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意地砍倒最后一个人,我环顾自周,只看到从满当当变得空荡荡的大型训练场。
身后两个医疗兵抬着担架飞速赶到,把这最后一个“幸存者”拉走。
不错,既锻炼了底层人员的紧急避险能力,又锻炼了医疗技术工种的紧急救援能力,我对我的教学指导非常满意。
除了第一次这么干的时候被翡翠叫去罚站,在她的低气压下瑟瑟发抖。最后还是收到我求救短信的砂金把我从办公室拎出来的。
我自认为我还是很有分寸的,毕竟他们大部分人都只是单纯被砍晕过去了,身上连个口子都没有,拉走检查只是以防万一。
而且我看这些人别的不行,求生意志还是挺强的,至少逃跑起来都很熟练。直接朝着背对着我的脑瓜子敲一下,一敲一个准,唰唰唰就一齐倒了。
当然也有少部分有点能力可以“负隅顽抗”之辈负了伤,医务组把他们都及时拉走包扎止血了。
我这也是因材施教嘛,没本事的只要会跑就好,不想跑的当然要学会直面刀锋。
虽说星际和平公司宣扬[存护]、倡导和平,但这个宇宙可从未有拥有过哪怕一刻钟和平,战争是他们避无可避的。
好歹是我带过的兵,遇到强敌打不过就算了,要是还不知道躲怎么行?公司招募他们的本意也不是看着他们送死的。
只是以后仗着公司高科技武器逞威作福的时候别提“为师”的名字就行了,我流传星际的“好名声”不需要再“好”一点了。
不过嘛,这毕竟是训练,打的又都是自己人,我自然也是懂要收着力的,砍的都是暂时死不了的地方。
这可不敢胡乱砍,这一波波的脆弱人类要是有哪一个在我眼皮子底下折了,翡翠恐怕都能把我直接开了。
不管别人在背后怎么说我,我本人还是很珍惜这份工作的。
消息里回复的是马上,但等我真回去时,其实是三个系统时以后了,正正好赶上下班时间,怎么看都是纯纯的巧合。
回去的第一件事当然是主动投案自首,争取从宽处理。
我都不敢坐下歇歇,遣走一步三回头,满眼看热闹的守卫后,就自个蹲在办公室门口探头探脑。
屋内的砂金跟安了监控似的,头都没抬就是一句:“哟,大忙人总算舍得回来了?”
“整天也没个身影的,…我看你倒是比我还忙呢。”说着视线就一错不错盯住了我,附赠一个看起来没什么温度的微笑。
我意思意思心虚了一秒钟避开对视,佯装无事站起来说着:“没有没有,哪里哪里,还是您更忙…”之类的客套话,一边殷勤凑上去递外套。
瞧给孩子冷的,笑起来都冒冷气,赶紧多穿点吧。
然后装模作样看一下表。
“哎呀!正好,下班点到了。忙了一天多累啊!今天就别加班了,早点回去休息吧。”关爱上司身体健康,我义正言辞地好言劝说。
我:就算想加班也给我回去加,因为姐姐我要下班啦!
我毋庸置疑是踩点上下班的那种人,主打一个多一秒钟都不会在工位上停留,做不完的工作通通留到明天再做。
笑话,我能不迟到早退那都是建立在全勤奖金和个人职业素养上的给琥珀王祂老人家面子。
可能也有一半原因是兼职砂金的司机,需要每天接送他按时上下班。
奈何不同于我的纸面工作稀疏敷衍,砂金身为高管的工作实在太多太多了。
自从他业务熟练接手了越来越多的工作后,在各种各样的时间场合随时随地加班就成为了日常。
不提那些本就是全天候出差跑业务的工作,因为那些时候我也得跟着加班,外星会谈可不会因为开在庇尔波因特下班点就取消。
条件不允许时,我们连时差都没空倒,一下飞船就得去开会谈判。
我还好说,毕竟有生理优势不算个正常活人,但砂金我是真的佩服,来回奔波加上行程连轴转,这种情况下还能保证头脑清醒不出错,我觉得他才非常人。
不过这也算庇尔波因特的高管们的基操了,谁叫这公司业务范围太广,又心系星际和平,他们石心十人还是个催债的,出差的活实在少不了。
要是只看在庇尔波因特大楼里打卡上班的时候,砂金也很难保证每天下班点准时完成所有工作。
理论上他的工作效率挺高的,奈何会是开不完的,工作是做不完的。只要你有心做,那工作就可以是无穷无尽的,尤其是对于干他们这一行的人来说。
至于他每天上班忙里忙外都都在做些什么,我敢打一百个包票说:那当然是在开会啦!
据我潜伏公司论坛观察所得,这种现象不止战略投资部,整个星际和平公司都一个样。
他们那会就跟开不完似的,上个班能有超一半时间在开会,也不知道讨论那么久还有没有时间去做。
我才不耐烦陪着听,一般砂金开会我转头就跑,能有多远躲多远。
况且工作不等人,就说那星际股市吧,全宇宙时差那么大,市场行情每秒都在变化,可不会因为庇尔波因特的人到睡觉点了就停止。
但是我也不等人,嘻嘻。我反正到点就要下班,他做不完工作就给我回家躺着线上加班吧~
给我走!至少先给我去吃晚饭!我把砂金塞进外套里,再把他从办公椅上拎起来,推着人就出了门。
————
在驾驶坐上系好安全带,我一脚油门开出停车位,驶向回住宅的方向。
车载AI突然响起:“滴—滴——检测到您心率异常,精神不佳,系睡明不足。如有需要,请开启自动驾驶模式,切勿疲劳驾驶,注意行车安…”
在副驾上闭目养神的砂金睁开了眼,转头盯着我眼神幽幽。
我讪笑着强制关闭了AI:“别听它胡说,我就算三个月不睡觉这辆车都不会有事,你别害怕。”
……
车厢一片沉默。
感受到一直在我脸上睃巡的灼人目光,我难得有点尴尬:“真的没事,相信我。”
“哎呀…你说句话啊。”我小声嘀咕,话音末尾声音小得几不可闻。
“说实话76,你多久没睡觉了。”可能是对我的外表观察判断完了,砂金终于开口了,语气是少见的严肃。
我莫名有点害怕,不敢说出实情,便支吾道:“也…也没有多久…啦。”
“76,到底多久?”砂金坚持问道。
我咬咬牙,乱编了一个数:“70个系统时!也就两三天罢了!你放心,对我一点没影响的!”
砂金沉默了。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他还想问些什么,我心里忐忑等待着。
但他最终没有再问,只是转过头靠了回去。
我看到他拿出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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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开始操作,震撼心想:不至于吧,这么卷业绩?!
就这么短短十分钟车程也要工作?和这一比托帕小姐都不过如此,怪不得升职这么快……
我用余光偷窥,谁知道没一会砂金就放下终端开口了,语气淡淡听不出情绪:“明天去睡觉,给你请过假了。”
“啊?”什么?
“啊!”什么!
反应过来,我嘴巴惊讶张开,一时同意也不是拒绝也不是。放假是很好没错,可问题是我不想睡觉啊!
“怎么?你不想放假?”见我没回应,砂金不解蹙眉。
想到点什么,他又补充道:“不用担心工资,不行我私下补给你,你好好休息。”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心里无奈叹气,紧急措辞道:
“没没…啊…哈哈…啊!谢谢老板!谢谢上司!哎呀!您真是个大好人!人美心善…我明天一定好好休息,哈哈哈…”
这边假笑回着,我心里却在发愁,怎么办?难道明天我真的要去找人睡觉吗?
可是我是故意不睡觉的啊,我现在一点都不想睡觉。
说到这个睡眠障碍问题,其实是我最近莫名其妙开始做梦了。
本来睡得就少,现在那点用来浅眠放松神经的时间都被拿去做噩梦,自然越睡越累,越睡越不想睡了。
我倒是有试过去找我的人型睡眠抱枕们,抱枕倒是依旧管用,我很快睡着了,但噩梦也如影随形,又因为深眠变得更加深沉难醒,让人苦闷难言。
甚至有一次从噩梦中惊醒,我一时分不清梦境和现实,赤红着眼差点掐断身边人的脖颈,把那个姐姐吓得浑身打颤哭出声来。
好在最后关头我清醒过来,强行扼制住满腔烦躁杀意,留下大额赔偿飞速离开了。
自那以后,我就再也没去找过人陪我睡觉了。
哎,人的大脑真是神奇的东西,我以为那些过往我早已忘记,谁知多年后竟还能在梦中一窥曾经。
然而我的过去实在凄惨到挑不出点好的来梦了……梦里充斥着血腥与烈火、暴力与毁灭,还有那些逝去的脆弱生命。
啧,搞得我现在对睡觉都有心理阴影了,入睡之前都要谨慎思考一下今晚是不是非睡不可。
如果感觉还能撑那就果断不睡了,结果往往就是强撑着观看钟表小子动画片到天明。白天再靠到处乱窜保持活力。
认真算算的话,也快三个月了。虽然其间勉强睡过几次时间长一点的噩梦,但我自己感觉也要到极限了。
非要说的话,差不多从热夜之都离开我就没睡过什么好觉了。做噩梦的原因我并非不清楚,只是也没什么好办法。
就算这样,我也是打死都不会吃安眠药的!任何形式的都不吃!
我就算困死、累死、从这里跳下去,我也不会吃一口药的!
————
“你卑鄙……”这是我被迫睡着前说的最后一句话,视线里微笑着的砂金逐渐模糊,身影也随着我控制不住合起的眼皮变小。
在意识消失的最后一秒,我似乎听到他用那可恨又好听的声音轻声说了些什么,但我只来得及听清“晚安”两个字,就沉沉陷入了黑暗。
事情到底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呢?这是第二天才成功醒来后的我也百思不得其解的。然而砂金已经不在了,没人能给我解释。
时间回到一天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