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第49章 求人不如求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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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念安看了萧钰一眼,又看向床上盘腿而坐的披发老者,心里有了答案。她嘟囔道:“老伯,你太不够意思了,我掏心掏肺待你,你怎能骗我呢?”

    人与人之间的坦诚呢?

    她一席话听得老者不乐意了,瞪得似铜铃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她,沈念安没来由地心虚。

    “女娃子,我老头子虽说不是什么好人,却也晓得坦诚待人。”

    沈念安一脸疑惑,她做什么就不坦诚了?

    “你这女娃娃听着也是晟京口音,如何成了扬州人?”

    沈念安本能地看向身侧立着的人,发现他也看着自己。

    她别开眼神,不自在道:“老伯,我也会扬州话。”

    披发老者不再与她说话,又看向萧钰,一脸好奇道:“你二人是夫妻?”

    “不是!”沈念安像是被点中了穴道般,反对感极其强烈。

    听了她的话,萧钰脸色微变。

    披发老者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暗道有意思,偏起了拱火之心。

    他下巴微抬,看着萧钰,“这小子的样子瞧着不对啊,女娃娃别不是骗老头子吧?”

    “刚才还说以诚相待,哼!”他跟个闹别扭的小孩般别过头,不听人解释。

    沈念安扭头看向萧钰,眼里一片急色,却在撞入那双眸子里的阴郁时闭了嘴,不敢再开口。

    萧钰阴恻恻的眼神扫过她的脸,清冷的声音响起,“见过容前辈。”

    好端端地行个大礼,沈念安吓了一跳。

    她突然想起萧钰先前提起过的那位“失踪的大理寺卿”,莫非这位便是?

    狐疑的眼神打量起眼前的老伯,认得萧钰是怀远侯的儿子,定与怀远侯关系匪浅。

    披发老者觑了他一眼,眼球滴溜溜转动,一眼就在动坏心思。

    暗室内安静了一段时间,床上的老者终于有了动静。他两手微扬,抖了抖袖子,搭在盘着的腿上。

    “你小子眼力见儿不错!”

    得到应答,萧钰眼中闪过异样的光。

    “前辈当年到底查到了什么,竟叫邝尚书这般忌惮?”他上前几步,到床沿边站定。

    老者用掌心在膝盖上随意拍打了两下,口中发出轻微的叹息声,两眼无神地望着虚空处,“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还提那些做甚?”

    “小子,有些事情还是不要知道为好,这样活得长久些。”

    他神神秘秘的一番说辞引得沈念安心痒难耐。想开口却被萧钰频频使眼色。

    萧钰拱手,“晚辈如今是大理寺卿,查明事情真相是职责所在,还请前辈……”

    他的话还没说完,床上的突然起身,抬手打断了他的话。

    “有人来了。”

    沈念安一个激灵,三两步窜到萧钰身边,眼睛死死盯着那扇石门。

    石室内三人的武功皆不弱,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地下被放大,每一步都如踩在心脏上。

    老者瞥了眼桌上的食盒,拎起就往门外走。

    沈念安脸色煞白,手不自觉摸向腰间的纺轮梭,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石门别打开,萧钰反手将人拽到身边,背贴壁而立。

    “哟,今日总算想起给老头子送吃的了!”浑厚张狂的声音传入耳膜,沈念安好奇外面的场景,又不敢露面。

    “哼!”一道铁链的哐当声响起,新的食盒被老者接入手中。

    同一时间,他将手里空了许久的食盒扔出去,也不管他是否接住,转身就往石室走。

    没听到他离开的动静,好奇地扭头,正撞见那双打量的眼神。

    他乐了,举了举手里的食盒,侧身让开了石门,“怎么,尚书大人打算光临寒舍?不嫌弃臊味儿重啦!”

    “请吧!”他贱兮兮地做了手势,大有十分欢迎的意思。

    室内的二人绷紧了身子,做好随时动手的准备。

    打了这么多年交道,邝其楠对这家伙的性子了如指掌。无聊的时候总要给他找点不愉快。

    “这段日子给我安生些,别总挑战本官的底线!”风中传来这样一句话,邝其楠的身影早消失在暗道里。

    待他进门,石门复关上,里间二人才松了口气,大有种劫后余生的快感。

    “一起吃点?”老者热情地邀请共进晚餐。

    二人不约而同地谢绝。

    他也不客气,抓起一个鸡腿就开吃,吃相毫无美感,甚至算得上狼狈。

    “你二人速速离去,老头子权当作没见过。”嘴里含着肉,说话有些含糊,却能听得个大概。

    萧钰按住沈念安,往前一步,恭敬行礼,“前辈,查明事情真相乃大理寺职责所在,如今又牵涉朝廷官员,兹事体大,还望前辈不吝赐教。”

    老者斜了他一眼,继续啃着手里的鸡腿。啃干净了肉顺手将骨头扔进食盒,唆了一把手指上的油。

    吃完了肉,他才心满意足地拿起碗筷,就着碗里的饭扒拉起来。

    沈念安见他半点没有要说出真相的模样,越想越气,往前站了一步,语气很不友好。

    “前辈也曾是威风凛凛的大理寺卿,为生者断案,为死者鸣冤,为何如今却畏首畏尾起来?”

    他手里不仅有当年的真相,更有可能成为翻案的佐证,如今却说什么也不拿出来,沈念安憋了一口闷气。

    此话一出,扒饭的人顿住了,塞了满嘴的饭也忘了咀嚼,像极了犯病不知所措的可怜老人。

    石室内安静了几息,老者低垂着脑袋,散发遮住了脸,看不清在想什么。

    萧钰将她拉到身后,以防发怒失控的人伤到她。

    老者不屑地嗤了声,继续扒拉碗里的饭,“你个女娃娃还是太天真,便是大理寺卿又如何?那也是大晟的大理寺卿!”

    他神秘兮兮地看着沈念安,下巴却往萧钰身上努了努,“不信你问问这小子,问问他老头子的话可在理?”

    沈念安只觉气血翻涌,一股无名火压在心里,灼热难耐。

    她当然知道此话不假,曾经她问过萧钰,那时他的回答也如这般,“大理寺卿是大晟的大理寺卿”,何其讽刺!

    原来沈府上下那么多条人命,竟也不过一句形势所迫?

    沈念安还想据理力争,却被萧钰强行拎起了后颈,动作熟练地推开石门,将她往门外带。

    刚出石门,萧钰顿住脚,扭头看向石室内优哉游哉吃着饭的人,“忘了告诉前辈,德亲王就要回京了。”

    石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