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天生仙道的帝子养成了》全本免费阅读
到此,城中第一起“传染性”事件被验证存在了。
而与此同时,还有数个军民暴起扑咬他人的事件在城里各处发生。
有人直接被咬死,有人尚只是没了块肉,有那承受能力差的,经历之后就成了心理阴影,躲在家里疗伤不肯面见前来调查的官兵。
光是制服暴起扑咬之人,便要数人合力为之,还得克服内心恐惧,故而此类事件发生的时候,遭遇之人的生死几乎全凭运气。
贺家兄弟难以顾全所有人,始终战争还是大头,为重中之重。
为保民心安定,城中秩序不乱,诈尸一事绝不可外泄。
贺之弘更因此亲自找到杨大夫,暗示杨大夫对朱大娘此类事件施以一个症论。
杨大夫顿时了悟了什么,瞳仁震颤,可他没有多说不该说的话,甚是配合贺之弘的要求。
此后,军民们便知,那些暴起扑咬他人的发狂之人,都是患上了一种异变后的瘪狗病。
这种瘪狗病不同以往所见,连人被感染都会发狂,故而医治起来有一定难度,全城的大夫都在分析这种病症。
人们的心绪暂时得到了些许安抚,人不怕能够理解的事物,就怕那事物无法分析。
众人甚至开始猜测,是否为蛮族人往他们城中放了瘪狗,意图以此卑劣之道不战而胜。
尤其在人们发现,凡是被发狂之人咬过的人,也会在不久之后开始发病,心里对此猜测的笃定就更重了几分,对蛮族人的痛恨与谩骂愈渐激烈。
司署在贺家兄弟的执掌下反应速度及时,巡防兵全力缉拿这些发病者与被咬后的疑似感染者,以雷霆手段将他们分别关押起来,以防这种疫病在城中散播开去。
发病者与疑似感染者通通接受了隔离,经由大夫们日夜轮流观察。
而那些疑似感染者或早或晚,居然全都会进入到发病阶段,无法识人,仿佛变成了一只只想疯狂扑咬他人的瘪狗。
这是三日光阴,在这三日中,凉西城不仅要艰难应对蛮族军的小部队骚扰,使他们不能安宁,还要面对城中爆发的异常疫病,面对家人的突然发狂与生死分离。
不是所有人都愿意接受隔离,也不是所有人都能眼睁睁看着爱人、亲人、友人被缉拿关押,至此不得同任何人接触。
那些被抓走的人,还有能被放出来的吗?
他们的亲属好友时时刻刻都在向外打探消息,不惜破坏禁行令穿街过巷,可从没有听见任何一人被放出来的消息。
究竟要把他们关多久,难道不应该让大夫去替他们治病吗?
把他们的爱人、亲人、友人隔绝世事的关押在大牢中,莫非是要让他们自生自灭,死于监牢,一了百了?!
才被安抚的人心再度混乱起来,仗还在打,血还在流,大夫们根本忙不过来,因为突发的疫病晕头转向,被强制分离的人们在监牢外无声地蹲守。
粮食也在一直减少,每家每户的分配只能进一步缩减,白日领取食物之时,已能听见军眷们的抱怨声了,声量虽不大,但这已是起势。
李路阴沉着脸排在队伍中,阴森森地逡巡过拿到食物的人,以及他们手上的食物,在对方发觉以前,他就会迅速挪开视线。
耳畔有人在低声交谈,说什么瘪狗病。
一人说瘪狗病会恐水,可那些人似乎不曾恐水,只是发疯。
另一人就说因为这是变异的瘪狗病,杨大夫都说了,不怕水也可能。
先头那人很快就被说服了,毕竟普通的瘪狗病可不会让人发疯,而这个瘪狗病却似乎不会让人致死。
……但会害死其他人。
“真是害人的病。”两人唾弃道,“一定是蛮人的计谋,他们最为歹毒!”
李路嘲讽地看了那两人一眼,嘲笑他们没见过世面,上前拿了自己那份食物,交了银钱,沐着小雪回去宅中。
瘪狗病?
他才不信。
这群乡巴佬啥也没见过,才会被司署放出来的话欺骗得一愣一愣。
李路深知这个“疫病”不同小可,可奈何自己也是凡人一个,无力抗之。
眼下,他还不能暴露自己养的那几个小孩,不要让小孩死了被发现尸体,否则,迎接他的不会是“疫病”,而是牢狱或极刑。
李路在外头见多了,知道自己永远不该去信任战争里的兵。
他在这些兵的眼中就是一个危险人物,若是傻里傻气交付了信任,迟早会在死的那一日后悔莫及。
院门被李路关上,锁死,他附耳在门边听了听,没听见什么动静,这才走回屋里去。
他步履匆匆,因着心里头的疑神疑鬼始终未曾放慢速度,倒是错过了老胡头在巷子口朝他打的招呼。
吱呀一声,密闭的柴房门被推开,光线幽微地投射进来,震起一片飞舞的灰尘。
柴房里头倒着几道瘦小的身影,能见度极低,这几道身影也同光线一般暗沉沉的没有动静。
李路小心地将门留下一条漏光的缝隙,旋即环顾一遭,检查窗户是否仍旧被封全乎着。
一切都没有异样,他这才拿着手里的红薯走向那几道黑影。
团风迷迷糊糊地睁开一边眼缝,撞见那逆光而来的高大躯体,害怕地哆嗦了一下,但很快发现男人并不是朝他而来,便又松下了肩。
……其实团风不该轻松的,尽管他很害怕李路这样体格高大又长相粗蛮的成年男子,可是李路如果要找他,那就意味着今日轮到他进食了。
进食才是最让人愉悦的事情,团风从前并不知晓,家里也总是给他提供了大量美馔珍馐,自己如今食不果腹,才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做艰难。
团风安静地睁着眼,藏在黑暗里不被李路发觉,看他将一个女孩儿掐醒,掰下一小块红薯塞进那女孩儿嘴里。
女孩儿立马狼吞虎咽,手脚都被捆缚着,她就用牙齿和舌头灵活地将食物卷入。
剩余的,李路便收回手自己吃了起来,吃了不过两口就起身,从柴房里走了出去。
柴房重新归于黑暗,看不见外面的太阳。
一些尿骚味不时徘徊在团风的鼻尖,他分不出到底是有人没忍住失禁了,还是脏老鼠留下的东西。
时间在这间屋子里变得很缓慢,自从他们被挪了地儿,关到这间柴房来,团风已经数不清究竟过了几天。
他从小就情绪缓慢,人也有点呆,还怕生,倒是对这种黑暗习惯良好。
不像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