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9. 一损俱损3
    黎礼听闻,看向自己的母亲,她的眼睛里显露出一丝鲜少的柔情。突然,她张开怀抱,将她的母亲拥入怀中,“如果可以的话,我很想再多和你待上一阵子。”

    “我也想,我的孩子。”黎涵挚说道,她用自己完好的那只手,抚摸着黎礼的长发,“但是,我已经活了太久,也活够了,我应该去完成自己最后的使命。”

    “母亲……”黎礼像是不愿分别一般,呼唤着她。但是,她却很快松开了对方,即便眼中有诸多不忍,却还是说道,“一直以来,辛苦你了。”

    “别这么说。”黎涵挚瘪了瘪嘴,似乎如果再听多一些,她就会掉下泪来,“好了,走吧!”

    她松开了女儿的手,头一转,毅然决然向木门的方向走去。

    黎礼看着她,一时间,没有跟上母亲的步伐,像是在目送她一般。

    而在这个时候,一把长刀搭在了她的脖颈上,银白的刀刃明晃晃映照着她的脸。

    然而,黎礼不为所动,像是没有看见那刀刃一般,只是嘴中说道:“我还在想,你们到底什么时候会动手呢。”

    她转过身来,像是似乎不害怕那长刀一样。看着自己身前的手持长刀的夏未信,扬起一个蔑视的笑容,“终于按捺不住了吗?”

    阴暗的通道之中出现了另外两个身影,他们是夏未信和白熠,在刚才母女俩交谈的过程中,两人悄然摸了进来。

    暗道外的广场上传来了一阵枪响,擎天留在了外面,抵御着外部发现异常的黎军。

    暗道内,白发的男人对女人说道:“到此为止了。”

    黎礼哼笑了一声,问白熠:“葛马和你们是一伙的?”

    白熠说:“他不知道这件事。”

    点灯人黎涵挚听到了动静,回过头来,看到这一幕,面容震惊,“你们在做什么?”

    黎礼模样悠然,说道:“没关系,母亲,你继续往前走,不必回头。不过是一两个跳脚的小毛贼,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不用浪费在这两个人的身上。”

    黎涵挚在犹豫,“可是……”

    “母亲。”黎礼说道,脸上的神色不悦,声音也冰冷,几乎用上了命令的语气,“你在流血,疲惫不堪,而你已经太老,随时可能死去。在你还活着的时候,去把机关打开。”

    苍老的女人顿了顿,似乎是想说些什么,然而,她没有说出口,只是继续往木门的方向走去。

    夏未信喊道:“不要再往前走了,母上!不然,我的刀会落下去!”

    夏未信的话音落下,黎涵挚的脚步停下了,不解又有些愤怒地问道:“未信,你为什么——”

    另一边,黎礼的模样不耐,提高了音量,说道:“我让你继续往前走,你只需要按照我说的做!”

    “可是她的刀架在你的脖子上呀。”黎涵挚音色颤抖地说道,模样有些激动,不由得往回走了两步。

    “够了!真是闹剧。”黎礼脸上的余韵消失了,像是因为被打断了计划而感到不爽,“非要解决这几个人你才会继续?行吧。”

    夏未信听闻,捏紧了手里的长刀,脸色阴鸷,“我劝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我的刀只要一晃,你的人头就会落地。”

    “是吗,你是这么觉得的。”黎礼纹丝不动,说道。她看着夏未信,又瞥了一旁的白熠一眼,说道,“我的直觉果然没错,你们两个之间果然有点什么。一开始问你们在琉城那段日子发生了什么,你们俩却是模棱两可。到底是怎样的勾当,让你,夏未信,一个元城的子民,联合起外人,来一并对抗我?”

    夏未信没说什么,是白熠回答了黎礼的问话,“倒也没什么勾当,我和夏女士只是这世间最为普通的朋友,像我们这样的友人关系,遍地都是。只不过,硬要说哪里不一样的话……我和夏女士一致认为,你不适合担当一个新时代领导者职责。起码,元城不能落在你的手上。”

    黎礼嗤笑了一声,“不在我的手上,又能在谁的手上,谁有资格接手这座城市?除了作为黄王血脉的我以外,没有任何人有这个权力。”

    夏未信手中一直握着那把刀,丝毫未动,“如果你一心只想唤醒元城,何不在最初醒来的时候那么做?如果那个时候你和母上一同唤醒了它,那么,你们的计划早就实现了。”

    “所以,像你们这种视野短浅的人,就是无法理解一些伟业。”黎礼说道,目光抬高,傲慢地盯着暗道的石壁。

    外界又传来枪响,擎天还在广场上抵抗黎军,时不时能从暗道的入口看到他一闪而过的影子,男人在以一举之力对抗黎军剩下的精锐部队。

    一连串枪声的巨响过后,白熠开口道:“黎夫人所谓的伟业又是什么?”

    黎礼没说话,依然不以为意地盯着石壁,而黎涵挚就在不远紧张地观察着局势。

    持刀的夏未信接上了白熠话,笃定地说道:“她所谓的伟业,可不止元城而已。她的野心遍布大地。没有在苏醒之后立刻唤醒元城,是因为她害怕,害怕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唤醒了这个巨兽,如果遭到了其他人的觊觎,被群起而攻之,则很有可能失去刚得来的宝座。”

    “这不是一个领导人正常的所思所想吗?”听到这里,黎礼张开双臂,仿佛自己是正义一般,“难不成,你要我眼睁睁看着好不容易苏醒的城池,在还没有彻底从旧伤复原时,在它最脆弱的时候,被这些无知之人的贪婪之心吞没?”

    “那你也不用毁灭那么多城池。”夏未信说,目光痛恨,“还杀死了无数无辜之人。”

    “那是他们咎由自取。”黎礼毫不在乎地说,“不用我说吧,在元城还没有醒来的当下,已经有多少把枪支流传出去了?这些从不在乎这片土地的人们,却是实打实的窃贼。”

    “……”夏未信迟疑了片刻,说道,“如果我们最初不是闭门造车,而是将这些技术与外界的人分享,让他们一并参与到共同的事业中来……”

    “你指望那些愚民能做些什么?”黎礼问道。

    “但他们也活在这片大地上,有权利为他们所在的大地所抗争,有权利知道真相。”夏未信。

    黎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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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道:“那就怨他们自己没有想清楚,没有抬起头来,看看这片天,看看自己生活在如何的不自由的大地之上吧。”

    “人们如何愚钝,也不是你用暴力侵犯他们的理由。”此刻,白熠说道,“再愚笨的生命,也接受他们,作为一个完整的生命体,在这个世界上共同生活下去,并且能够让他们拥有人类的自尊,享受着生命的宁静——这就是人区别于其他物种的地方。”

    “这只是你的想法。”黎礼说道。

    白熠突然道:“你总是自视甚高,黎礼。但若不是葛马给予你的权能,你也不过是一个你所讨厌的平凡人。”

    “……”黎礼的脸色阴沉。

    白熠知道,自己戳到了她的痛处。黎礼在乎这件事,她在乎自己是第几个被葛马选中的人。

    那个代表了他们所思所想、所见所念的男人,那个最初引领众人觉醒的人,黎礼在乎自己在他那里排行第几。但显然,葛马第一个找上门的人,不是她。

    她或许只是葛马的一个无奈的尝试,因为实在没有什么人可以给予那项权能,葛马实在不知道应该找谁来帮助他拯救这个世界,所以,他开始漫无目的地交托出孑塑者的权能,而黎礼就是那其中的一个。

    这件事,她从来不提起,也不愿让任何人提起。但这是葛马亲口说出的事实。

    “你又如何,白熠?”黎礼说道,“你拒绝了他,拒绝了这项权能,你也只不过是一个自私自利、懦弱不堪的小人罢了。”

    白熠一笑,“我们也相处了有一段日子了,黎礼,你有听到过我哪怕一次反驳过这种话吗?”

    黎礼盯着他们,面色阴沉,女人不再言语,仿佛只是用眼神和他们对峙。

    下一刻,一阵骚乱临近了暗道的入口。

    转头望去,只见擎天被逼进了暗道,几个黎军突破了高大的男人的防线,向暗道涌入。

    那些士兵都是在一场场战争之后存活下来的人中精锐,虽然黎礼没有冠给他们什么头衔,只是以“士兵”这样笼统的称呼叫他们,但是,所有人都知道,他们不单单是普通士兵那么简单。

    “大人!”士兵呼唤着他们的领袖,“请您前进吧!!”

    “糟了!”夏未信惊呼道。

    骚乱之中,黎礼的身形向后一退,离开了夏未信的刀。而夏未信被追上来的黎军包围了起来,没能及时拦住黎礼。

    暗道太小,士兵们并未开枪,只以白刃作战,但是人头的优势却还是更胜一筹。夏未信抵抗着涌上来的敌军,同时还要照看着白熠的情况。白熠手里虽有一把口径极大的长枪,但在暗道里开火,还是太危险了。

    “母上!”一片混乱之中,夏未信看着那两个离去的女人,在与敌人的僵持中叫道,“您一直是非分明,就连您也觉得,把元城交给黄礼是对的吗?您知道这些年她在外面做了些什么?杀害了多少无辜的人?烧毁了多少人们辛勤建立的房屋?如果元城是为了人们的福祉而存在的城市,又如何能够允许像她一样的人坐在黄王曾经待过的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