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 投入角斗场4
    闻人佐以迅雷之势拧断了箭,每动一下,都感受到令人无法忍耐的疼痛。但是还得继续,他不能有一丝的懈怠,绝不能在出现刚才那种四面夹击的情况。

    弓手的加入对他来说是一个考验,但同时,也是一个破局的机会。

    脱离了弓的箭,如果运用得当,就会变成属于自己的武器。

    双胎黑骑似乎已经掌握了节奏,他们和“屠夫”的配合愈发娴熟。闻人佐不知道这几人为什么都在针对自己攻击,或许他们答成了什么协议。几人都是出色的战士,但他们的结局都已注定,进入了这‘不尽死斗’对决中,就代表他们没人能活着出去。

    但闻人佐不这么想,他和他们不同,他要活下去。

    妻女还在等他去拯救,罪孽还在等他去昭雪,他必须从在这个角斗场上杀出去,无论是假死蒙混过关,还是在那些大门开启的时候找准时机逃出去。

    不知道姜昆维将倪宝娇安置在了哪里,如果能知道她们所在的位置的话……一切都会好办很多。

    不过,现在,还是先让他解决眼前的难题。

    四个对手,一个作战经验丰富的老元帅,两个压迫性的黑骑,一个虎视眈眈的神射手。

    如果他贸然去进攻弓手,肯定会遭到拦截,而弓手自己也长了腿,不可能轻易让他近身。从那“银弓”一登场就站在赛场边缘就可以看出来,他很谨慎。

    闻人佐的视线转移到了那两个黑骑士身上,他与他们相比有着天然的劣势。他在地上,对方在战马上,这是压倒性的压制,虽然他应对得还算得心应手,但是如果无法将他们尽快从战马上拖下来,差距将渐渐拉开,毕竟相比之下,马上作战消耗的力气要比地面上少很多。

    最后……是“屠夫”。他已然苍老,没有曾经那么凌厉,但是,依然不是一个可以忽视的对手。闻人佐知道他是如何处决别人的,他看过太多有关“屠夫”的赛事。他的弯刀血债累累,它勾挑心脏,切入腹部,划破双眼,所有柔软的地方都是它的目标。老元帅就像一个刀工巧妙的工匠,抽丝剥茧一般,将他所有的对手切成碎块,只保留一副无法用刀割裂的骨骼。

    这也是他称号的由来。

    一个老元帅,两匹战马,射来的箭,手里紧握的剑,闻人佐他自己。

    他需要将它们串在一起,奏出一曲通往自身胜利的晓歌。

    远处的冷箭在逼迫他移动,不让他一直躲避。闻人佐活动自己的左臂,积蓄着力量。

    就在“屠夫”又一次发动攻击时,他看准了时机,以剑卡住了他的残月弯刀,猛然旋身,剑身于他一同旋转,竟是将弯刀从老元帅的手中甩飞了出去。

    剑豪使出了真实的实力,从现在开始不可能再留情面了。

    闻人佐听到了锁链的响动声,他发现老元帅的弯刀末尾居然与缠绕在他身上的锁链连在一起,于是一把抓住那锁链,不让对方把弯刀收回去。

    他们僵持的力道如此之大,以至于锁链捆紧了老元帅的身体,他像一个没有缝纫完好的沙袋,一挤,发出噗嗤一声,开始往下淌血。

    “屠夫”顿了一下,他没有表现出来什么。但是闻人佐知道,这一下对他的伤害不小。他已经太老,不再拥有一个健壮的、可以反复割裂受挫的躯体。

    如果可以,闻人佐并不想这样对待一个老者,他们都是先王忠诚的部下,原是一个战线上的人。但是姜昆维掐住了老元帅的命脉,让他变成了一个供人玩乐凶残屠夫。闻人佐贸然决定替他结束这一切,不管对方有怎样的想法。

    他们都是那个两面三刀的王的受害者,受害者不应如此对待彼此。

    但是,姜昆维将他们放在一起,给了他们冲突的欲望,让他们互相厮杀。

    一个受害者,去残害另一个受害者,或许,这是那个摄文王最喜欢的戏码。

    但他管不了那么多了。

    老元帅僵在了原地,他仍在流血,但他依然反反复复和闻人佐争夺锁链,那般急迫,那般想要再次抢回自己的武器,仿佛如果不这么做,不拿回那残月弯刀,不胜利的话,会有天底下最恐怖的事情发生在他的身上。姜昆维会如何对待束延将军邹炎庆,老元帅邹缚又会迎来怎样比死还残酷的结局,这些都是可想而知的噩梦。

    但闻人佐管不了那么多了。

    现任的大元帅规整了自己的姿势,剑锋直指“屠夫”,他看着那个落魄的老者,想着,或许那些反对他的元老大臣也是这么看自己的。一个过去的亡魂,一个在痛苦中被束缚的灵魂,一个落魄者,他和老元帅没什么区别。

    他杀了老元帅,那么,谁会向他自己执起一同今日的剑锋?

    算了,他管不了了。

    一剑割裂空气,刚才的思绪只占用了短暂的须臾。当下,老元帅惊恐地看着向他袭来的闻人佐,他已经太过苍老、伤痕累累,无法迅速地回避。

    邹缚怔愣着,一丝哀求从眼中浮现,低哑的嗓音从口中出现,“佐……”

    闻人佐听见了他的呼唤,也听见了剑身劈开头颅的声响。

    “嗬啊啊——”剑豪双手抓着剑柄,尽力下压,它切断了骨骼,搅碎了器官。他尽量快速地完成这一切,将死亡在一瞬间带给那可悲可叹的人。

    到了喉咙,闻人佐没有收手。到了胸腔,闻人佐没有收手。上身裂成了两半,最终,是那些缠绕在老元帅身上的锁链阻止了他。

    闻人佐一把抽出剑,带出了血,也带出了他滔天的、无法宣泄的杀意。

    以上这些,几乎都发生在一瞬间。

    黑骑没能赶过来,弓手也来不及放箭。

    绝生幕的冠军“屠夫”就这么倒下了。

    场上安静了一瞬间,似乎所有人都在屏息凝神,亲眼目睹一个死神带走古老的亡魂。

    片刻之后,剧烈的骚动爆炸开来,掌声和欢呼声久久不绝。

    “还有什么——”司戈高喊着,传话员也感染了他的高昂,将感叹的惊语带去戈首的每一个角落,“还有什么!!我可亲可爱的观众们啊,那是一个来自地狱深处的厉鬼,你们看得到吗!!”

    两个黑骑士在一旁驻足,马儿在原地犹豫。

    闻人佐擦去剑上的血,露出一副游刃有余的姿态。就在这时,一只弓手的冷箭嗖一声坠来,闻人佐看也没看,信手一挥,将那只箭打掉,它断成两截,朝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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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向飞速地旋转着崩开。

    一截裂箭崩到了马儿的身前,刺入它面前的地面,它有些惊慌,载着主人掀起了蹄子。

    男骑士低头安抚骏马,然而,就在他懈怠的一瞬间,大元帅的身形已经如鬼魅一般瞬息而至。

    一剑横劈,黑马的前腿错位,断成两截。它嘶鸣着,向前栽倒,将自己的主人送到了敌人的剑锋上。

    闻人佐几乎不需要动,他只是看清了马匹栽倒的轨迹,将剑固定在那个路径上,纹丝不动。

    骑士的头盔下露出了惊恐的视线,而露出那种视线的眼珠,在极速的下坠中,精准地被剑身刺中,一穿到底。

    骑士的额头直接撞在了闻人佐的肩甲上,后者一甩手,男骑摔在地上,头颅在地面弹了两下,没有了动静。

    一切发生得那么快,另一个女骑根本来不及援助自己的同僚,她拉住身下的战马,举起长枪,却是露出了一副防御的姿态。

    “元帅已经没有对手!!”司戈适时地出现,添油加醋,喊道,“还有谁能战胜他?一只骑兵队够吗?一排弓兵够吗?观众们,告诉我,你们想看到谁来到这个战场上!”

    观众们开始起哄,不同的人喊着不同的名字,混杂在一起,变成巨大的嗡鸣声,听不清楚。

    司戈装模作样,将手掌贴在耳后,“什么?什么!你们是在呼唤那个远古的部落,活在西部的那个与风雪和野兽作伴、驯化了整片天地的民族吗!”

    观众的叫声络绎不绝,然而,众人只是各叫各的,没有给出一个确切的名字。

    “我听到了,我听到了你们的呼唤!”司戈夸张地说,他一条胳膊伸向高空,似乎在请求什么东西从空中赐福、坠落。不管观众中是否有人提到了这个名字,他依然如此说道,“远古的巨人,西方的猛兽,来到你的战场,亮相吧!”

    大地在震颤。那是一种来自深处的嗡鸣,它那么近,那么远,让人无法辨别具体的距离。

    闻人佐捏紧了自己剑,他知道自己即将面临什么,那是时代的弃物,属于上个世纪的原人,以及被其征服的巨兽。一人一兽的组合名为“乌鲁”。

    他们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和物,他们自大寒潮之前诞生,却没有在那个寒冷的时代灭绝。虽然遭到了重创,但是,依然有那么几只部族存活。

    他们不通人言,却有着人类的模样。他们描绘着大寒潮之前的景象,用沙土、用树枝,因为,只有他们见过那时的模样。

    原本,他们只是生活在极寒的西部,孤单、神秘,然而,是姜昆维将他们带进了摄文。

    王有很多藏物,它们来自这片土地的各处。西边的冰原,极北的汉漠,远海的礁石,更多的还是南部的珍稀玩物。

    他为那些古老的种族提供了无忧的生活、充足的食物,将那些巨形的生物眷养在自己的一方领土中,供他嬉戏、玩耍。

    闻人佐见过他们,他曾经庆幸过,庆幸他们已成时代中的影子,不会再降临在这片大地上。

    “居然连这东西都放出来了……”闻人佐小声念叨着。他想,或许姜昆维当真享受自己的落幕,居然将最喜欢的玩物也送上了这场决斗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