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9 章 待到由政崽宣讲引...
    第119章待到由政崽宣讲引

    待到由政崽宣讲引起的一番热血的场面渐渐平静下来后,小家伙又被自己曾大父牵着小手,同大父,父亲一起到宗庙内祭拜列祖列宗的牌位。

    下午又坐在曾大父的王驾中,随着王室公族内的一众亲戚到了樊川以北的北郊王陵再度在陵园内祭拜完一大群嬴姓先祖后,这下子,从早到晚,忙忙碌碌一整天的认亲大典才算是彻底结束。

    一路上老秦王对曾孙政毫不遮掩的疼爱被无数贵族们看在眼里。

    贵族官员们都明白,小公子政顺利认祖归宗后,下一件大事必然就是要定下小公子的外祖父在咸阳的官职了。

    果然不出所料,两日后,君上就在朝会上对着百官们当场宣布要将赵康平册封为秦国国师,同时加封“兴国君”,将原周王畿——洛邑赐给国师,做赵家的封地。

    百官们闻言不禁大吃一惊。

    洛邑那地方可是三面环山、一面环水、土地平坦又肥沃,还极具文化底蕴的风水宝地,自从周国被灭,洛邑变成秦人的领土后,那块肥沃的土地不知道暗中被多少贵族们觊觎着,眼下瞧见要直接落到刚入秦的赵康平手里了,许多人都坐不住了。

    作为楚系势力中比较有身份,且年轻气盛的阳泉君芈宸最先忍不住对着高处的黑色漆案拱手开口劝道:

    “君上,臣认为您将赵康平册封为国师,赏赐农庄和豪宅已经足矣,秦人以功劳立爵,赵国师虽然身怀灵异,这三年来在邯郸做的事情确实也让秦国跟着收益了,可他毕竟刚刚入秦,若是现在就贸贸然将其册封为兴国君,以后他若是再立大功的话,岂不就是封无可封了?”

    “还请君上三思!”

    芈宸的话音刚落,其余的楚系臣子们也纷纷持着玉笏从坐席上站起来,跟着大声劝道:

    “君上,臣认为阳泉君所说的话有理,您不可如此大手笔的封赏赵康平。”

    几个宗室内的嬴姓贵族虽然也觉得自家大王一上来就给赵康平加封兴国君的举动太过豪横了,可是他们不敢像那些楚系臣子们一样,公开说自己的不赞同意见。

    多年前,范雎刚刚入秦,君上为了驱逐朝中四贵,能把他的亲舅舅穰侯和俩同胞的亲弟弟都驱逐到封地

    上,下令永不得入咸阳,就能瞧出来君上狠起来连血缘亲厚的亲属都能干脆利落地下狠手收拾,更别提他们这些宗室内隔了好几层血缘的堂系支脉亲属了。

    他们默默看着楚系臣子们一条条激情陈述给赵康平册封兴国君的弊端,心中暗自为其鼓劲儿,希望这些楚人们嘴皮子能再利索些,直接说服君上放弃这个危险的想法。

    跪坐在另一边的一众武将们看着朝中慢慢被楚系势力们带动,也跟着从坐席上站起来发言——君上将国师加封为兴国君的事情有多么离谱不可取的秦人文官们,心中不禁冷笑。

    与文臣们比起来,他们这些武将身上的爵位可是在战场上豁出性命,一个一个敌军首级,一层一层爵位升上去的。

    他们这些在战场上流血、送命、出苦力的武将们听到君上要给国师封君,还都没有说什么反对的话呢,倒是这些整日里不用到战场上卖命的文官们开始在这里一个个唧唧歪歪的说了起来。

    想起当时人家国师在邯郸时,这些文臣们可是在咸阳给人家夸的花团锦簇的,恨不得国师能立即弃赵入秦。

    如今国师真的入秦了,还是未来秦国的文臣高官,这些平日里卖弄嘴皮子的文官们,看到国师的爵位一下子高出他们不少,甚至与他们平起平坐了,就一个个又眼红了,真真是肚子里盛着的那丁点儿墨水,这些文臣们在治国理政上没有用到多少,眼红别人时都能出口就念叨出一篇篇锦绣文章了。

    受制于国情,秦人从上到下本身就是重武轻文的。

    别说本土的秦人武将们看不起这些唧唧歪歪的文官了,连应侯这个外来的文官瞧见被楚系文官们带动的一起反驳的秦人文官们,眸中也不由滑过一抹鄙夷之色。

    若是楚系的文官们反对也就罢了,毕竟楚人们身在咸阳,心在旧郢,都打从心底里不希望秦国真的强大到能有一天把他们的母国给吞并了,而那些跟着楚系臣子们一起说话的秦人老氏族们真是目光短浅极了!

    这些老氏族们也不想想,国师膝下无子,人也到中年了。

    无论是“兴国君”的封号也好,还是“洛邑”的封地也罢,国师没有嫡亲的儿孙,这些丰厚的奖赏是传不下去的,早晚会重新回到秦王一脉的手中。

    这些老氏族们也不知道在酸个什么劲

    儿,他们再眼馋也不可能吃到洛邑那块大肥肉啊。

    看来还是孝公薨的太早了,若是

    孝公和商君执政的时间再长一些,把这些老氏族们收拾的再狠些,怕是眼下的朝堂就清静多了。

    范雎手指交叉放在膝盖上,低头眯眼养神。

    与他隔着过道,一左一右,坐席对称的武安君也眼皮半阖的静静养神。

    太子柱和嬴子楚跪坐在一块望了望底下轮番表达想法的文臣,又不禁往自己的老父亲和大父身上瞧了一眼。

    只见头戴冠冕、穿着黑袍的父王/大父将右胳膊肘抵在面前的宽大黑色漆案面上,将右手攥成空心拳头顶着脑袋,闭眼打盹儿,仿佛压根没在听底下人激烈的究竟在吵吵嚷嚷个什么。

    父子俩见状不由羡慕极了,与父王/大父相比,他们俩人的心态还得练呢。

    在其位,谋其政。

    亲家/岳父是个有才干还负责的人,只有身上的官职高了,肩上的担子重了,才会无形之中着国师不断为强大秦国,拿出更好、更多的利国富民的法子。

    只要心中真的热爱秦国的人都能看出君上此举的远大长期利益,可太多臣子们往往只能瞧见也只愿意瞧见那肥沃的封地和高等爵位了,果然还是整日活得太清闲了。

    秦王稷一声不吭就静静地听底下的楚系臣子和老氏族们叫嚣,约莫两刻钟的功夫过去了,等这些反对的臣子们说得口干舌燥,声音越来越小,直至最后没有人吭声了。

    整个吵嚷的大殿慢慢安静下来后,秦王稷才睁开了眼睛,张嘴打了个哈欠,转动了两下脖子才看着底下的臣子们闭眼点头道:

    “诸位卿家们说的话,寡人听到心里了。”

    嘴巴干的不得了的楚系臣子们和老氏族听到这话,嘴角刚露出欣慰的笑容,就瞧见君上伸手接过宦者双手捧来的墨色描金漆盒对着太子柱喊道:

    “漆盒内放的是寡人写好的王令,以及给国师的两枚官印,太子稍后亲自去国师府宣读王令。”

    “喏!”

    秦王稷抬起双臂伸了个懒腰,表情慵懒的从坐席上站起来,敷衍地朝下摆手道:

    “行了,寡人倦了,诸位卿家们各自回府吧。”

    说完这话,底下的百官们就瞧着大魔王打着哈欠在他

    们眼前离去了,主打一个——寡人听完你们的意见后,照旧干寡人的事情!

    太子柱看到父王离去了,等从宦者手中拿到漆盒后也同儿子子楚一并从大殿离开了。

    瞧见眨眼间有话语权的祖孙仨都走人了,随着应侯、武安君也离去后,一众不甘心的文官们只得死心了。

    ……

    待到下午,老赵一大家人见到从太子府内而来的嬴柱、嬴子楚父子俩后,赵康平听到太子柱宣读的王令又看到两枚玉制的官印时,简直惊讶极了。

    他用手指摩挲着刻有“兴国君”三字的玉牌,想起上月底,他与大魔王在函谷关初遇时,大魔王对他喊的“兴国君”的称呼,当时他听得不太真切,还以为大魔王这是嘴瓢喊错人了,没想到那时就下定主意要给他封君了。

    只不过——

    洛邑这地方,他若是没有记错的话,似乎是便宜女婿继位后,将吕不韦任命为国相,加封为“文信侯”时的食邑吧?

    他这是无形之中把前任渣女婿的封地给抢了?

    瞧着国师低头看着“兴国君”的玉牌不吭声,孙子也在掂着小脚尖努力地看自己姥爷新到手的两枚官印。

    跪坐在国师府前院大厅坐席上的太子柱不禁抿了一口手中的花茶,看着赵康平笑眯眯地开口道:

    “国师,父王很看好您的能力的,他老人家相信您有能力挑起使得秦国变得更加强大的重担,故而才会压下朝中许多文臣的反对声,一力将您加封为封君的。”

    赵康平明白,咸阳官场上的蛋糕就那么大,自己一来秦国,还抢了这般大的一块,必定会让众多咸阳的老贵族们感觉利益受到威胁,听到太子柱的话,忙握着手中的官印,朝着王宫的方向俯身拜道:

    “康平多谢君上给予的信任,未来康平势必会努力做事,对得起自己身上的官职的。”

    太子柱乐呵呵的笑了一声,瞧见与自己母亲跪坐在一起的赵岚后,又瞥了一眼低头默默喝水的儿子,不由对着赵康平又说道:

    “国师,眼下岚姬和政已经入秦快一旬了,政已经认祖归宗了,您的官职也定下来了,不如咱们找个时间两家聚一起好好谈谈子楚与岚姬的事情。”

    “子楚的两位母亲——华阳和夏姬一直很想要见一见政和岚姬母子俩,您

    认为呢?”

    听到父亲的话,跪坐在旁边的嬴子楚忙支棱起了耳朵。

    赵岚和政崽也下意识望向了自己的父亲/姥爷,不过前者眼中是尴尬,后者眼中是好奇加迷茫。

    安锦秀也抿唇望了自家老赵一眼。

    赵康平再度跪坐回坐席上,端起陶杯抿了一口茶水,过了一会儿后,才看向太子柱笑道:

    “太子殿下,天下间的祖母想见孙子,乃人之常情,我身为外祖父自然是不会阻拦的,不过,我还是认为我女儿与子楚公子的婚事不适合。”

    “岳父,小婿……”

    嬴子楚再度听到这要斩断自己夫妻姻缘的话,瞬间就抬头看向自己岳父,急切出声,然而刚说了几个字就被自己岳父抬手制止了。

    太子柱则是默默端起陶杯又抿了一口花茶,准备继续往下听国师的话。

    “殿下,我女儿的性子我了解,这孩子几年前没做母亲时,确实喜欢长相英俊、气度不凡、最好还嘴甜的男子,可是人都是会变的,这三年来,我姑娘为人母后,心智也成熟了不少。”

    “抛开抛妻弃子这段黑历史不谈,子楚公子无论是外貌和家世都没得挑,绝对是乘龙快婿的人选,可是有的缘分错过那就是错过了,子楚公子的身份就注定了他背后要有错综复杂的势力,我姑娘脑筋比较简单,她除了沾上了些天授的智慧,在墨家一道上突然开悟了灵智外,压根不会处理婆媳关系、不懂得如何经营复杂的宫廷关系。”

    “这俩年轻人若是执意绑到一起的话,您儿子的身份倒是想娶多少女子就娶多少个,我女儿倒是一辈子被锁在深深宫廷里,没了青春年华,也消磨掉了天授的智慧,倒是可惜极了。”

    “我也没有儿孙需要继承家业,也不需要女儿高嫁联姻为我家提高门楣,所以我是真觉得这婚事不合适。”

    太子柱边听边笑着点头,果然,国师就是想要把自己的得意弟子变成自己的得意女婿了。

    韩非、李斯也默默地端起陶杯喝了口花茶。

    赵岚眼睛发亮地看看母亲又瞧瞧自己父亲,果然她的父母真的懂她!

    嬴子楚倒是听得蹙起了浓眉,政崽则抬起小手抓了抓脑袋上的小揪揪,有点儿听得似懂非懂。

    “哈哈哈哈,父母之爱子则为之

    计深远,国师为岚姬考虑未来的心情,我能理解,不过孩子们之间的事情,我认为还是仔细听一听孩子的意见比较好。”

    太子柱笑着转头看向赵岚,满脸和气地温声询问道:

    “岚姬,你是如何想的呢?”

    嬴子楚也跟着一脸紧张地看向了赵岚。

    赵岚的眼睫毛轻颤两下,眼睑下垂地想了片刻后,遂从坐席上站起来对着太子柱微微俯身,满脸认真地说道:

    “太子殿下,我阿父刚刚说的话就是我现在心中的想法。”

    “我目前对子楚公子没有爱慕,也没有信心能处理好复杂的宫廷关系,与华阳夫人和夏姬夫人两位婆婆相处的好。”

    “不瞒殿下,我目前最想要做的事情是与墨家弟子或者宫廷的少府合作,做出一些类似新农具的器物,与阿父一同,为秦人、为这个乱世多做些治国富民的事情。”

    “岚想,比起做王孙夫人,我更希望能凭着自己的能力成为当代墨家的领军人物,亦或者是在宫廷少府内有一官半职,情爱之事,不是我现在考虑的事情,还请太子殿下能理解。”

    听到赵岚这话,嬴柱和嬴子楚父子俩双双吃惊的瞪大了眼睛。

    墨家的领头人是墨家钜子,钜子整日神出鬼没的,连王室也不知道现任的墨家钜子究竟在哪里?是否还或者,毕竟现在的墨家自从分成三派后,实力就已经衰弱许多了。

    赵岚这话只差说——“她想要走上朝堂做女官了”!

    虽然如今的女子地位远远不像后来的几个朝代般被阉割后的森严礼教只能打压在后宅中,这乱世天下各诸国中也出现不少掌权的女性。

    可是在多数人看来,赵岚现在的生活已经是很美满了,父亲是天下有名的贤人还身居高位,良人是最强大诸侯国的王孙是未来的王,儿子也是聪明灵秀是未来的王,可谓说,她只需要靠着自己父亲、良人、儿子就能高枕软卧、荣华富贵的过一生了。

    何必舍弃这些唾手可得的权柄,自己去辛辛苦苦地搏出一份即便拼到天空上也比不得联姻能带来的好前程呢?

    看着嬴子楚满是狐疑和不解的眼神,隔着两千多年的光阴,赵岚也懒得对他多解释什么。

    她说这般多,归根结底还是母胎单身多年的她直到现在也没开情窍!

    对嬴子楚产生不了爱情的多巴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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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世她年纪轻轻有钱有闲生活自由

    在明知道嬴子楚兴许过不了多久就会顺从地娶一个楚国宗室女生下与政同父异母的次子明知道华阳夫人、夏姬一个楚女、一个韩女双婆婆都不是省油的灯她得多想不开才会一头扎进去嬴子楚这个深渊大坑啊!

    至于未来做美貌太后这事儿也只能说还有的熬眼下蝴蝶翅膀扇动下许多人和许多事的命运轨迹都变了。

    她如果冲着三十岁去做太后的目的去委屈现在二十多岁的自己掺和进一场一眼就能看透的水深火热的婚事里先别说未来是否会与前世史书的轨迹一样走她怕是等不到做太后就得在无爱的婚姻中被消耗没了。

    看着闺女把她能说的话都说完了安锦秀也笑着道:

    “太子殿下强扭的瓜不甜若是您的两位夫人想要见政的话我与康平可以带着政去府上拜见两位夫人岚岚与子楚现在这情况除了个名义上的夫妻名分外实际上的内情咱们两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依我看您的两位夫人之所以这般说也只是想要见一见政这个聪慧的孙子罢了岚岚见不见都行还是直接省事别见了。”

    太子柱听到这话不禁从怀中掏出块帕子擦了擦嘴角上的茶水看向满脸好奇瞧着他的孙子对着赵康平笑道:

    “那国师等您与夫人有空了希望你们两位能带着政到我府上与我两位夫人见一见。”

    “太子殿下请放心。”

    赵康平笑着对其拱了拱手。

    太子柱看向赵岚想要再说点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对着赵岚满脸和善地点了点头瞧了一眼门外的晚霞就起身带着自己失魂落魄的不成器儿子告辞了。

    赵康平一大家人将父子俩送出府门。

    而在同一时刻骑马赶路、走走停停了好几天的魏国年轻人总算是顶着漫天晚霞从大梁一路风尘仆仆地赶到了邯郸。

    他望着城楼之上的“邯郸”二字不禁欣喜的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

    “驾!”

    男子拽着手中的

    缰绳直接进入邯郸城,直奔大北城而去。

    一路上他已经打听清楚了,国师府在邯郸的大北城。

    国师家的医馆在大北城的西市,而“康平食肆的总店则在大北城的东市。

    年轻人边走边打听,好不容易赶到西市的医馆,却瞧见医馆的门窗紧闭,仿佛歇业好几日了的样子。

    他疑惑的翻身下马,走到医馆门前眯眼隔着门缝往里面望了望,果然内部没人,他遂跑去不远处的铺子,对着铺子里的主人纳闷地俯身询问道:

    “敢问舍人,这康平医馆最近是没有开门吗?

    从内到外都透露着颓丧气息的铺子主人趴在柜台上,循声抬头往前望了一眼,瞧着问话的人身着一身红色的魏服,年龄看起来顶多是二十五、六岁的模样,遂打起精神对着来人询问道:

    “你是前来看病问诊的魏人?

    年轻人先点头又摇了摇头,笑着拱手道:

    “舍人,我确实是魏人,不过我不是来邯郸求医的,而是想要拜访康平国师的。

    听到魏人青年这话,铺子主人的脸色看起来更颓唐了,有气无力的对着年轻人摆手道:

    “那你还是从哪儿来就回哪儿去吧,国师抛弃了赵人,他已经背叛了赵国,潜逃出境了。

    “什么?!

    一路跑了五百多里路,心心念念着就是来寻康平国师的年轻人听到这话,瞬间惊愕地瞪大了眼睛。

    他拧着浓眉下意识出声反驳道:

    “你说这话可有根据?我一路从大梁而来,并没有听说过康平国事背叛赵国的事情啊?

    铺子舍人闻言脸上的表情变得愈发苦涩了,像是一个霜打的茄子般有气无力地再度摆手道:

    “我没有必要骗你,国师家的食肆在东市,国师府在泗水桥以南第三条富人街上,食肆和医馆都已经关门多日,国师府也被宫廷士卒拿着红木条给钉在大门上查封了,你若不相信的话,可以自行去查看。

    魏人青年听到这话也懒得看这个说话有气无力的铺子主人,直接抿唇转身离去了。

    西市与东市离得不算太远,他骑着骏马,仅仅用了一会儿的功夫就来到“康平食肆的总店,瞧见的确是关着门。

    他不信邪的又向路过的一个佩剑游侠

    拱手询问道:

    “敢问兄台,这国师府名下的康平食肆和康平医馆为何会双双关门?”

    “我是魏国人,就是冲着这食肆和医馆的名气大老远跑来的,没想到竟然看到这全都闭门的景象。”

    身材彪悍,留着满嘴络腮胡子的游侠看着魏人青年从头到脚读书人的打扮,猜到这必然也是想要来投奔康平国师做弟子亦或者门客的,不禁仰头瞥了一眼门上的匾额,对着魏人青年摆手叹息道:

    “唉,小兄弟,你来的太晚了啊!俺们国师已经抛弃赵人了,直到现在俺们才知道国师的外孙乃是西边老秦王的曾孙,老秦王将他的曾孙偷偷接回咸阳路,国师为了他的曾孙就背叛了赵国,一并逃出赵国去了,你还是回魏国吧,你在邯郸寻不到国师。”

    “什么?!国师的外孙是秦王的曾孙?”

    魏国青年听到这话诧异极了。

    身材壮硕的游侠一言难尽的点了点头就唉声叹气的离去了。

    他转头目送着游侠离去,此刻再细细观察这行走在邯郸路上的赵国大北城庶民们,青年人也发现了不对劲儿的地方。

    之前他急着赶在天黑前进城也顾不上细看,此刻认真观察,怎么这些赵国庶民们都是一副垂头丧气、与那医馆隔壁铺子内有气无力的舍人相差无几的颓唐,甚至还有一丝丝无望的死寂模样呢?

    年轻人环顾四周只觉得邯郸上空的气压都是低的,他直觉兴许在许多人不知情的情况下,邯郸的康平国师,以及这邯郸城都发生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情。

    看着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他只得先找了一家客栈住下,翌日,天光大亮后,他当即骑马照着国师府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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