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
血液滴落在地上，发出清脆而又刺耳的声音。
楚磊跪坐在地上，背靠着墙壁，他的双手双脚被束缚着，已成了一只待宰羔羊。
在他脚下，原先惨白色的已经汇聚成了一滩暗红色的血泊，仿佛是一朵盛开的血色花朵，散发着刺鼻的腥味。楚磊静静地躺在地上，他的身体早已被伤口中不断渗出的鲜血所染红，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刚从血河中走出一般，浑身浴血。
惨白色的灯光打在他身上，照亮了他的身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细小伤口，这些伤口都是江辰用各种不同的手术刀留下来的，每一刀都带着深深的恨意，想要将所有的仇恨都发泄在楚磊的身上。
江辰用锋利的刀刃划破楚磊的皮肉，然后用镊子将那一片片被撕裂的血肉狠狠地扯下来，让楚磊那原本完好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之中，显露出下面苍白的肌肉。他的动作冷酷而又决绝，仿佛在执行一场残忍的酷刑，只有这样，才能平息他心中燃烧的怒火和仇恨。
“你不该动她的。”江辰喃喃自语道，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尽的痛苦和愤怒。
他死死地盯着楚磊，仿佛要透过他紧闭的双眼看到他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然而，楚磊却像是失去了所有的感觉，他紧闭着双眼，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甚至连脸上的表情都没有丝毫变化。
他仿佛是已经看透了自己命运的苦行僧，已经无所谓身上所附加的痛苦。他的□□疼痛着，过去的半个小时，他遭受着类似于凌迟的刀割，但他对于此却丝毫没有任何退让，他跪在那里，就像一尊雕像一样，他的血液也在一点点渗出，纵然打了凝血药、收缩血管的药品来延长“审讯”的时间，但他也无惧于此。
他咬紧牙关，一言不发。
“……倒是一条汉子。”胖子看着浑身是血的楚磊，叹了口气。
“你们想要的东西，我是不会给你们的。”楚磊冷眼看着三人，“正常成年人的血液总量约占体重的7%-8%,而成年人男性的全血容量约为4000-5000ml，就算你们用了去甲肾上腺素、加上周围的低温环境以收缩血管、减少失血量，但我失血而死也不过是时间问题，我说出我知道的事情，对我并没有什么好处，就算多活一点时间也难逃一死，不如同归于尽，你们永远也别想知道永夜号的秘密！”
“……”
“……”
林灵与胖哥对视了一眼，楚磊的硬气倒是在他们的意料之外。
真没想到楚磊的嘴巴竟然如此之紧，无论怎样都撬不开——也许并不是因为他与陈洋有着特别深厚的交情，而是目前向我们坦白对于他而言确实毫无益处可言。
看来必须改变一下策略才行……
一边思索着，林灵的视线不由自主地移向了房间内的其他标本，此刻，它们安静地放置在架子上，宛如一颗颗已然逝去生命的灵魂，默默地注视着屋内人们的一言一行。
此刻，林灵明显感到周围的温度骤降许多，甚至比她最初踏入这个房间时还要寒冷几分。一股莫名的压抑感如影随形般缭绕在四周。那一件件阴森冰冷的标本背后，仿佛隐藏着无数已逝的冤魂。它们正虎视眈眈地紧盯着这边的风吹草动，似乎也渴望借助江辰之手，在害死它们的楚磊身上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
“……”
林灵眼珠一动，计上心头。
“是吗？你什么无所谓吗？楚医生……那么对于这些……你口中的艺术品呢？”
林灵说着，转身走到了离她最近的第一个柜子，从柜子上拿下了婴儿标本，那是一个浸泡在福尔马林里的小婴儿，看起来还没有八个月大，就被人从孕妇的肚子里拿了出来，紧闭的双眼都没有来得及看一看这个世界，就永远被留在了黑暗里。
这是放在第一个柜子里的标本，也是林灵的第一个“筹码”。
“我要打开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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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
楚磊闻言，猛地睁开眼睛，他看见几步之外，林灵将标本放在了解剖台上，并在解剖台的工具箱里寻找趁手的工具，像是想要将标本的罐子撬开。
“等等！！”
“怕什么？你不是不怕死吗？楚医生，再说了，这孩子不过是个没有生命的标本，我只是有点儿好奇，想看看里面的细节而已。”
林灵说着，找到了一把偏窄的尖刀，将尖刀的锋利一端对准了标本的顶部，斜着弧度，就要将尖刀插入标本容器之中。
楚磊睁大了双眼，林灵的每一个举动似乎都在他的雷区蹦迪，他感觉到浑身的神经都紧绷了起来，随着林灵的动作而紧张万分，握紧了拳头，恨不得立刻站起身将标本夺过来。
“你给我好好蹲着！”
胖哥见楚磊挣扎着就要站起来，用力按住了他的肩膀，把他按在了地上。
林灵深吸了一口气，手中的尖刀一转，只听见“咔嚓”一声，容器被撬开了，随之扑面而来的是浓郁的福尔马林的味道，不同于密室空气中的福尔马林浓度，这些容器里面是福尔马林液体，一直以来闷在密闭的容器里，当容器开了一个口子的时候，福尔马林便扑面而来，刺激性的气味让林灵不由得流出了眼泪。
——这东西怎么这么刺鼻。
——算了，对不起了小朋友。
——你可别怪我啊……
林灵说着，咽了口唾沫，朝着容器里的标本伸出了手。
随着她的手指头一点点浸入冰冷的福尔马林溶液中，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尤其是楚磊。
“等、等等！！”
他大声制止了林灵，就在林灵的手指头刚要触碰到小婴儿标本的时候。
林灵一愣，抬起头，看见楚磊睁大了眼睛，一副心理防线崩溃了的样子。
“别碰它们！你们究竟要问我什么问题？！我和你合作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