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伏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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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内没有光源,手机刚熄屏没多久,戚述沉默地适应了一会儿。

    虽然视野之内还是很暗,但他现在可以瞧清楚江知羽的脸庞。

    趁着别人没法发现,这么盯着打量,不管怎么说,实在是一种失礼的行为。

    尤其戚述仗着江知羽睡意正浓,目光笼罩在他身上,完全没有收敛的意思。

    江知羽的体温偏低,以至于自己指尖的触感有点凉,大概正是因为他天生怕冷,所以才会下意识地这么贴过来。

    骨相好,睫毛长,鼻梁秀挺,戚述在心里一寸寸地分析着。

    有时候喜欢摆臭脸,眼神显得很高冷,但嘴角会不经意地往上翘,削减了整个人的攻击性。

    这段时间以来,从江知羽出现开始,杨牧川和秘书各自提到了两三次,都在说他长得好看。

    真的是这样吗?

    戚述不像他们这么没出息,在他的观点里,大家都是一双眼睛一张嘴。

    有的五官端正些,有的线条扭曲些,本质上没多大区别,不值得在看脸这件事上浪费时间。

    此时此刻,戚述好奇许久,终于结束这场暗中观察,认为江知羽属于正常的人类男性。

    如果需要自己再多说几句,那就是对方确实具备一定的美观性。

    “是要比同事、朋友、数据报表漂亮一点。他客观地在心里评价。

    戚述想完,为了核对结果,又去瞄了几眼。

    他想碰碰江知羽的泪痣,可是嫌这样做太出格。

    之前是江知羽靠近,属于他主动骚扰,戚述现在伸手的话,那就双方位置反过来了。

    他都不用纠结,做不来骚扰的事情,虽然自己也没有很乐意被黏着。

    “唔。江知羽睡得沉了,身体又疲惫,很小声地梦呓。

    这声音微乎其微,戚述需要专注侧耳,认真分辨字词,想窥探他在做什么梦。

    随即江知羽调整了下睡姿,闷闷嘟囔:“不好,你不可以蹭。

    他们洗澡的时候,单纯地互相抚慰,最过分的就是戚述拢着他的腿,弄脏得一塌糊涂。

    江知羽当时其实想过翻脸跑掉,可惜被握着腰肢,并没有成功。

    夜里这么嘀咕的时候,他还用手指甲挠了挠床单,不知道是否把床单当成了戚述的侧颈。

    戚述以为江知羽会再骂几句,然而江知羽软软地趴着不吱声了。

    之后偶尔蹬下被子,或者翻一个身,算不上有多闹。

    戚述止住视线,连带着手也收了

    回来,背对江知羽挪在大床边角。

    陌生的房间,刚认识不久的人,戚述的心理防线很高,这样的环境里很难真正地放松。

    哪怕彼此争锋相对又亲密纠缠,感官刺激和同枕入眠完全是两码事。

    也就江知羽足够心大,睡眠质量还很好,居然一闭眼就在旁边睡着了。

    戚述走着神,感觉到江知羽又抵了过来。

    这下戚述懒得再管,到了早上,江知羽的闹铃率先响起。

    “怎么这样,还没有周末。”江知羽意识到今天是工作日。

    他有点起床气,抗拒地扯了扯被角,迷迷糊糊要把脑袋蒙到里面去。

    往常做这个动作堪称行云流水,眼前却硬生生卡在开头——他扯不动这条被子了。

    从而江知羽蹙了蹙眉,终于舍得睁开眼睛扫视一下异样。

    几乎是同时,他猝不及防地认知到,自己正埋在一道宽阔结实的肩膀上。

    欢快提神的铃声从床头传来,响了一遍又一遍,这让江知羽没办法合理装死,只能慢吞吞地往外面移。

    原来睡自己边上真的很辛苦吗?江知羽非常心虚。

    他再逐渐有些忐忑,不知道Alfred有没有发现,发现了又会作出什么反应?

    结合以往印象,江知羽觉得这人浑身全是坏心眼,如果自己真的被抓到把柄,早就被借机嘲弄和调侃了。

    江知羽一边想着,一边放轻手脚,继而抬起眼睛,滴溜溜地观察了半分钟。

    戚述没有任何动静,连呼吸都没有变化,江知羽不禁松了口气,再坐起来关掉闹钟。

    “你每天用不用打卡考勤?”江知羽清了清嗓子,“Alfred,你不会赖床吧?”

    他说话之际,戚述睁着眼在看墙壁,全程感受着他如何撤退,当下又如何装模作样。

    “不用,上午有人送东西过来,我等等回家有事。”戚述回答,整一块业务如今归他独自掌管,没人来考勤他的坐班时间。

    失眠得彻底,他说话不免略微发哑,听着懒洋洋不成样子。

    不过他声带条件非常好,这样的情况下没有变难听。

    江知羽对“性感”没有具体认知,但听到他的声音,本能地在心里说了句男狐狸精。

    紧接着,男狐狸精张嘴说人话:“你要去赶早高峰?”

    每当这种时间段,江知羽也羡慕公子哥生活潇洒,不懂起早贪黑是什么滋味。

    但这样的情绪没持续两三秒,即刻被另一股力量冲散。

    “对啊,我该抓紧点了,待会儿估计堵车。”江知羽揉了揉胳膊,翻找衣柜很有干劲。

    尽管双方有问有答,状似各自轻松稳妥,但其实江知羽故意埋下头,看着一众衣物配件,愣是避开与戚述对视。

    下了床,个个光鲜亮丽人模人样,反倒比耍流氓更加棘手,让他不知道如何表现最合适。

    还把对方视作陌生过客,礼貌地区分界限,还是将对方看成半夜情人,多少要给点笑脸?

    开口都不知道怎么找话最自然,工作的琐碎太刻意,日常的寒暄没必要。

    总不能转头讨论两人之后怎么说吧?搞得像是意犹未尽地约炮。

    江知羽冒出这个想法之后,忍不住倒吸气,真是堕落啊,江知羽,你怎么满脑子都是这种东西?

    当然,他不觉得戚述的心思比自己干净得到哪里去,这个大尾巴狼应该最肮脏才对。

    “我有点好奇,你怎么看这篇论文。”戚述率先打破了微妙的氛围。

    在默默警惕的江知羽:?

    怎么这么绿色?他为此松了口气,又莫名有点不服。

    他站在落地镜前,食指佩戴完宝石戒指,抚平衣衫的褶皱,侧过脸时已经收拾好表情。

    继而江知羽看到戚述坐在沙发上,漫不经心地翻着几页打印纸。

    “作者心高气傲,肯定觉得美债投资者傻人有傻福。”江知羽并不说论文内容,讲起内心的揣摩。

    他重点偏移,闲谈:“我怀疑他在公司里会被债券的同事投诉。”

    听到他这么猜测,戚述笑了一声,随即江知羽道:“你看不出他很欠揍吗?”

    戚述说:“可今年的市场走势证明了他该开香槟。”

    “他赚多少钱不关我的事呀,买的豪宅豪车也没让别人沾光。”

    江知羽另外有心事,一边说着,一边散漫地摇了摇头。

    他分享:“我收到了松晟股权部的邀请,他们让我去做一场讲座同传。”

    就是这两天的事情,收到邮件那会儿,他在茂丹科技驻场。

    江知羽看完就关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