办的。

    大家主要是来恭贺喻凛,连带着方幼眠得封诰命。

    开席之后,才吃了一会子饭菜,众人便来主座敬酒说话,方幼眠应付着诸位亲长,又是免不了吃酒。

    虽说不用都干了,可那么多人上来,还是够呛的,加上喻凛不能吃酒,帮不了她,只能方幼眠自己喝

    了。

    他是要帮方幼眠喝的,长房的人勒令制止他不能喝,方幼眠朝着他摇了摇头。

    席面好不容易快散了,方幼眠脑袋有些晕。

    幸而雯歌早早预备了醒酒汤,扶着她先回去了。

    到了玉棠阁她便喝了两盏,坐着缓了一会,总算是有些醒神,只是还有点晕。

    侧身见到小丫鬟抬水进来,喻凛也回来了。

    见到方幼眠脸有醉意,他便要请辞带着她回来,可家宴还不散,再有几房叔叔要说话,喻凛便多陪了一会。

    “好些了么?”他大步走进来,轻按着方幼眠的肩膀叫她坐下。

    “夫君回来了,小丫鬟们已经备办了热水,我伺候夫君梳洗。”

    喻凛碰了碰她的面颊,虽说听着她讲话还是清醒的,脸颊红得像是熟透的水蜜桃,还有些异于寻常的滚烫。

    “我自己就可以,你且坐着。”

    方幼眠蹙眉要说他的伤势。

    喻凛居高临下捏了捏她红红的小脸,“养了半个月,你夫君身上的伤势大多数都好了。”

    其余的倒是好了,他心口那处也结了伤痂,可要是沾了水,同样会出事。

    方幼眠放心不下,她要再说不行,喻凛凑到她的耳畔低语了一句。

    也不知说了什么,雯歌等周边的小丫鬟只见她的小脸蛋红润,咬着粉唇欲言又止。

    男人轻笑,“坐着等我。”

    方幼眠爱搭不理最后还是点了点头,看着喻凛绕过屏风去了浴房。

    他还是不喜欢有小丫鬟伺候,人都被赶到了外面,一开始千岭等亲卫还跟着,眼下也不能进去了。

    等喻凛梳洗出来,方幼眠酒醒大半,脸上的红润也褪去了不少。

    “没有碰到水吧?”方幼眠起身去看他身上的水珠擦干净没有。

    姑娘的脑袋凑到他的面前看,就跟只兔子一样,喻凛勾唇,“没有。”

    他张开臂膀,“眠眠可以检查看看,为夫到底有没有擦干净了。”

    方幼眠,“.”

    虽然没有搭理喻凛的话,她倒是认认真真检查了一番喻凛周身,果真是擦得干净了,并没有泡水泛白。

    见她果真是查阅好了,喻凛双臂合拢,将她给抱到了怀中。

    方幼眠抵抗,不叫挨紧,免得碰到了他的伤势。

    “夫君.你快松开我,我没有沐浴,身上气味难闻。”她别过脸,闻到男人身上清冽的气息。

    “胡说八道,我的眠眠是清甜的,一点都不臭。”

    见到两人主子抱在一起说悄悄话,小丫鬟们已经见怪不怪,纷纷低下头去。

    方幼眠往后退,可是她被喻凛抱在怀中,即便是要退,也是在他怀抱当中的方寸之地,根本就退不到什么地方。

    “夫君.”

    他怎么一回院子就变了一个人似的。

    在外面的时候清冷禁欲,神色永远淡漠,话也不多说两句,家里的叔叔们跟他说话都字斟句酌,每说一句都要看他的脸色。

    更别提那些跟喻凛同辈的人了,都不敢轻易往他的跟前凑,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恨不得别打照面。

    “我要去沐浴了。”她给雯歌使了一个眼色,后者捂唇偷笑,连忙说浴房已经收拾好了,热水也拿了进去。

    喻凛恋恋不舍松开她,“去。”

    方幼眠梳洗之时,太医前来外室给喻凛上药。

    他的伤势虽然还没有好全,可气血已经养得差不多了,太医忍不住感慨,夸耀他的身子好,恢复得快。

    喻凛淡嗯道了一声多谢,等太医收了针之后,趁着没有人注意,给喻凛递过来一个青绿色的小瓷瓶。

    “这是大人要的药丸。”

    前几日,方幼眠领着手下的丫鬟婆子们忙碌,不在喻凛的跟前,换药的时候,喻凛叫太医配了一味男子吃的避子药丸。

    太医还以为他听错了,多嘴问了一遍,是要避子药丸么?

    喻凛盯着方幼眠的动向,对着太医说是。

    太医不解询问为什么,这避子药丸吃多了终归伤身子,虽说喻凛的底子好,可也有说不准的事情,毕竟喻家长房的事情备受瞩目,外面的人大多也都了解,喻家长房的子嗣凋零。

    合该早做生育的大事,多多开枝散叶才是,怎么还要避孕呢?

    就说这一次罢,借着上门探望喻凛伤势的名头,就有不少名门贵族将自家的妙龄姑娘给带着来了。

    多数是为了能够在喻凛面前晃个眼,好歹入了他的眼睛,也能够跨进喻家长房,沾一沾光。

    这蜀地来的姑娘方幼眠嫁入喻家才几年,膝下没有依靠的,掌了管家的权利不说,而今还得封了诰命,简直羡煞旁人。

    前几日,崔氏过来的时候,撞见了太医,说让他也给方幼眠把把脉,为什么成亲那么久了,还是没有子嗣,还说上一次方幼眠去看了郎中,郎中说她的身子无事,也一直在吃助孕的药丸,却始终没有动静。

    太医奉皇上的旨意,自然是听从喻家的命令,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可喻凛却没有让他给方幼眠把脉,只说郎中已经看过了,方幼眠在吃着药,子嗣的事情急不来,过些时日再说罢,何况他受伤,两人也不做什么,怎么可能会有子嗣。

    崔氏不赞同,说方幼眠没看郎中之前已经在吃养身的药材,况且他没受伤之前,两人也没有子嗣,合该好生看一看,看一看又不会怎么样,再者说外面的郎中医术再好也比不上宫内的太医。

    喻凛却一再反对,说不用看。

    太医夹在中间不敢言语,方幼眠看着喻凛也有些意外,她心里很是慌张,想着如何搪塞,没有想到用不上她搪塞,喻凛就已经把人给堵回去了。

    崔氏忍不住拔高声音撒泼了两句,问他到底是为什么不让看,莫不是有什么病?

    喻凛凝着脸没有说缘由,最后倒是松了口说是过些时日等他的伤势好了再看,且不急。

    如此,当着太医的面,崔氏也不好再说什么了,真的要是吵起来了,可不好看。

    那会子,太医听着话锋就觉得很不对劲。

    喻凛的身子强劲,方幼眠看着气色也好,且追溯到上一次给方幼眠看旧疾,正儿八经给她把过脉象的,她虽说身子瘦弱些,受不住风寒,可到底没有什么妇人身上的弱症。

    两人既然已经圆过房了,且听着喻夫人的口风,时常在一处,怎么会没有子嗣呢?

    直到喻凛要避子药丸,太医才隐隐反应过来。

    都督大人明明喜悦他的内眷,却不想跟她要孩子,背着喻家所有人吃避子的药丸。

    这.

    高门大户的秘辛,太医即便是知道,也不敢多言语,既然是喻凛的吩咐,太医只管照做,私下里给他配来了男子所吃的避子药丸。

    “劳烦大人了。”喻凛默不作声收下。

    太

    医可不敢担待他的一声大人,连忙请他不要客气,随后提着药匣子出去。

    喻凛收好了避子的药丸,翻了一会子兵书策论,又看千岭跟在佥都御史旁边查案递过来的折子,他没有出面去刑部,那边的事情却还有很多,都是千岭在跑腿办着,差不离的决策都要等过了喻凛的眼睛,最后拿定主意。

    佥都御史接了皇上下发让他主理的圣旨,只觉得汗流浃背,对方涉及宁王的幕僚,除了喻凛还有谁敢跟着宁王对着干?

    虽说害怕却也不能打退堂鼓,幸而喻凛没有彻底抽身这桩案子,好歹能寻他商议。

    方幼眠出来之时,见到他在伏案忙碌,也不敢上前打扰,只问身边的人,太医有没有过来给喻凛上药了?

    小丫鬟说已经来过了,太医才出去没有多久。

    方幼眠去妆奁台涂抹养肤润颜的脂粉,雯歌帮她擦着头发,低声跟她说话,便说是今日又有谁家的高门贵女过来了,谁又偷看了喻凛,谁又去静谷庭跟崔氏套近乎。

    “奴婢听静谷庭那边的小丫鬟说,袁家夫人领着她女儿上门,从玉棠阁出去后,给夫人送了不少贵重的东西,有一个小箱笼,里面全都是夜明珠,打开的时候把整个院子都照亮了,亮如白昼呢。”

    方幼眠听着都忍不住觉得好笑,“这么夸张?”

    “姑娘还笑得出来,奴婢说得可不是假话,您要是不信,奴婢把那个小丫鬟给带过来,亲自说给您听?”

    “可别了。”

    真要是这么做,不知道要被多少人诟病。

    刚嫁进来那会,就总是有人盯着她的一言一行,后两年好了一些,喻凛回来之后又开始了,眼下就因为这个诰命,京城里无数双眼睛再次凝在了她的身上,胜过从前任何一次。

    本以为喻凛身子伤到了身子,不用圆房不用吃避子药丸,好得不能再好了。

    谁知道喻凛出事,几房催孩子催得更厉害了,就连从不多话的喻将军都开口催促,说等他的身子痊愈,孩子是应该抓点紧。

    只有一事,方幼眠想到前几日喻凛阻止太医给她把脉的事情,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他的拒绝过于强硬,有些一反常态。

    心里觉得诧异,方幼眠盯着喻凛俊美的侧脸看了许久,实在摸不透他的心思。

    “

    姑娘该趁早为自己打算,不如私下去找太医看看罢?”

    “您不要怪奴婢这次站到了夫人的旁边,奴婢觉得夫人有一句话说得很是在理,外面的郎中虽说是好,可怎么比得上宫内拔尖的太医啊?”

    “嗯”方幼眠懒懒应了一声,却没有真的点头的意思。

    雯歌转了话锋,又从旁边的地方劝。

    “惦记大人的人家实在太多了,接连上门,一波接着一波,好多高门嫡女,似乎想不顾及名分把自家的女儿给塞进来做妾呢,尤其是奴婢方才跟你说的那个袁家,首当其冲.真不知道怎么想的。”

    方幼眠放下口脂盒子,“能怎么想?”

    那些想进来的人家,无非是合计过了,觉得喻凛前途无量,他的相貌品行在瀛京是一等一的。

    再者说后宅清净,就只有她一个人,即便是有她这么一个正室娘子给压着,可她母家单薄,孤立无援,膝下没有子嗣,真要是嫁进来了,以后的日子可不好说。

    说到底,她和喻凛之间的差距还是太大了。

    觉得她不足为惧,好对付。

    方幼眠眼明心亮,自然明白,只不过看破不说破罢了。

    这些人家上门想要打喻凛的主意,对她而言,反而是好事。

    祝家姑娘嫁出去之后,有些过于风平浪静了,崔氏便只晓得来催促她生孩子,可到底没有个可心的人选能够塞进来给喻凛做妾室。

    如今袁家的人闯进来,正巧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崔氏和袁家走得近,两边谈得再好一些,到时候也是顺着她原来的打算往后走了,看来,老天爷还是有些眷顾她的。

    “姑娘怎么这样风轻云淡,你不要嫌弃奴婢说话逾矩,这也是宁妈妈想让奴婢传达给您的意思,虽说您身上有一个诰命,可没有孩子,终归是靠不住的。”

    “有了孩子,您的地位就彻底稳固了。”

    方幼眠涂抹脂粉的动作停了下来,她静静看了雯歌一会。

    “倘若我真是有了孩子,是不是还得是个男孩才最好?”

    “这是必然啊,您是长房的媳妇,又是正室大妇,生个男孩,将来就是喻家的家主,说一不二,有孩子在,您不就一生安稳了么?”

    “雯歌,有时候我真的想不明白,你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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