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高一矮的身影前后追逐,又先后钻进了马车之中。古古坐在一侧喘息着,盯着眼前追进来的苏月。她没想到,这个模样看上去温柔庄重的女人,居然有这么固执的一面。
苏月也坐了下来,把她有些弄乱的发丝别在耳后,面容十分的沉静,仿佛刚才那强迫别人在冰天雪地中闲逛的人不是她一样,“好吧,既然你已经冻得不行了,那我们便改日再来。”
谢天谢地。古古心里想。幸好这女人没直接把她拖出去。
丁森探了个头进来,问是不是要往城里进发。古古说是。于是乎,马车终于起步,踏向了回归甾染的方向。
他们身处甾染北部的农田,要回到城里,需要往南走。
这一路上,时光漫长,两边是枯槁的农田,苏月就盯着窗外,目光有些惆怅。不知道她是因为农田的荒芜而痛惜,还是因为别的一些什么。
他们离甾染越来越近,那高耸的围墙已经全部出现在了视野之中。
古古的目光落在城门口,她看到那里熙熙攘攘堆了一群人,像是发生了某种骚乱。
“嗯?怎么了那是。”就在她疑惑的时候,突然,一声巨响传来,声音之大就像是一颗巨大的山岩砸落在地。然而,在可见的视野里,她什么都没有看见。
马儿似乎受到了惊扰,停了下来,扬蹄乱蹬。车夫控制着缰绳,让它冷静了下来。
从甾染城门的方向跑过来了一群人,他们惊慌失措,近乎是慌不择路。
“跑、跑啊!”人群中,有人如是喊道。
那帮逃窜的人离近了,古古才看到,他们身上几乎都沾着血,目光惊恐,像是刚刚见过什么世界上最恐怖的事情一般。
“怎么回事!?”古古惊道。
一旁的丁森跳下了马车,拦住了其中一个逃窜的人,问道:“发生什么了?”
逃窜者被古古的下人逮住,一方惊慌失措,一方高大威猛,丝毫不成对手。那个逃窜者只能停下来,回答道:“城门口、城门口打起来了!”
丁森问:“谁和谁打起来了?”
逃窜者道:“我不知道!本来有一帮人要进城,他们不是甾染人,守卫要他们登记之后才能进去,然后那帮人突然就和守卫打起来了啊!守卫全都死了!我、我都没看清楚他们是怎么动的手,就只是手里拿一个类似撬棍但比撬棍还粗的东西,朝着守卫做了个动作,砰的一声,像什么东西炸了一样,紧接着守卫就纷纷倒下了,流了一地的血啊!”
古古皱着眉,远远地眺望城门口的情况。那里一片混乱,很多人倒在地上,似乎都不再动了,有人四处逃窜,还有源源不断的人在往城里跑,她分不清哪些是甾染的人,哪些是逃窜者口中的外地人。
下人丁森放走了逃窜者,回来向古古征询道:“大人,现在我们怎么做?”
“……过去,看看情况,但别离太近。”古古道。
车夫接到了古古的指令,依言行事,周围也没人提出意见。虽然,他们明显都有些害怕,车夫胆战心惊地驾马,苏月抱着自己探头观望,而丁森十分警惕地挂在马车边上,但是,整架马车依然携着他们,往那城门口靠近。
突然,咻的一声,古古只听一声闷响。而后,车夫发出了一声怪异的动静,马车停了。
“怎么回事!?”古古惊道。
丁森下了车,朝前而去,他的声音隔着木板传来,“车夫死了!”
与他声音一同传来的,还有一声巨响,马车像是被什么击中了,产生了不小的震颤。
“啊!”苏月抱紧了自己的脑袋,缩成一团。
古古受了一惊,她朝护卫喊道:“回来!丁森,有人在袭击马车,回来!”
丁森在外面回答她,“不,大人,这附近没有人!我不能回去,我得驾马车,带您离开这里!”
突然,马车剧烈的摇晃起来,它迅疾地掉了个弯,速度之快,车厢几乎都要翻转过去。古古死死抓着一根竖梁,才不至于让自己撞得东倒西歪。
马车向远离甾染的方向急速狂奔,与此同时,咻咻的声响擦过车身的两旁。古古不知道那是什么声音,她从来没有听过这种声音,它们像是什么东西快速移动,割裂空气,而发出的声响。她想不明白,究竟是什么东西,以什么方式运作,才会产生这样的响动。
他们跑了很久,城池渐渐消失在透过车窗所能看到的视野中,眼前的景色变成了灰白的石壁,不过多久。丁森终于把车停了下来。
苏月蜷缩在车厢的角落,身体在颤抖,像是还没有从震惊中缓过神来。
古古打开了车门,从车上跳了下去,来不及观察周围的情况,她俯身,扶着车轱辘,有点想吐。
丁森凑了过来,询问她的状态,“大人,您没事吧。抱歉,我把马驱赶得太快了。但是,刚才的情况过于危险,我必须尽快带您离开那里……”
古古什么也没吐出来。她想起来,她这一整天都在工作,后来,又被揪出去查看农田的生长情况,根本没有时间吃一点东西。
她擦了一把嘴,抹去嘴角的口水,没什么精力顾及形象,向下人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了?”
“我不太清楚,刚才下去查看车夫的时候,发现他脑袋上开了一个血洞,但是,周围没有任何能行凶的人。远处,有一伙人神情不善地盯着我们,拿许多木制铁边的武器朝着我们,然后,似乎有很多细小的东西飞过来,我看不清,只是看到有什么东西砸在地上、马车上,力道之大,速度之快,一定距离之外就能取人性命。那很危险,所以我判断需要尽快远离。”丁森回答道。
听丁森这么描述,不难理解,那是一种远程的兵器,射程和弓箭类似,但是,威力却和箭矢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古古直起身子,打量了一番周围,问道:“这是哪?”
“白鸣谷南侧,那些人在甾染的城门口闹事,我们没法往南边走,只能往北走。”丁森答。
古古看向四周,一连串光秃的山壁进入了她的视野。往北看去,是两座山脉之间开裂的山缝,即白鸣谷。谷道前,正有过往的行人来回进出。夕阳之下,一切都是那么平静,这里的人还不知道甾染的门前发生了什么。
她使唤丁森把马车驾到更靠近峡谷的位置,在一处隐蔽的山岩之下,他们停了下来,这里既能看到白鸣谷的情况,也能远眺到南部进谷的道路,如果有什么人突入了白鸣谷,他们就能第一时间觉察到。
古古坐在车厢内,一旁,苏月还是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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缩成一团,十分害怕的模样。但古古现在没精力安慰她,自己也处在神经绷紧的状态下,心有余悸。
她不禁开始回想刚才发生的一切。有人对甾染的城门发动了袭击,照那逃窜者的说法,门口的守卫恐怕已经全军覆没了,敌人一定已经突入了城中。偏偏这个时候燕无不在城内,一二三五军全部都被他调走了,没办法及时应对城门口的突袭。
不,难道说,敌人是因为知道这点,所以才故意在这个时间袭击城门吗?
敌人会是什么人?
一直待在燕无身边,古古对甾染的外交情况也有些概念。尤其是,会在这个节点上冒出来的闹事者,她心里其实有点数。无非就是这周边的小城,对甾染有觊觎之心,或许,就是想要趁内承不在的时候,看自己能不能闹出一番作为。
只是,让她无法理解的,是他们所持有的武器。从丁森的描述上来看,那是能杀人于无形的武器。这整个南陆的武器甾染都有,她也都见过。这座城池才是所有战争的先驱,很多小地方打仗,都是从甾染购买兵器。怎么可能出现一种他们谁都没见过的武器?
或许只有一种可能,那些袭击城门的人来自摄文,他们和南陆断绝来往已久,也许研究出来了什么新式武器也说不定。
但是,有甾染的盘查人员在,摄文人不可能携带武器穿越白鸣谷。除非,他们当真如探子所汇报的那样,开凿了山脉,找到了能过跨越横古山脉的隧道,携带武器通过,来到了南陆,并对甾染发动了袭击。
可是,如果这么推论的话,那不就代表,去阻止摄文开凿山脉的燕无失败了吗?
不,不可能是那样,他不可能失败。再者,就算真的出了什么问题,比如不小心让摄文人穿越了山脉,他也一定会第一时间赶回来,绝对不会让那些人得逞,袭击甾染。
可现在这幅状态,究竟是怎么回事……?
就在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一阵嘈杂声传入了耳中。她掀开车帘看去,只见白鸣谷南侧的通道跑来了一群人,他们模样慌张,像是在躲避什么一般。这群难民一般的人不管不顾地往前冲,直到了关口也不停下,冲散了正在排队入关的队伍,甚至向那狭窄的白鸣谷挤了过去。
面对突如其来的这么多人,关口的甾染士兵一时不知所措。一部分人冲进关卡,他们才反应过来,组织人手进行截堵。后来的逃难者就没有那么幸运,被装备精良的关隘士兵纷纷拦了下来。
古古等人的马车停在关口的西侧不远处,远远地,他们听到混乱的争吵声传来。
“让我过去啊,甾染已经待不下去了!”
“退开!只有拥有凭证者才能通行!”
“什么凭证不凭证的,再拖下去命都要没了!”
“冲啊!我们冲过去!只有逃到北方才能安全!!”
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冲关的队伍,还有源源不断的人从南边逃亡而来,白鸣谷的甾染驻军再怎么被甲执锐,也拦不住这么多人同时冲关。阵线很快向白鸣谷北方推进,有不少人的身影已经消失了在白鸣谷狭隘的谷道之中。
古古在远处紧张地看着关口发生的一切,她不禁疑惑,甾染城中究竟发生了什么,导致这么多人逃命一般地冲进白鸣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