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第34章 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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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息族人世代生活在蜀地,男子臂力惊人,猛虎见了也得绕道走。女子手巧,能织出最好看的锦缎。”

    “你是不知道,她们织出的动物会跑,鸟儿会啼鸣,技艺之精,实属罕见。”

    “息族锦每一代都只有一个传人,自小培养,据说都是从纺轮梭开始。”

    “真正的息族锦传人,一手纺轮梭的功夫出神入化,相当漂亮。”

    说到这里,宫不悔眼神黯淡,似乎想到了不好的事情。

    “玉无罪怀璧其罪,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红眼病!”他一个拳头搭在桌子上,震得茶杯哐当响。

    沈念安原本靠在桌子上,不动声色地坐直了身子。

    “总不至于因为织锦技艺精湛就引得大晟皇室忌惮吧?”息族再如何也是大晟的子民,每年进贡的都是最好的成品。

    宫不悔哀怨地瞅了她一眼,“我倒希望真是如此。”

    他叹了口气,继续道:“我之前说过,宫家祖上逃难到益州,当时在巴蜀之地,息族锦和宫家的医药齐名,两家长辈就订下了婚约。”

    “正好落到了新一代传人的我头上,息族也一样是年轻传人,变故就发生在此时。”

    沈念安想到他的年纪,又想到自己的母亲,滋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宫不悔的未婚妻不会是她娘吧?

    “后来发生了什么?”阿爹说过,阿娘是他换防途中救下的人。

    阿爹在西北,阿娘在巴蜀,如何会碰上?

    “息族人去晟京进贡,不知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引得大晟皇室招摇前来,隐居于益州的宫家还是暴露了。”他痛心疾首道,眼里藏不住对息族的恨意。

    “就因为这个,你就说宫家的祸是息族引起的,未免有些草率了!”全靠猜疑,没半点实际的证据,跟胡言有什么区别?

    宫不悔的脸色变得难看,眼睛冒着两团怒火,又有几分难以启齿的痛,“怎么就草率了?”

    “后来她嫁的那个将军,难道不是当初到晟京就看上了吗?”

    “她想悔婚可以直说,我宫不悔不是什么下贱之人,非得逼迫她完婚。只要她说,我就会放她走,可她不该那样对宫家!”

    又是一记响亮的巴掌拍在桌子上。

    沈念安有些同情眼前的男子,在他的世界里,是不是一辈子都要背负害了宫家的罪名?

    她探着脑袋,好奇道:“宫叔?我冒昧问一下,您后来成亲了吗?”

    宫不悔狠狠瞪了她一眼,用沉默回答了她。

    得,她算是知道了,这位四十二岁的大叔,还是个孤家寡人。

    沈念安并不认为这一切是她母亲造成的,当年情况如何,她们非当事人无法了解,但绝不是他说得那么简单。

    “虽然我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但我可以保证,绝非你说得这样。”

    宫不悔冷哼,“你拿什么保证?”

    沈念安歪头一笑,“西北将军路垚。”

    她不理会宫不悔眼里的疑惑,继续道:“当年威远将军和息族锦传人的相识,并非如你说得那般浪漫,他是在换防途中救下的人。”

    “报答救命之恩以身相许,抑或日久生情,都可以理解,独独你说的始乱终弃和移情别恋,过于牵强。”

    “其实他们成亲后,有回去过,目的为何我不清楚,但应该是没见着人。”沈念安摊了摊手。

    她的说辞真真假假,一时难以分辨,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就在现场。可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怎会知道这些?

    “小丫头,你到底是谁?为何这么清楚二十多年前发生的事?”那时她还没出生!

    沈念安挑眉,“我说了,都是路垚将军告诉我的。对了,这事儿萧大人也知情。”

    宫不悔抿唇看着她,眼里的坚定有些松懈。

    沈念安的一席话,让他开始动摇。

    沈念安觉察他的变化,又来了一剂猛药,“我并非纯属好奇此事,查明真相,也是我的私心。”

    宫不悔眼睛微眯,久久打量着她,“若说你跟息族没有任何关系,很难让人信服。”

    想从他嘴里套话?古灵精怪的小丫头,真当他看不出来?

    他只是好奇这丫头的身份。

    沈念安嘴角微勾起,眼里闪过一抹促狭,“我与沈家姑娘交好,幼时去过几回沈府。”

    “安姑娘不是扬州人吗?”宫不悔起身,围着她打量。

    沈念安毫不怯场,任由他打量,心里却在暗喜。

    她要的就是宫不悔的好奇跟追问。

    “家中经商,曾随兄长在晟京住过一段时日。”她的话半真半假,引人遐想,又给人云里雾里的感觉。

    宫不悔控制住胡思乱想的脑子,才不至于被她拖着走。

    “沈府乃是将门,想要攀上这样的门第,不见得有多容易。”他不再去打量沈念安。

    沈念安腹诽,精明的老家伙,果真不好骗。

    “算不得攀上沈府,我们只是有共同的利益。”

    息族锦!宫不悔想到了这个唯一的利益。息族传人想要发扬光大息族锦,寻找一个可靠的布商是必经之路。

    理虽如此,听来却觉牵强,宫不悔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纠结。

    “你刚才说的那位路垚将军,现在何处?”

    终于问到点上了。沈念安摊手,“我也不清楚,这得问大理寺!”知道也不会说,谁知道他会不会有坏心思?

    沈念安原打算问出些新鲜事,哪知他了解的还没自己全,全靠臆测的事她没兴趣听了。

    “既然你也不清楚,那算了,我走了!”她起身伸了个懒腰,打算去卷宗楼转转。

    “小丫头。”

    沈念安停下来,扭头看着他,一脸疑惑。

    “念在你救过我命的份上,奉劝你不要插手息族一事,免得引火烧身。”他兀自喝着水,没看沈念安。

    也许他的话有几分真,但这件事情她非管不可。

    “好意我心领了!”她笑着挥手离开了寝房。

    沈念安围着卷宗楼转了一圈,犹豫再三决定不进去。她若真进去,萧钰必定知道,岂不是不打自招?

    再者,便是真要进去,她也会挑萧钰在的日子。

    回到沈宅,刚踏入小院,一股熟悉的气味弥散在空中。沈念安眼神一凝,拔腿就往药房去。

    观棋正蹲在矮桌旁,目不斜视地盯着桌上在燃烧的灯芯。回头看见沈念安才起身。

    “女公子。”

    沈念安看了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