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好烈焰符,姚念芸抽出背后长剑。
朝着为首被蛛丝操纵的栖云宗弟子说了句“抱歉”便踏着他的肩膀借力,使出一道剑气斩断众人背后的蛛丝。
蛛丝被如虹剑气斩断,失了蛛丝操纵的人虽然两眼一翻,软了身体倒落在地,但还是接连不断有其他人向她走来。
场面像极了僵尸电影里主角被围堵的样子,只是她并没有主角那般技艺高超,手里拿的也不是红绳糯米。
“真麻烦。”
这些蛛丝过于难缠,姚念芸往剑上贴了一张烈焰符。
操纵着灵气引导烈焰符燃起小簇火焰,将剑身包裹,回首往他们身后挥出几道剑气。
带着烈焰的剑气破开蛛丝,火焰则顺着后面的蛛丝蔓延而上,烧掉大片大片附着于枝桠间的丝茧。
趴着的嗣靈忽而抬头,望着那些烧成丝茧残片从天而降:【成功了吗?】
姚念芸扑灭剑上火焰,环顾四周:“大概是成功了?”
丝茧残片落地,引起更重的白雾。
白茫茫的雾气瞬间把在场的人吞噬殆尽,所有的人又重新被蛛丝包裹成白茧。
嗣灵:哦豁?
姚念芸:哦豁……
突然暴起的蛛丝把整个坠星冢都包住了,这一次就连蕴含着极强灵力的火焰竟都烧不透那丝茧。
嗣靈艰难开口:【怎……怎么办?念芸?】
捏着手中仅剩三张的烈焰符,姚念芸连忙往后面跑:“真是个好问题,我也想知道怎么办。”
侧方接连几道蛛丝袭来,她反手便是一道剑气劈过去。
那蛛丝却完全不受剑气影响,甚至还把她的佩剑给卷走了。
白铁所制的剑身被蛛丝分泌的粘稠白液包裹,不消片刻便融化成一滩铁水。
姚念芸不自觉咽了口唾沫:“跑,找师兄去!”
她才不傻,一个人留下来硬拼。
大家的命是命,她的命也是命啊,打不过就找帮手。
时间紧迫,姚念芸没空管那么多,她拿出大学八百米体测时最好成绩的速度,一路朝定位图上的光点狂奔而去。
嗣靈被风吹得龇牙咧嘴的:【所以…吾说,你为什么不用灵力御剑呢?】
跟嗣靈斗嘴斗习惯了,姚念芸下意识驳了一句:“那我也得会才行啊。”
让她这个轻微恐高的人去学御剑?
多冒昧啊。
“而且我的剑也被蛛丝给融了!”
定位图上的光点忽明忽灭,姚念芸速度放慢了些,皱眉看着那光点:“真奇怪。”
一般来说,定位图上的光点代表着那人的位置以及是否还活着。
怎么代表温无越的光点却是忽明忽暗的?
难道是遇到了什么危及性命的事情了?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姚念芸脸色一白,变得有些差劲。
方才被蛛丝包成白茧的人里……好像并没有鸣鹤的身影,该不会是他弄的把戏吧?
可鸣鹤识海中对于温无越的执念已然被她置换掉包。
难道是她学艺不精,没换彻底?
越想便越觉得有可能,姚念芸掏出一块映影石,把它系在嗣靈脖子上:“墨墨,你帮我回去看看,坠星冢里有没有鸣鹤。”
也许是同她有一样的想法,这次嗣靈没跟她顶嘴。
它点点头,从姚念芸肩上轻巧跃下,转身往相反的方向跑。
嗣靈的速度很快,不过片刻便带回了消息。
坠星冢里的蛛丝茧里并没有鸣鹤的身影,而且那些莫名其妙出现的蛛丝也全都不见了。
姚念芸气得险些将手里的烈焰符给撕了。
好你个鸣鹤,居然被他摆了一道?!
她就知道,这几日鸣鹤无端向自己各种疯狂示好,鞍前马后的行为,目的就是为了放松她的警惕。
大意了!
姚念芸一鼓作气,径直朝代表着温无越所在地方的光点跑去。
待她来到时,却看到熟悉的洞穴,洞口处死掉的那群动物尸体。
连位置都未曾挪动。
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是一群密密麻麻的食腐蚁在拆解剩下的肢体,把它们运回巢穴。
这是又回到了当场温无越出手,替她解决那个奇怪蛇人的地方了?
姚念芸忍着恐惧,颤抖着手,拿木棍挑开那堆已经看不出原型的暗红污泥。
污泥挑动间,空气中充斥着一股难以名状的味道。
她边捏着鼻子,边往后退:“好恶心……”
嗣靈连眼睛都没眨一下:【你不是说,你现世最爱的下饭剧就是各种丧尸片吗?据吾所知,还是爆头的那种。】
毕竟有时候,姚念芸的某些表现还是很令它吃惊的。
大概是应了那句话,用最强的语气干最怂的架?
姚念芸挑东西的手一顿,早知道当初就不夸下海口了。
谁晓得嗣靈居然连她跟同事吹牛时说过的话都记得。
姚念芸干巴巴地笑了一声:“那我家用超能,也不能代表我就是超能女人啊。”
她拨开洞口处的枯藤,有穿堂风拂面而过,鼻腔内甚至都能隐约嗅到来自蕨类植物的新鲜气息。
洞内很黑,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有诡异不明的红点闪烁,耳边莫名响起肉翅互相摩擦的轻微声响。
这幅场景无端让姚念芸回想起她曾经看过的恐怖片里的场景。
深夜,无人的洞窟,无头尸体横贯在路中央,无人知晓的秘境。
主角带着他的几位小伙伴去山洞探险古墓地宫,结果却掉进地宫里的陷阱,险些丧生……
抱着嗣靈的手一顿,姚念芸险些把它扔飞出去,若不是它四只爪子狠狠扒着她的衣服,恐怕早就被扔出个几丈远。
【吾先前说你啥了,就爱搁那脑补的这个习惯得改,等以后给自己吓出病来了,看你怎么办。】
“那我就是怕嘛!根据心理学来说,人的原始本能就是怕黑,我这是本能!你个嗣靈懂什么叫本能吗?”
【吾不知什么本能,吾只知道,你若是再晚去一步,你那温柔的大师兄恐怕就要贞洁不保,你的任务也失败了。】
姚念芸:……
好有道理,她竟无法反驳。
威胁,妥妥的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黑暗中,嗣靈凉凉的语气在姚念芸耳边环绕。
一人一猫大眼瞪小眼的,谁也说服不了谁。
算了,好女不跟坏猫斗,姚念芸撇了撇嘴,继续赶路。
也不知是走了多久,终于抵达了那处她曾见过的祭台。
不知从何处孔洞透过的日光往下倾泻,照亮了祭台上的场景。
两道一白一绿的身影相互对峙。
姚念芸心中一惊,是温无越和鸣鹤。
有如雾气般雨水透过顶上的空洞浸入,不大的祭台边上散落着几处焦黑灰烬,像是被火焰灼烧过一般。
雨越下越大了。
祭台上,鸣鹤身下压着她温温柔柔的大师兄,那姿势仿佛要强上了他一般。
雨丝如朦胧烟雾,模糊了她的视线。
姚念芸看不清温无越脸上表情如何。
浑身血液刹那间倒流发凉,万一温无越贞洁不保的话,那她的任务怎么办!!
姚念芸无端被眼前的场景逼得说出一句脏话:“去你大爷的!!鸣鹤你给我住手!!”
她径直冲了过去,不知从哪来的力气,一把推开他身上的鸣鹤,将地上的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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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越扶起来。
掌心下的肌肤冷得厉害。
青年身上衣衫凌乱,面色苍白。
挺翘的唇珠略微红肿,嘴角边还渗着些许血丝。
被雨雾浸润的几缕墨发柔软地贴在侧脸处,一幅格外无神的模样。
润湿的发、泛红的眼尾以及……
喉结间那滴欲坠不坠,剔透的汗珠,堪比女子的格外娇弱神情。
脑袋轰的一声,恍若沸腾的岩浆肆意冲撞,姚念芸看得愣神。
她以前不是没有在网上见过各类反|差的画面,封面无外乎是略带了点擦|边,纯纯是吸引流量的一种手段。
可眼前的冲击更甚,她没有见过如温无越这般,羸弱中透着一股不屈的神情。
无端生出一股只想令人往更深处去折磨的冲动。
迫使他做他不愿的事,若那苍白的脸色更白三分,唇瓣如烈焰般绽放时,会是何种表情……
姚念芸心中一颤,使劲摇了摇头。
把脑海中的绮念赶出去,晕乎乎地拿手盖住温无越那张此刻略显糜丽的脸。
难怪那群师兄弟,甚至连师尊都参与到了这场夺爱中。
她的大师兄,确实有几分祸国妖姬的底蕴在的。
只是内心的恶欲一旦被勾起,便很难平息,倘若再往前一步,便会坠入深渊。
她一定是疯了,竟会对和蔼可亲的大师兄起了恶念。
心中默念阿嫲教给她的清心咒,姚念芸连忙把温无越安置在没有被雨淋到的地方。
怪谁呢,这一切该怪谁呢……
一股不知从何而起的愠怒在脑海中蔓延,如莲花般的纹路重新浮现在手背上,摇曳生姿。
她眼角的余光瞥向一旁,不知为何呆愣不动的鸣鹤。
是了,都是他的错,竟敢这么对待大师兄。
姚念芸一把夺过温无越身旁的無尘剑,走至鸣鹤面前。
轻薄锐利的剑尖直指他脆弱的咽喉,冰寒的剑意贴着鸣鹤的侧脖。
剑身嗡动不已,她心中无端生出的几股戾气,似在鼓舞着她的行为,某股摧毁一切的欲|念在身体内横窜四撞。
“杀了他……”
“对,就是这样……”
“剑尖,再往前送几分……”
耳边似传来一阵若有似无的鼓动,如同恶鬼在身侧呢喃细语,诱她更进一步。
恍惚间,她隐约感觉到,先前在三足乌骸骨时遇到的那道,带着满满恶意的目光,又在暗处饲机打量着。
姚念芸握剑的手轻颤,左手搭上右手的手腕。
力气大得都在上面留下了几道深深红痕。
不对,她不该有这种想法的。
就算鸣鹤先前用阵法陷害自己,那也该是她在出碎虚秘境后禀明宗主,由卫规庭去定夺。
姚念芸深吸一口气,勉强用灵力将身体里的那股无名戾气压下。
刚想说些什么,便看到眼前的鸣鹤一改脸上呆痴表情。
单手钳制住她,神情晦暗不明:“姚师姐,我真的很讨厌你,为何永远都是你在妨碍我!”
她还没来得及回话,就被鸣鹤径自往后一推,身后的土层震动,顿时便裂出个一丈宽的深坑。
无数如同触手般的黑雾直直朝着姚念芸而去,几乎没有给她任何的反应时间,互相拥着她往后拖。
坠入深坑的最后一秒,姚念芸只来得及看向角落里的温无越,她张了张嘴:“师兄……?”
不知何时,他原先苍白无助的脸色已然恢复正常,施施然从地上起身。
原本无神的眸中透着一股她看不真切的漠然,异常冰冷,全无往日温和。
仿佛万事万物皆与他无关,即便是他们二人死在此处,亦不会有半分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