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匿名的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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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的一整个晚上,徐邀星都没有睡好。

    一方面是因为这次生理期紊乱,她格外痛经;另外一方面就是睡前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这些事情如同一张大网将她给牢牢紧紧地包裹在了里面,半梦半醒之中无论如何都挣脱不出来。

    翌日清晨她爬起来准备去上班的时候,险些被镜子里的自己给吓了一跳:眼下一片淡淡的青黑,眼角唇角都垂着,一副被人吸干了精气的模样。

    她无法,只能拿气垫铺了层底妆,又浅浅涂了层口红,确保自己能够见人才出门。

    原因无他。

    她今天要喊祁止言出去吃饭。

    把那张银行卡还给他。

    她夜里想了很久,还是觉得谢铮说的话不一定代表什么。

    有些人追人可能是一种方式,有些人可能是另外一种方式,她不能因为自己单方面的臆想就把人一棍子给打死。祁止言给银行卡说不定只是看在旧友的面子上,害怕她吃亏。

    最主要的还是,她跟祁止言那么多年前就认识,祁止言见过她高中时期最为狼狈最为丑陋的样子,她也见过祁止言不堪一击的模样,两人发展的那是革|命友谊。

    想通之后,她就释然多了。

    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

    下了地铁。

    到阔别七日的刺青屋时,刚好是开工的点。徐邀星虽然几天没扎人了,但还是很快就投入到了工作状态之中,一早上送走了两个小图刺青,还有一张设计稿的草图。

    临近中午时,她桌上被林意放了一份外卖。

    徐邀星即刻回神:“谢谢小意。晚上不用帮我带了,我可能要出去。”

    “出去?还是去姐你朋友的店里吗?”

    林意有点好奇地凑过来:“能把我也带上吗?这班我是上不下去一点了!”

    徐邀星不在,店里的众人才发觉原来下班之后还有那么多事要做。消毒室那些穿孔工具和钉子都不是平白无故消毒好的,都得靠她每天晚上收拾。

    徐邀星失笑:“不是,今天要请另外一个朋友吃饭,还有点事情要跟他商量……下次带你们一块去玩,行不?”

    恰好这时,刺青屋的外面经过了一帮人,林意甜甜地答应了她,便动作迅速地冲到门口,探头往外面看。

    徐邀星莞尔,也暂时放下了手里的工作,打开外卖袋的同时,点开自己的手机,找到跟祁止言的聊天框,给他发了条信息过去。

    【今天晚上有空吗?想请你吃个饭。】

    【[奋斗熊傻笑.jpg]】

    那头一时间没回复。

    徐邀星便掰开一次性筷子,慢吞吞地开始吃石锅拌饭里面的蔬菜。一边吃,一边上下刷动着聊天框。

    心不高不低地提着,还有点莫名其妙的怯意。

    她焦灼了一会,还是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

    说起来,之前她一直都没注意过,祁止言的微信头像。

    头像这个东西,非常能说明时代的变换。八九年前,大家都才十几岁,用的头像都是“唯美、小清新”,或者“暗黑、酷炫”;她记得在那普遍的非主流里,只有祁止言特立独行,用的是他最喜欢的一个拳王在擂台上的场景,质感非常好。

    但是现在,大家基本都与时俱进了,祁止言反而倒退回了好几年前似的,用了个被滤镜美化过的风景图。

    还是一颗……看不出有丝毫特点的绿叶树。

    ……这审美。

    徐邀星咬住筷子尖,难以恭维。刚想点进他的朋友圈看看,就忽然发现他回消息了:

    【有空。】

    筷子被放下了,徐邀星双手打字:【好的!那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我都行。】

    那头顿了顿,又发了条过来:

    【但是我有个忌讳的。】

    回忆了一番几年前祁止言在她家饭店吃饭的场景,徐邀星有点茫然。

    除了不怎么吃甜食之外。

    她怎么想不起来祁止言有什么忌口的东西。

    【我一旦跟气场不和的人坐在一块吃饭。】

    【就呼吸困难。】

    “……”

    徐邀星谨慎地回复道:【是吗?】

    【是啊。】

    大概是不确定自己说到这个份上,徐邀星有没有听懂,片刻之后,祁止言还是直截了当地开口:

    【你不也是么。】

    胳膊肘跟桌面剐蹭了一下,那双筷子登时骨碌碌地落到了地上,徐邀星愣了一秒,才弯下腰,去将东西捡了起来。

    那天酒吧,原本要一起玩,最后却以她草草地喝了一杯酒而结尾。之后,两人就没再在微信上聊过天。

    徐邀星的情绪过后才觉出祁止言的不对来,可事情已经过去了,她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但如今看起来。

    祁止言已经替她将台阶给铺好了。

    祁止言又发了条新消息过来:

    【你想吃什么。】

    说不清楚什么原因,徐邀星轻轻地抿住了唇,也回了一句:

    【我也都可以。】

    “……”

    【那要不这样,你下班完,就到刺青屋这里来,】徐邀星眨了眨眼,【我消毒完就跟你一块走,去明珠广场那边吃点东西?】

    那头的祁止言没有异议。

    徐邀星松了口气,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

    在退出微信聊天页面之前,她又忽然想起来一件事。

    点进祁止言的朋友圈,一条一条地看了过去。

    从最上面,到最下面。

    只有最开始的那一年,他会发一点那位拳王的照片。剩余的五六年,他的朋友圈,几乎全部都是风景图。频率并不频繁,有些时候,一整年也只有两条,拍的还都是平平无奇的大树,令人很难理解他背后的动机。

    这是……迷恋上摄影了吗?

    徐邀星不太明白,也没再仔细去想。

    -

    挂念着晚上这场重要的饭局,徐邀星今天的动作非常快,很快就把纹身和稿子弄得差不多了。

    今天已经没有空降的穿孔,她拿了工具去消毒室消毒;在等待紫外线臭氧柜将消菌袋再次照射的这半个小时内,她回到自己的工位上,想要补个妆。

    她没带气垫,自己的色号又实在是太白,何伏苓和林意帮不上她的忙,只有杜文珠想起自己的车上好像有一个没用过的粉底,便缀着袁肃这个跟屁虫一块出去拿了。

    刺青屋的门铃不一会就响起,徐邀星放下手中的口红,感激万分地开口:

    “这么快呀,谢谢文珠姐……”

    看清来人的瞬间,徐邀星没说完的下半句吞进了喉中。

    何伏苓正和林意搬着凳子,浑然未觉地开口:“怎么啦?文珠,东西拿来了吗?快给星星用一下——”

    “邀星,好久不见了,”男人的声音有点沙哑,“你还在生我气吗?”

    “……”

    何伏苓和林意同时顿住,往徐邀星的方向望了过去。

    而后者像被按了定格键似的顿在原地,两秒之后才将身体往后倚,目光淡淡地在杨文彬的身上扫过。

    “出去。”

    杨文彬却好像没听到这一句似的,胸膛起伏了两下,又朝着她的方向走了过去:

    “我知道那件事情是我做错了,但是我已经向你认错道歉了,我也接受惩罚了,你为什么一定要这么绝情呢?再说了——”

    “平心而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