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叮铃——
一阵微风拂过,道路旁山林间挂满的风铃一同摇摆,叮铃作响,在空旷的山野中显得寂静悠然。
“天气真好。”花零一身青色简易浴衣,站在石板阶梯上深呼吸了口满意到,随即看向一旁穿着改良版巫女服的女孩洋洋得意:“我的审美真好,虽然每一件都很美,但是这一套更好看了。”
真田悠黑线,她对于花零很执着于给她定制和设计衣服这件事情有些消化不良,现在更进一步了,连发型都给包办了,她扯了扯两侧的小辫子调侃:“你肯定很喜欢玩芭比娃娃吧。”
“那时候清水零可没机会玩芭比娃娃,”花零不在意真田悠的调侃,反而走近给她理了理黄色的羽织,再检查了下对方白衣黑裙的内衬才满意的点头,“主要是你之前随意搭配的颜色太辣眼睛
了,真的没办法放你出去,会丢脸的。”
闻言真田悠突然闭嘴,然后垂眸看了两眼球鞋,心里自我安慰:至少给我留了双球鞋,而不是木屐。
“最近烦人的小虫子似乎完全消失了?”花零走在真田悠身侧问到。
“他们高层变动,之前想杀死我的人下台,没有必要白给了。”真田悠耸肩。
“好吧,看来以后我的老板要去玩上学游戏了~”花零做叹气状。
“反正日常事务都是你在管理,我在哪儿都不影响。”对于对方的这波作态,真田悠嘴角抽搐。
“那我可以来探望吗?”花零眼巴巴的看了过来,“万一那边的食堂不好,还有你的衣服要及时更换,我可以开车来接你吗?”
无数黑线挂在真田悠的额头,她干巴巴的拒绝:“不用了,我又不是小孩子,况且,也不是完全呆在高专。”
“好吧好吧,”花零有些郁闷,自己老大跑去别人家地盘读书什么的,确实让人不怎么舒心了,突然他掏出一个笔记本,翻了两页提醒到:“对了,下周你哥哥的全国大赛,你别忘了,应援物品我都准备好了,还有赛后庆祝的花束。”
顺着台阶往上,清脆的风铃声中花零絮絮叨叨后面几周重要的安排,真田悠不走心的点头回应,注意力都放在茂密树林间各式的风铃上,样式各异,高高低低挂在不同的树枝上,随风摇摆个不停,似乎在召唤着什么。
站在法多神社的鸟居前,真田悠仰头带上了意味不明的笑意,轻声到:“人类一边崇拜神灵,一边畏惧神灵,真是有趣。”
花零顺着女孩的目光看向那血红色的鸟居,孤零零矗立在石板路上,被两侧茂密树林的阴影遮挡的严严实实,而鸟居的最上方则是蹲坐着一只有五只眼睛的黑猫。
“猫又?”花零摸摸下巴。
“人类因为恐惧未知神明而产生的咒灵罢了。”真田悠眯眼看着从鸟居一跃而下,轻飘飘朝她低首落下的黑猫,突然福临心智,伸手释出一股咒力将黑猫层层环绕,咒力向内侵蚀改变对方的咒力流动。
飓风骤然刮起,树林间风铃声更加凌乱和局促,预示着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即将诞生,而真田悠和花零在狂风中岿然不动,凝视着眼前落地的咒灵。
黑猫四肢触底的瞬间幻化成人形,传统繁复的黑色和服造型,黄金竖瞳以及血红唇色的女人单膝跪地向真田悠俯首:“大人,妾身名为目目连,多谢大人赐予。”
面前的大人将她懵懂的神智破开拉入清明的世界,从此不必担心会在无知觉中被祓除或者杀害,而是可以凭借着自己的智慧行走世间,想到此处,目目连将头垂的更深,请求到:“请允许妾身追随大人。”
花零安静的站在真田悠身后神思不属,眼前的一切几乎在梦中,不,这是他做梦都无法想象的场景,这意味着,眼前的女孩可以让低阶无智慧的咒灵蜕变为有智慧,甚至有人形的高阶咒灵,所谓的特级咒灵。
“你才刚刚醒来,可以先到盘星教接触下外面的世界,不着急做决定,他是花零,会帮助你度过这段时间。”真田悠没有一口答应,验证了猜想的她心情颇好,自从第一次见到小红鸟的时候,
她就有所猜测,果然如此。
花零醒过神来上前扶起了目目连,神态和善到:“不用紧张,先起来吧。”
风铃祭很漂亮也很热闹,那是目目连大脑清明后的第一个庆典,漫山的风铃,人类的喧闹声,以及悠大人的背影,在以后的很多很多年,深深印刻在了她的脑海。
回到盘星教,小红鸟飞奔到真田悠的肩膀上跳来跳去,而花零的脸色有些奇怪。
“这家伙不会也是?”他看着几乎是谄媚的蹭着真田悠脸的小红鸟。
“大概率。”真田悠伸出手掌,小红鸟立即跳跃至她的掌心,歪头用豆豆眼卖萌,“这小家伙,或许有什么特殊的能力,察觉到了什么。”
黑色咒力升腾而起将小红鸟裹入其中,侵入改变触动,无声的改变正在发声,随即伴随着狂风大作,一个红发少年出现在两人身前,短发乱糟糟的在头顶支起,一支黑色羽毛从红发中翘出,带着些俏皮。
“真畅快——”红发少年伸出双臂原地转了一圈,绿眼睛神采奕奕的看向真田悠,走至真田悠跟前握住她的手,神色恳切:“我是红叶,多谢悠大人让我蜕变。”
怎么都这么高,真田悠看着几乎是半弯腰的红叶内心腹诽,脸上维持着平静收回被握住的双手到:“举手之劳。”
此时花零一个箭步插到两人中央,握住少年还往前伸的双手,笑眯眯到:“红叶是吧,来来来,我带你熟悉熟悉这里。”
“喂,不用,我都很熟悉!”红叶嚷嚷着,不过敌不过花零的力道,几乎被抓着领子带走了,到最后还在朝真田悠挥手:“悠大人,一会儿见!”
挠了挠脑门,真田悠转身消失在了原地,今天她还要去高专办理下入学手续。
依旧是熟悉的办公室,昏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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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夜蛾正道坐在一堆玩偶中间,手里没有停下针织,面色也一如既往的严肃。
“那么,欢迎你回到高专,希望接下来的时间能愉快度过。”夜蛾正道到。
“多谢夜蛾老师,之前给您添麻烦了。”真田悠致歉,这位老师一直在身后支持者自己的学生,她很尊敬他。
夜蛾正道停下手中的阵线,抬头看向这位熟悉又陌生的学生,他还记得初次见面时对方的青涩拘谨,而现在即使身着黄色羽织,也几乎无法冲淡对方身上的黑暗和自在,好在,她的脸上有着善意,这让他忍不住问到:“你的心依旧坚定,前路依旧清晰吗?”
“我能看的清自己的心,而我并无恶意。”真田悠神态轻松且诚恳。
“那就好,去吧,他们都在等你。”夜蛾正道点头,不再多说,很多时候,事情的发展他无法阻拦也无法改变,只能尽量为这些孩子提供些帮助。
刚刚推开门,真田悠便看见倚靠在门口墙壁的少年们,听到动静后,纷纷抬脸看了过来。
“悠,欢迎回来!”夏油杰张开双臂将女孩拉进怀里用力抱住,不过很快便被一旁的挚友推开。
“别那么黏糊,我们也得表示下激动,”五条悟像抱小孩般,托着真田悠的腰举起来转了几圈,声音跳脱:“欢迎回来——”
灰原雄也欢脱的围在了五条悟身边,笑着跳着:“悠,你终于回来了!”
被举在空中转圈的真田悠看着大家的笑脸,觉得自己的选择不算是坏事了,站稳后,她理了理衣服才笑着回应:“多亏了你们,才能重新站在这里,光明正大的。”
“所以要庆祝下吧~”五条悟原地转了圈,伸出手臂振奋满满。
在五条悟的歪缠下,晚上大家聚在了居酒屋内,家入硝子一如既往的能喝能唱,五条悟和夏油杰勾肩搭背的拿着麦搞怪唱歌,灰原雄凑在一旁起哄,七海建人也一杯杯的豪饮,不过看起来神色清明。
“所以,一切都还好吧。”喝完一瓶清酒的七海建人看着旁边的女孩,眼神在对方满满的杯子里停留了几秒。
“还不错,能在这里和大家一起喝酒聊天,真的很好。”真田悠单手托腮看向身旁的男孩,只是不到一年的时间,这些男孩子们脸上的菱角更加明显,似乎已经从少年往青年变化很多,总觉得错过了很多的时间。
“悠,我有没有说过,我很想你,”七海建人语气平静,甚至没敢看向朋友,只是继续到:“你
不在的时间,大家都很低落,想把你找回来,幸好,你一直联系我们,不然的话,我可能坚持不下去。”
久违的真田悠觉得鼻子似乎有些酸涩,身边男孩的声音依旧在继续。
“也就是那些时间,让我觉得咒术师的工作真是毫无意义,没有同伴的话,我根本没有力量呆在这里。”七海建人的话还在继续,即使居酒屋内喧闹异常,依旧清晰的传到真田悠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