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上妻(女尊)》全本免费阅读
十师姐拿着药方子一看,惊讶的眨眨眼。
“原来那位小郎君真有几分本事,看着用药大胆,却是难得的一纸良方。”
沈簪星芙蓉面木着,继续回话。
“郎君说,请师姐去医馆抓药,以及梁宣玉体内余毒尚未清以前,莫要让任何人打扰。”
“打扰?”
十师姐琢磨了下,眼睛眨了眨,虽说,话有几分道理,但她怎么听着倒像是不待见除小十一以外的所有人?
“连我也不可以?”
十师姐顿了顿,觉得稀奇的紧。
照理说,中意小十一,不待见小师弟和其他人也就罢了,怎么连她这个师姐都受到这样的待遇?
难道不应该像其他喜欢小十一的小郎君们一样,对她这个师姐,嘴甜些,套套近乎什么的吗?
十师姐眼珠子转了转,看着沈簪星,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沈簪星芙蓉面神情不变,蹦出一个字,“是。”
十师姐轻咳一声,心头看好戏的心思简直达到了顶峰,却不好显露出来,在这些小郎君面前,失了师姐的庄重,只能装着咳嗽,掩饰幸灾乐祸的笑意。
“好,应该的,在小十一醒来以前,我不进屋。”
十师姐轻点了下头,余光却瞧着屋顶,不进屋才好呢,趴屋顶瞧,才能看到平常看不到的热闹,还能置身事外,把酒小酌,顺便捞把花生瓜子什么的,配着酒,光想想,就惬意的不行。
嘿嘿。
十师姐偷笑,捏着药方,摆摆手,“我取药去了。”
沈簪星抬眸,目视十师姐跃上屋檐,背影远去,转身出了廊间,走回了屋门边。
芙蓉面低着,眼睫微垂,沈簪星眼底浮着一丝黯然。
无芳阁掌控着他,他如今连面上显露出在意的资格都没有。
屋里,与他情形相同的郎君,虽然级别高于他,可同样受着更高一级的清风堂的制约,但他却能凭借一手出神入化的医术,光明正大的不让别人靠近她。
沈簪星有些羡慕,同时的因为同样身为棋子,有一瞬竟觉得有种同病相怜的惺惺相惜之感,可是他很快退去了这个念头。
因为他们喜欢上了同一个人。
虽然女子三夫四侍乃是寻常,可是屋里的郎君不会容许有其他人觊觎他看上的人。
从第一次交锋伊始,他就看出了他的态度,那瓶噬心丹解药,是笼络,也是警告。
出身清风堂,自然知道无芳阁的日常事务都有些什么,阁中人跟随堂中人床笫间的那些事,即便他是一位未出阁的郎君,偶尔入耳的消息里也会牵扯一些。
所以一照面,他就不曾有一丝的隐瞒,表露了他的身份,命令他不得负责传送消息以外的事。
沈簪星在起初察觉了他的意图,也同时惊觉自己竟然在刹那间有一瞬的不甘。
为什么不甘呢?
沈簪星那会儿第一次发觉他对女君的情愫,不知何时起,不知何时深,他讨厌女子,竟然在短短几日的功夫,就喜欢上了梁宣玉。
明明她从一开始就骗了他,他却反而卸下心防,起了不该有的念头,何其荒谬。
沈簪星不想承认,逃避的念头极是强烈,将特地为她准备的一碟核桃肉,全部咽下了肚。
他不可能喜欢上她,他是讨厌女子的,他不可能对梁宣玉动情。
可是喜欢一个人,又在一个屋檐下,朝夕相处,要如何能不被她扰乱心神?
沈簪星步步退缩,依旧不可避免的为亲眼看到她教另一个小郎君写字的一幕,而心生气恼与醋意。
那之后,他独自对着烛火,难受许久。
夜不能寐,辗转反侧。
不是因为无芳阁的威胁,而是因为对一个人的情思,压抑的过了头。
而后,院外的动静,传入耳中。
沈簪星忍不住的躲在门边,悄悄看着,看着她带着别人飞出了院子,直到看不见她的身影,他依旧靠着屋门,看着屋檐洒下的月色,慢慢的被涩意淹没。
他始终喜欢着她,无法不为这样的场景,感到神伤,感到难过。
他那时等了很久很久,最后打开屋门,踏出了屋子,任由夜间的露水染湿肩头,任由腿疼麻木,依旧候在阴影里,等着她带着人回来的动静。
以此平复那难以忍受的寂寥与难受,也让自己能更快的死心,快些断了对她的念头。
就好像他还是讨厌着她,讨厌着世上所有女子,不曾改变,更不曾为一个女子难以入眠过。
沈簪星阖了阖眼,恍然想起,女君回来时,望向他的关切眼神,心头猝不及防的慌乱。
这慌乱,不是因为被发现他或许等了她许久的事,而是因为他怕她终于发觉出身无芳阁的自己是个多么大的隐患,而对他有了疏离与防范。
沈簪星芙蓉面有片刻的凝滞。
是啊,口是心非的自己,是如此的谨小慎微,是如此的忐忑她对自己的态度。
背负着这个身份,远不如屋内的郎君进退自如,随心所欲。
沈簪星抬眼看了眼天空,他是被无芳阁禁锢在笼子里的鸟,生死皆由不得他,想要自由,谈何容易?
屋门‘吱嘎’一声,从里面打开。
沈簪星收回目光,看向门内的阮言卿,“郎君,有何吩咐?”
阮言卿眉眼清冷,没错过沈簪星脸上敛去的那一丝落寞,那神情,他在清风堂刑牢,在那一张张染血的脸上,见过不下百次。
禁闭的时候,还能时常听见那些惨叫,无时无刻就像在响在耳边。
阮言卿凤眸微动,音色毫无波澜。
“梁宣玉的衣裳,你去取一件来。”
沈簪星应了声,很快取来了女君干净的衣裳。
阮言卿径直接过,将屋门关上,走去了床榻那里。
床榻上,女君依旧沉睡着,身上的血衣已经除去,身子掩在胡乱盖上的被子下,只能隐约看到肩有些露在外头。
系着面纱的小郎君此刻看着放在被子上的干净衣衫,耳尖红透,指一触即离,心口瞬间跳的厉害。
方才脱衣裳,全是借着剪子,将衣衫剪开,而后盖上被子,除去女君身上的衣衫。
光想着血衣脏污,却忘了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