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黄王圣祠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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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刚才谈话的时候,没听见有人进来。可是这三排脚印却都朝向圣祠内部,明显是进去了三个人,而且,其中有一个一定是在杜光欧进门之后进去的。

    圣祠并不大,如果有什么人进门,他们理应察觉。除非,这个人并不想让他们发觉。

    什么人会这么蹑手蹑脚?

    想到这里,杜光欧心脏一紧。他当即回身,冲进祠堂内部,目光搜寻过去,发现杜光遗仍站在原地,没出什么事。

    他的兄长听见响动,回过身来,声音疑惑,“怎么了?”

    杜光欧关门,他不能把人放出去,那人可能听到了他们的交谈,如果对方是那个复权派的人,把他放出去,父亲的计划就会败露。

    “出来吧,我看见你的脚印了。”杜光欧说道,他环视四周,视线扫过上方的横梁,那里太暗了,不好判断是否有人藏匿其中,“你没有退路,进来的时候就应该想到这点。”

    黄王圣祠修建得非常牢固,只有一扇透风的门,这似乎是为了庇护那些露宿的流浪者,让他们在冰天雪地下有一处安身之所。

    杜光遗神色凝凛,好像已经明白了状况,他默然,不再询问,只审慎地观察着圣祠内部。

    “不出来的话,我就一把火烧了这里。”杜光欧威胁道,“这祠堂是用木头搭起来的,火势一瞬间就会蔓延开,你没地方可逃。”

    等待半晌,没有回音。圣祠里太安静了,静得雪落的声音都能听见,这导致杜光欧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

    但他笃信自己不会错,脚印多出了一排,圣祠里肯定有人。

    就在这时,房梁上发出吱呀声,声音就在他的头顶。杜光欧抬头,只见一黑影疾落而下,还没有看清那是什么,他视线一抖,身体被人猛然撞开,狼狈在地上翻滚几圈。

    他定住身形,抬头。视野中,杜光遗蹲在地上,一把利刃插在他的左肩,贯穿了整个肩膀,白衣染红了一片。

    在杜光遗前方不远,一个女人从地上爬起,她麻衣残破,之前大抵是藏身于流放队伍之中。她扔开手中无刃的短鞘,又从胸前抽出一把匕首,目光阴沉地盯着他们。

    “哥!”杜光欧上前,查看杜光遗的伤势。

    “呿。”杜光遗握住刀柄,手臂颤抖,青筋爆起,眼看要将那白刃连根抽出。

    “不要拔!”杜光欧制止他。这么抽出去,血只会流得更快。他按住杜光遗,想让他镇静下来。

    但杜光遗只按自己的想法行事,二弟阻止他拔刀,他就转手抽出自己的佩剑,去斩那短刃。但那短刃做工精良,他尝试几次无果,却痛得满头大汗。

    “别动了!”

    杜光遗盯着对面的女刺客,咬牙道:“她听见了我们的谈话,杀了她。”

    “我知道了,所以你别动了!”杜光欧按着杜光遗完好的一侧身体,让他不要再冲动行事。

    这时候,另一边的女人开口了,她声音低哑,像有积攒了几十年的仇怨,“后来居上的肮脏血脉,踏入王的圣地不说,还在谋划那般不容饶恕之事。”

    她手中的匕首在手中一转,摆出了攻击的架式。

    杜光欧盯着那女刺客,心里却在想着杜光遗的伤势。他的伤并不致命,但急需救治,否则左臂有报废的可能。

    看来,要速战速决。

    攻击时,自己有绝对的优势,不用思考如何闪躲,只需考虑如何进攻。反正回溯力会抹消他的失败,胜利的天秤早晚向他倾斜。

    没有一点进攻前的征兆,甚至连武器都没拔出,杜光欧便一个健步冲了上去。几乎贴在了敌人脸上,他才抽出配刀,一计竖劈,势要将女人从头颅劈成两半。

    这种舍弃所的防御的攻击让对手毫无准备,在倾尽全力的进攻面前,女刺客放弃了自己的阵地,侧身躲开竖劈,手中匕首向上紧攥,向上轻盈一划,将杜光欧的鬓发削短一半。

    她后撤,意图拉开距离,杜光欧却穷追不舍,长刀轮转,回回直逼要害,进攻凶猛又完全不在乎自身防御,像是疯了一样。

    女刺客连连后退,突然,她撞在墙上,回头,后面已经没有退路了。

    杜光欧没有放过这个机会,他以几乎会拉伤肌肉的爆发力冲上去,刀一横,去势凶猛,如断头台上急坠的刀刃。

    女刺客回神,再也躲闪不及,被他一刀切断颈项。

    头颅滚落在地,不瞑的双眼翻转朝上,盯着杜光欧,仿佛死后她不依不饶,要将仇人的灵魂也拖去黄泉。

    杜光欧瞥了女刺客一眼,心头畅快。他对杀人没什么心理负担,这不是他第一次杀人,他曾经在王城处决过罪犯,也在远征路上砍死过心怀歹意的恶徒。夺人性命的事,他做过很多。

    解决了刺客,接下来就是杜光遗的伤势了,必须尽快叫人来救治。

    杜光欧刚走两步,脚下却突然一个趔趄,他站定了,低头向自己身体看去,这才发现腿上有一条豁口,皮肉泛白,向外掀了出来。这应该是打斗中被刺客划开的,刚才光想着怎么快速解决对方,对自己身上的伤口竟一点知觉也没有。

    他将自己的伤放置一旁,来到杜光遗身边,将他架起来,让他靠在黄王的圣像脚下。杜光遗紧皱着眉头,一声不吭,他的情况似乎不太好,肩膀的伤口浸出大片血迹,血痕蔓延到了胸口。他垂着头,连呼吸都是有气无力的。

    “我去叫人。”杜光欧道,托着自己残破的身体就要往圣祠外走。

    “光欧。”突然,兄长叫住了他。杜光遗的声音微弱,几乎不可闻,“这里……太冷。为人们拔些木柴的款项……”

    “……”杜光欧看了杜光遗的脸庞一眼,对方似乎已经有些神智不清了,他的兄长想必还以为他们正身处某个亟待援助的难民区,“别动,我很快回来。”

    杜光欧迈出圣祠,走下台阶。远处有一伙扎堆的士兵,他快步而去。

    离近了,他开口,正要呼唤他们,却感觉嗓子眼被什么东西堵处了。他喉咙里像装满了醒甜糖浆,发不出声来。

    杜光欧扣着自己的喉咙,满目疑惑。

    怎么回事?他怎么说不了话了。

    啪嗒,一颗鲜红的水珠砸在雪地上。杜光欧盯着那染红的白雪,茫然地眨了眨眼。

    ——那是,我的血?

    就在这时,他感觉体内一阵绞痛,身体扭曲,视线一晃,他就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