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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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知羽不可思议地顿住了。

    怔愣大概两三秒,他随即表情绷紧,看着自己被制住的腕间。

    “你借的力气太大,捏得我手疼。”对于难以应付的问题,他嘴硬地回避。

    很快,戚述松开了自己,江知羽别扭地剜了他一眼,双手立即环抱在胸前。

    这个姿势颇具防卫和冷静意味,拒绝对方进一步干扰。

    商务包由此被捧在怀里,光看表面架势的话,好像怕被戚述抢夺财务。

    戚述对于霸占他的个人财产并无兴趣,但这样就没办法再牵手了。

    两人之间的气氛滑到冰点,助理拿着便当撞见他们,瞧见戚述竟冷着脸,忧心忡忡地瞥了江知羽一眼。

    没想到江总监一点也不胆怯,咬着腮帮子仿佛在打冷战,他向来风度矜持,开会时都没表现得如此生气。

    助理不太明白,这两人尚且共患难了一场,现在危机解除,怎么反而要散伙?

    他心惊胆战地朝他们致意,问:“需要我送饭上来吗?”

    江知羽不假思索地推拒:“不用了,吃饱容易犯困。”

    戚述瞥向他:“等会儿你有什么事?”

    “要去酒吧玩。”江知羽一时兴起,“和松晟谈的是公对公业务,你们犯不着天天管我的私生活吧。”

    眼前就是戚述的办公室,黑色的实木大门压迫感极强,与屋主的身份一模一样。

    江知羽攥紧了包,步伐僵硬地迈进去以后,发现桌上散落着几颗糖果,在单调沉闷的环境里格格不入。

    那是他前不久送Alfred的东西。

    思及此,江知羽心里又开始冒火,不过竭力地克制住了。

    他为曾经的识人不清感到头疼,又为现在的一团乱麻觉得棘手,横竖是浑身都不对劲。

    身后传来了关门声,这一片空间就此与外界独立开。

    江知羽没有回头去看戚述,瞧着过目之处全是高档陈设,无比清楚地认知到自己究竟做了什么事……

    自己把甲方大老板睡了。

    而且,真的是睡了又睡。

    他很晕:“你什么时候发现的我是江知羽?”

    “你在酒店醉糊涂了,搂着我外套不撒手的时候。”戚述道,“之前我看过蒲音的人员简历。”

    敢情是产生交集的第一眼,戚述就门儿清。

    江知羽抓住把柄:“与合作商背地厮混,你最基本的职业素质去哪里了?”

    被如此责问,戚述道:“那天我的酒精后劲

    很厉害,问职业我都不一定答得上来,基本素质又是什么?

    这么说完,他理直气壮:“江总监,容我提醒一句,当时是你先亲的我手指。

    江知羽反驳:“你别血口喷人,我明明是故意咬了你!

    语罢他察觉不妙,自己气势汹汹要责问,妈的为什么戚述回味起来了?

    他不太开心地抿起嘴角,再难以置信:“我酒后把你抛在房间,还给你留了红包,堂堂松晟二把手这样都能忍?

    二把手当着他的面,凉飕飕地给出回答。

    “你们听信流言蜚语,津津有味地聊戚述下半身不行,他都吞了这口气,还有什么咽不下去?

    江知羽:?

    这人怎么夹带心结,趁机找自己算账啊?

    他不允许戚述转移话题,道:“谁让你不跳出来报名号?我们说的坏话才几句,没你自己的坏水多!

    戚述没有辩解,任由江知羽细数罪状,同时拿出一袋姜饼。

    “帮你许愿之后买的。他描述。

    江知羽不知道他怎么有脸提这事:“这个喷泉池一点不灵,白丢了硬币上去。

    那会儿他一时兴起,打算冒充戚述亲戚,祈祷这人千万不要杀回来。

    “也不算浪费吧,我没有拆穿你。戚述道,“我回来是想站在你这边。

    江知羽没有接过他的食物:“我说要当你远房弟弟,你怎么没有劝阻?

    “这种戏码经不起推敲,我猜你不会真去演,哪怕演了我也可以收拾局面。

    戚述有条不紊地解释着,事实上他也没有预计失误,江知羽的确准备了另一套说辞,展现出自己不能被替换的优势。

    提到这茬,他有些惋惜:“你的点子很新奇,其实我挺期待。

    江知羽嗤了声:“想看乐子是吧?

    “你的敌意不用这么重,我保证没有类似的想法。戚述道。

    说到这里,他微妙停顿了下,江知羽以为他是心虚,气势汹汹准备责问。

    然而,戚述补充:“我只是觉得被喊哥哥也不错。

    倍感意外的江知羽:“。

    霎那间,他的敌意涨到了顶峰,就差把自己和戚述物理隔绝。

    他甚至开始后悔自己来得太草率,没有里里外外多穿几件衣服防身。

    流氓,他无声地骂着,几场对话来回之后,已然有些支撑不住了。

    一整个下午的高密度会议很耗精力,尤其江知羽几度成为争议中心,又经历了极大

    的情绪起伏。

    他扛到现在还提着劲,全然是逞强的结果,这时不仅身体逐渐疲惫,并且肚子隐隐开始饿……

    而在江知羽沉默的间隙里,戚述拆开了那包饼干。

    然后他递过去,看到江知羽无动于衷,又把胳膊抬高了一些。

    这种动作近乎于“喂,在他们之间不陌生。

    曾经有过几次夜晚,江知羽软绵绵地趴在枕头上,筋疲力尽、口干舌燥之际,就被轻手轻脚地捞起来,扶过肩膀喂进温水。

    但是现在呢?

    对方的面目不再局限于情人,大权独揽,显赫一时。

    江知羽对此非常清楚,在自己用钢笔戳弄笔记本的时候,周遭的同事纷纷望向戚述,他们眼神里带着畏惧。

    哪怕戚述没有表现出强势,仅仅是自身拥有的头衔,就具有令人喘不过气的能量。

    很危险,该害怕么?

    江知羽微微偏过头,没有顺从地接过姜饼,而是就着戚述的手咬了一口。

    “不好吃。江知羽没买账。

    继而他道:“戚述,我第一次听到这名字的时候,感觉有股精英腔调,想要绕着走。

    戚述说到他们的第一晚:“偏偏你拿着自己的房卡能走进我房间。

    江知羽道:“是我弄错了,正常来讲,我应该和其他人一样,在会议室台下胆战心惊望着你。

    戚述道:“整个下半场,你没正眼瞧过我。

    “是的。江知羽承认,“我没法看你,不然总会想起和正事无关的内容,那样和客户交代不过去。

    他用疏离的语气说:“尤其琢磨的还是他们性冷淡上司,这张脸高i潮的时候是个什么样。

    ·

    “我要戒色了。江知羽痛定思痛,靠在夜店的吧台前,满脸沉痛地和陶奕白倾诉。

    陶奕白听完好友八卦,唏嘘起承转折太有戏剧性。

    他保持怀疑:“戒多久,不会回去就和人家一张床吧?

    江知羽道:“这事儿之后我真有心理障碍,他在我家的枕头都被我扔掉了!草,我最不想沾两种人,第一种金融狗,第二种死装男……

    “恭喜你一口气全睡到了。陶奕白叹为观止,“所以你在松晟撞上戚述,最后怎么收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