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裙下之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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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唰——

    剑锋刺破空气,目标明确刺向车厢里正欲出来的容卉。

    容卉反应迅速将头侧过,锋锐剑刃划过她脸颊,一缕发丝散落于空气,敏感的颊侧肌肤传来尖锐的刺痛。

    “真可怕啊……”

    容卉轻声喟叹,此时车帘已被剑刃划破,她透过门框与车帘的罅隙间,不躲不避与车夫凶狠的眼神对视。

    在车夫抡剑正要再次刺向她的间隙,容卉右手展开挥动,锦制柔软的宽袖晃荡出涟漪纹路。

    旋即,她将五指摊开,手中的三只蛊虫在容卉抛掷的力道下,扑朔翅膀急速向前方飞去,车夫猝不及防与它们迎面相撞,还以为是什么暗器,下意识朝后仰。

    容卉抓住他失神空当,抽出自己乌发上的发簪,压低身子朝外俯冲。

    嗒啦嗒啦——

    簪子上坠着的珍珠因为碰撞发出清脆响声,待车夫再次回过神时,他鼻尖嗅到一股药香,低头发现容卉竟已悄无声息到了他的身前,与那双阴凉的漆眸对视时,一股战栗感从车夫背后炸开。

    “找死——!”

    车夫目眦尽裂,手臂肌肉蚯结偾起,他正要抽回剑将眼前自以为是、羊入虎口的女子魂送西天之时,不曾想容卉的反应更快,她像是盯准猎物的蛇,袅娜扭动仰冲而上,手腕轻盈转动,转眼间就将木簪狠狠刺入车夫的颈侧。

    ——猎人终成猎物,位置调换。

    “嗬…嗬嗬……”车夫不可置信捂住脖子,他没想到自己身经百战竟会败给一羸弱女子,强烈的不甘心令他憋着一口气没有倒下,他握紧剑摇摇晃晃挥动,愤怒狞视容卉,死也要将她带走。

    “无用之功。”容卉面不改色冷冷吐出四个字,不再看车夫的反应,毫不犹豫将木簪抽出。

    噗——

    温热的血液喷射出,飚了容卉一身。

    伴随“砰”地一声,车夫朝后摔落马车,后脑勺狠狠砸地,地上溢出一小洼猩红的液体。

    容卉俯视地上抽动的尸体,用手轻轻抹掉颊侧流下的血痕,伸出舌尖舔舐指头所沾染的液体,粘上血液的唇瓣艳红无比。

    忽的,她笑了一声,笑颜比天上的璨色还要耀眼。

    她眼皮很薄,肤色冷白,或许是过于兴奋的缘故,眼皮和脸颊都染上了不正常的潮红,美得令人心惊。

    至于方才被她抛出的三只蛊虫,已经展翅朝马车外的另外两个人飞去。

    两人年龄稍大的看样子接近中年,年纪较轻的正是壮年年纪。

    三只蛊虫兵分两路,一只朝中年人方向飞去,而另两只则飞向另一个人。

    由于他们二人是专门处理车夫杀掉的人毁尸灭迹的,所以他们并不像车夫那样身怀武艺。

    因此当他们二人看到朝他们飞出残影的虫子时,根本来不及躲避,就被那古怪的虫子轻而易举钻入了眼眶。

    喀吱喀吱——

    颅内响起蚕啃食桑叶的声响,起初他们只觉得有股酥麻感从眼球后传来,但很快这股奇特痒麻的感觉立马蜕变成令人难以忍耐的可怕的剧痛,好像正有无数根针在扎着、搅动着头颅脑浆。

    “啊——!”

    容卉不再看车夫已经毫无生机的躯体,抬眸朝惨叫方向看去,眼神直勾勾俯瞰马车外倒地哀嚎的两个人。

    “真可怜啊。”她虽是这么说,可黑色的瞳仁不见任何同情/色彩,反而更像是兴致盎然。

    叫的最惨的是那名壮年,由于进入他脑袋的蛊虫比中年人多了一只,所以他所经受的痛苦也是中年人的两倍。

    他额角爆出青筋,因为太过疼痛,甚至开始扣自己的眼球,想把脑袋里爬动啃食的东西给掏出来。

    容卉捡起马车上车夫掉落的剑,跳下马车,后背晃动披散的黑发如碳,在光下如同质地上好的绸缎。她拖着剑走到狼狈打滚的二人前,歪头笑盈盈道:“做个交易怎么样?”

    “你们认真回答我的问题,我便要你们死得痛快点——如何?”

    容卉唇角保持翘起的弧度:“这个交易是不是很值?”

    分明他们正遭受前所未有的剧痛,分明他们的耳膜只能听到刺耳的嗡鸣声,可容卉不大的声音却如同清泉一般浇醒他们浑浊的大脑,令他们却听得格外清楚。

    随着容卉话音落下,他们脑袋里的疼痛消失了。

    只是疼痛还残留在身体里,二人不自觉痉/挛颤抖,如热坏的狗一样趴在地上狼狈吐舌喘气,待缓过神后才抬起惨白的脸后怕地看向容卉。

    “你、你做了什么?!”

    容卉身上的白衣被染上了大片大片的红,看起来就像生长于地府黄泉路旁的艷丽彼岸花。她脸上的血液已被袖口粗略擦掉,唯有唇瓣的红变得愈加鲜艳夺目。

    ——如同一只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红衣恶鬼。

    容卉没有回答他们的问题,只是不紧不慢发问:“你们为何要杀我?”

    “我们凭什么告诉你!”开口的是中年人,二人对她怒目而视,宁死不屈。

    只不过容卉可不会要他们就这样轻易地死去。

    “凭什么……?”容卉双眸幽深,轻笑重复。

    “既然你们不愿说,那便继续疼着吧。”

    二人脑袋内再次出现那可怕的痛楚,比方才更甚,他们猝不及防惨叫出声,没有形象地在地上打滚。

    最先受不住开口求饶的是壮年:“大人,我不知道!啊啊啊!我真不知道,放过我放过我!!”

    “你知道撒谎的代价么?”

    “我、我没撒谎!”

    容卉仔细打量他,逼问了几句,见他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便放过了他。

    壮年男人身上的疼痛停止后,他无力瘫软在地,眼泪鼻涕流了一脸,完全不像方才那样硬气,甚至不敢抬头看向容卉。

    “那你呢?”容卉侧头看向痛呼的中年男人,眸中暗潮涌动,“你当真什么都不说么?”

    “不!你这个妖——啊啊啊啊!!”

    中年人脑袋里的痛苦突地变得更加强烈,他想昏过去,但是意识却是前所未有的清醒。

    他没有说“不知道”,而是说的“不”。

    看来他知道一些内情。

    容卉眯起眼睛,漫不经心想,要不是两只不熟的蛊虫进入同一个人的身体后会打起来,她此时已将真言蛊给放出来了。

    既然不愿说,想来是还不够疼。

    容卉唤出壮年体内的其中一只蛊虫,命令它进入中年人体内。

    中年人已经丧失了对身体的感知能力,直到第二只蛊虫正要爬到他脸上时,他才有所感大喊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是么?我会要你知道的……”容卉不吃他这一套,见他还是不愿说实话,便仍操控蛊虫往他眼睛附近爬。

    中年男人感觉到蛊虫即将爬进他的眼眶,吓得喊叫:“我说!我说——!!”

    “——别让它进来!!”

    “这还差不多嘛。”容卉嘴唇微挑,令他体内的蛊虫停止动作,又操控还没爬进去的蛊虫回到她手里,耐心等男人喘完气后才缓缓问道:“可以说了吗?”

    “咳、咳咳……”中年人已经完全不敢再顶撞容卉了,他深吸一口气,颤着声音将自己所知道的东西一股脑说出来道,“因为太后不想让人医治好皇上,凡是修明王带回皇宫的大夫,都被太后暗中杀掉了……”

    “修明王任由太后杀那些大夫?”

    不太妙啊,看样子修明王不会管她的死活了。

    “不、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