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 奶提茯苓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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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一连被人“拦路”了两次,我总疑心旁边的树影里会再跳出个什么人来。却没想到此次一路畅通无阻,我回到院中,让随行的侍女退下,去暖池当中沐浴更衣,梳洗过一番。

    出来的时候,看见外面茶室内摆了一小叠点心,还有辨不出是什么食材的一碗汤羹。

    我今夜只顾着和同辈人觥筹交错,摆些表面功夫。当然酒杯里装的是清茶,喝了些,食物倒是一点没沾,现在看见大概是底下人准备的点心,心中微微一动。

    主要是那小叠点心,是我格外偏好些的奶提茯苓糕,见身旁无人,我先镇定自若地走过去,拿手指叼起一小块吃了,才擦了擦手,坐下用玉箸挟起点心。

    数量不多,奶提茯苓又是好克化的点心,我一气吃了几块,口舌略微干燥,才发现这次身边伺候的人有些粗心,旁边没奉着茶。

    我都将底下人遣回去休息了,这时候也懒得因为一些小事又让他们回来。不然今晚他们恐怕会又要守一夜不敢下去,看了眼,便勉强喝了那碗看不出来历的汤。

    味道很清淡,带着点甘甜味道,还有缕药香。

    只是奇怪,我这样能久病成医的人,都没尝出里面放了什么药材——喝了半碗便停下了。那点淡淡幽香,似乎还充盈在唇齿之间。

    漱过口,我从屋内连通的小径回了房中。

    灯烛被熄灭了,房中唯剩颗颗东珠散发出来的微光。我正准备合眼,敏锐地察觉到门外——

    “是谁!”

    四周静悄悄的,侍卫并未发现异常,我已是做好以符箓传急令的准备,手中更捏上一道法决,目光冷冽,才听那门外的声音似是有几分无措地开口,“……主人。”

    “……”我。

    原来是裴解意。

    我又想到,之前的确是和裴解意说过,次次通传进来有些麻烦,让他直接持一道手令,可自由进出舟家除秘地外的地方,自然也包括我所在的院中。

    “进来。”

    听见我的话,裴解意才推门进来——

    “你怎么在屋外,也不说话?”

    裴解意看见我披头散发,半合着寝衣坐在床榻上的模样,微微一怔,才开口,“我来的太晚……以为主人已经睡了,想站一会就走的。”

    他

    说的有理有据,我倒也不好怪他了,只是有些奇怪,“你这几日有休沐假,可以出门派了吗?”

    裴解意:“……”

    我:“?”

    裴解意:“……没有。”

    我反应过来了,“你偷溜出来的啊,不怕受罚?”

    裴解意也是胆子大了,去登仙宗的时候分明是个很守规矩的性子,这会都学会逃学了。

    裴解意低声解释,“请不到。”

    “什么事这么着急,请不到就别……”我终于琢磨过来了,裴解意大半夜立在我床头,肯定不是来找我汇报逃学成果的。于是有些失笑道,“你是特地为了祝贺我生辰来的?”

    裴解意垂着眼,低低“嗯”了一声。

    “马上我就要去登仙宗了,你那时再和我说也是一样的。”

    裴解意不说话。

    我倒是又发现一点,“那要是我今夜没发现你,让你进来,你只站一会就离开的话,又有什么意义?”

    虽然奔赴数万万里、还冒着受罚的风险赶过来也没什么意义,但如果是我假设中那般,说不定我连裴解意来过都不知道,未免太让人失落。

    裴解意说:“有。”

    他顿了顿,缓缓开口,声音当中好似有几分僵硬局促,“我带了……贺礼,给主人。可以放在门口。”

    ……还是礼物。

    我今天受的冲击足够多了,有宋星苒和容初弦在前,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但当我视线对上裴解意低垂的眼的时候,才发现他好像很不安,极害怕被我拒绝那样。

    我顿了顿,有些说不清的意味,我平时在裴解意面前,是有多凶悍,他这样怕我?

    收吧,都收吧,反正也不差他一个了。

    “是吗。”我面上做出几分惊喜神色来,“有心了,我很高兴。”

    “谢谢你,裴解意。”

    东珠柔和光芒下,少年苍白的肤色都仿佛覆上一层温柔莹润的光。映在那双黑眸当中,让人魂牵梦引地出神。

    裴解意的眼睫快速地颤动了几下,他低着头,一时被戏弄得话都说不出来。只将自己带来的礼物,郑重地、小心翼翼地放在最近的桌面上。

    那是一枚储物戒,里面藏着什么并未可知。

    像是害怕我会下一瞬

    间改口拒绝一样,裴解意放下贺礼后,便仓促挪开了眼睛,向我告退。

    “很晚了。”裴解意说,“您好好休息。”

    我忽然间想到,我和裴解意怎么老是在晚上见面?和私会似的。

    “嗯。”我开口留他,“今夜在府中休息吗?”

    裴解意非常诚实:“我要早些回去受罚。”

    我:“……猜到了。你别急着走,我让舟微漪帮你找借口,说是回家探亲了,你有急事才私下离宗。”

    裴解意显然没想到还有这种操作,怔了怔,乖乖说好。

    “回去吧。”

    送走裴解意后,我一下翻滚到了被褥当中,蹭了蹭柔软的枕面。抛开那些杂乱念头,准备睡个好觉。

    睡到半途中,我模模糊糊中想到——

    今天这么多人都祝了我生辰快乐呢。

    怎么舟微漪没说过?

    ……我仔细回忆了一下。好像早上第一句祝贺就是舟微漪说的来着。

    不过我算他的账也不奇怪,反正舟微漪没独送我一份贺礼,他好像忘了此事。

    也对,舟长公子人多事忙,今天在父亲的示意下和各个世家代表、修为大能谈笑风生,忙得腿都没停下过,怎么有空关心我一个没血缘关系的弟弟的想法。我阴阳怪气地想。

    这种格外鲜明的、娇气的抱怨情绪其实很少出现在我的身上,但我毫无察觉到异常,只是觉得脑子晕沉沉的,有些难受。

    又不太像是平日害了风寒热症那样。

    就是……特别热。

    全身的血液,似乎都汇聚到一处。以至于那个地方微微抬起,我闷得出了一身的薄汗——换在平日,就算是生病,我也是很少出汗的。

    房内布置的法阵似乎不经用了,全身上下都烧灼得厉害。我迷迷糊糊地醒过神,翻折过身,腿下意识夹住了柔软的被褥,手探下去,去碰那个令人羞耻的地方。

    ……我想起来了。

    前世的成年礼,似乎也有过这么一遭。我那天喝了一些酒,听说是特意从哪处拿来的补气血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