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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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道阳光从门口照进来,白晃晃的洒满地面。背光的阴影处,男子气息成熟矜庄,却又霸道的不容置疑,刹时将她淹没。

    阿蒲蒻被迫咽下一口松竹清香,酸涩发麻的悸动如泉眼涌动,慌张又轻柔的淌过每一丝骨头缝隙。

    聪慧的郎君领悟一项新的本领总是很快,也愈加得心应手,非但没有像上次那样把她憋得喘不过来气,俯首微屈的身躯甚至还和她拉开了半臂的距离。

    两只手掌也只是松松的扶住她的肩头。

    而他的亲吻寸寸逼近,深入,饱含热烈,充满柔情。

    少女绷直的后背松弛下来,紧张零乱的心绪从内心深处得以缓解。不再畏惧不再生怯,沉沦于异样的酥软,在勾缠追逐中和他一样上了瘾。

    如若没有这般令人心悸的纠缠吮舐,她心中那些无法理出头绪的茫然和怅惘都该何去何从呢?

    门板和木轴一声接一声的吱呀作响,雏燕的呢喃如情人低语,在屋檐下,在门口,在耳边,反复吟唱。

    阿蒲蒻觉得自己定然听错了。这个时节,燕子还没飞回来。

    再仔细聆听,那些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迷离嘤声,竟然是从她自己被吮得发胀的口中发出来的。

    从不曾有过的冶艳腔调,黏腻,勾人,就像春睡中陷入美梦的一只小猫在梦中呓语。

    她怎么会发出这么怪异的声音?骇然和难言的羞意涌上心间,在颤悸中抽去了她全身的力气。双脚好似踩到了一团棉花,腿脚虚浮直往下掉。

    两只有力的大手从她的肩膀滑落到行将软下去的纤腰处,轻而易举把她捞起来,使她不至于跌落下去。

    “唔……”温热的舌还在少女口中裹缠不休,她无力的摇着头想要摆脱,从间隙中吁吁的吐出只言片语,“我、还要写信呢!”

    青年没有松手,反而抱起她大步走进房中,走到光亮整洁的紫檀木书案前,把案牍之物草草往旁边一推,抱她坐了上去。

    “写吧。”他的声音嘶哑。

    他嘴上这么说,身体却纹丝不动。两只手臂按在桌案上,把她圈在书桌和他中间,低下头一错不错的盯在她脸上。

    急促粗热的呼吸喷过来,阿蒲蒻发懵的望向他,四目相对眸光相吸,两人的黑瞳中均是对方面红耳赤的脸庞,像两个喝醉酒的人。

    “我给姑娘研墨?”他还是不动弹。

    ……莫不是想偷看吧?

    阿蒲蒻恍然醒觉,从书桌上“噌”的跳下来,双手撑在他胸口使劲推他,急声嚷道:“不用!不准看!”

    她明明没有使多大力气,沉的像座山一样的青年却轻易被推开。

    娇嗔似的嘟囔声轻挠着他的耳膜,简直就像在撒娇。嵇成忧沉沉地呼出一口气,勾唇微笑后退几步,转身绕到书架后。用了很久,才将炽热可怖的庞然欲念平息在衣袍里。

    他不想吓到她,可是曾经习以为常的克制和君子礼节早已不复存在了。

    青年的手茫然的划过一卷卷厚重的经史子集和一册册折本书册,无心查找任何典籍。

    从错落在卷轴和书本之间的一隙又一隙的亮光中窥望过去,少女周身仿佛被镶了一圈明亮的银边,和她初到政事堂那天一样耀眼。

    她始终没有坐下,只是站在书案后躬身书写。

    纤秀匀称的骨架,绵软的腰肢,支起一具亭亭玉立的身躯。就像春天里最柔韧最鲜嫩的杨柳枝,随着她研墨挥毫的动作,蕴藏在襦裙里鼓囊囊的幼圆云团耸峙,隔着精美绣花的袄襟勾勒出盈润丰凝的弧度。

    如晶莹雪水从柳树枝头融化,沿着树梢蜿蜒,最后汇聚成两滴浑圆的露珠,垂在柳梢,摇摇欲坠。

    阿蒲蒻仍在书桌旁忙碌,秀美的眉形舒展开,时而咬着笔杆若有所思,时不时往书架的方向偷偷瞄去,眸光一转,随即伸出一只手臂挡在笺纸前。

    好似一只慧黠灵动的雀鸟,只要有一点响动,鸟儿马上就会警觉的扑闪着翅膀飞走。

    原来她也分了神。离得老远,还在防备他偷看。

    可惜她猜度错了他的心思。嵇成忧哑然暗笑,淡淡的笑意从唇边扩散。

    阿蒲蒻觉察到了来自他的窥视,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在那张端方淡漠的俊容下隐藏着多么孟浪兼无耻的念想。

    …

    写完信,又亲手封上火漆,才算放心的交到他手上。

    嵇成忧郑重的接过来放到桌上,正色跟她说,会和送往西南的仪礼一同安排。

    他不好奇她写的什么,只字不问,连瞅都不瞅一眼,一副极为磊落的正人君子模样。

    可是接下来说的话和正经一点也沾不上边——

    “姑娘写完信,该亲在下了,”他掀起眼皮看她,迎上她惊讶圆睁的杏眼,加重语气幽幽补充道,“刚才是我先亲的姑娘,不作数。”

    她说过的,等她写完信就亲他。说到就得做到。

    阿蒲蒻又淆乱了,他的话很不对头,谁先亲谁有区别吗?有吗?

    不过,做人不能言而无信。

    他说的好像也对?她应该尝试一下,才晓得到底有什么分别。

    何况,她一点也不排斥和他亲嘴。

    阿蒲蒻心里砰砰的跳个不停,嘴巴发干。

    她舔了舔唇,缓缓踮起脚尖,只轻轻一碰,瞬间就被一口含住。

    眩晕感如水温柔淌溢,她又有些站立不稳了,抓住他胸口的衣裳直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