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了?他们把主意打你头上了?”
“不是,哎呀,您就听儿子的,宰了一了百了”,灵宝说得对,想那么多累不累?又不是没有能力杀,管他是什么势力来的,总归没安什么好心。
花高逸立马招来花乙,“去,给季聆风递个口信,就说那几个光头是冲灵宝来的”
花乙踌躇,“家主,论查消息,咱花府可不比听风阁,这种话他季聆风能信?”
男人轻笑,“信不信的不重要,他季聆风行事只凭喜好,可不论真假,只要他不高兴,下手根本用不着理由。你照我说的办。”
他只需要送一个让他不高兴的由头,季聆风必定会出手。
那几个光头实力不俗,那领头的大汉更是从未出过手,要对付这三人,他花府至少得出动数十名高手,这十人里恐还会折损数半。
怎么能他花府一家折损。
不得找他季聆风担上一半?
“还有,同样的话也带一份给文子骞,让他给备点好用的暗器使使”,这孙子最鸡贼,从来不出面打架,一遇事就往后缩,什么手底下全是打铁的汉子功夫不济。
不出力也行,总得出点钱。
......
悠然居。
季聆风同样在下令。
“想溜?”男人冷哼一声,握住折扇的手微微用力,“听雨,以听风阁的名义给罗八川安排在城内的探子扔个消息,那几个光头跟之前毁了他货船的罗刹鬼是一伙的。”
听雨嘴角一抽,“阁主,这消息咱们不是还没查实吗?那几人之前可是天天混迹在极乐坊,这消息递过去,罗八川能信?”
好歹一帮之主,能是个傻子?
“这群人剃光了头,伪装一番,还恰好混迹在他的极乐坊......这不是已经探究完他漕运行的实力,然后回去召集人手再来报复吗?”
皇城一行,他罗八川对听风阁的探查消息的实力可是佩服得很呐。
“另外,注意花府那边的动静,花高逸肯定不会袖手旁观”
“那我这就去安排人手?”
“着什么急,花高逸那老贼,精得很,事事都想要算计我听风阁。他要是先动手,我们便按兵不动,等打得差不多了再出手也不迟。”
“文家?”
“哼,文子骞那王八蛋想都不用想,肯定不会去,但好东西可不能不拿,上回是花高逸那厮得了便宜,这回也该轮到咱们听风阁了。”
......
城东铸器阁四楼。
随侍匆匆上楼禀报,“文先生,听风阁听雨,花家花乙前来有要事商议。”
“咳咳”,刚一口茶入喉的人险些没把自己呛死,“又来?”
上回出城接人,花家问他要了二十把好弩,上上回几个小子出门,他又让伶儿送了好些武器过去,还有上上上回围剿杜晓明——
他娘的,合着这些人把武器当一次性的,用完就扔?
真当他文家的钱是大风刮来的不成?
默了默,文子骞一甩茶杯,“给他们,一家一半!”
......
漕运行总舵。
罗八川正在算这月极乐坊的收益,脸都笑烂了。
听着门外帮中探子回报,罗八川笑脸一收,狭长眸子微眯。
混迹在他极乐坊的人,他自然不会全然不知。
真是罗刹鬼一伙的?
“消息是季聆风给的?”
“回帮主,是城中探子暗中截取的听风阁消息”
他收好银票,拉开门走出,“那几个光头人在哪儿?”
“在四分舵码头,正准备乘坐咱们的货船前往禹州!一个时辰后出发。”
禹州?
“东巍禹州距离炎霞关,最近!”罗八川暗暗咬牙,莫非这几人还真是罗刹鬼来的?
“走,去四分舵”
从总舵顺运河往下游,不过用时半个时辰。
船泊靠岸,罗八川换上一身普通搬运工的灰色短褂子混入搬货的人群里。
本就是普通长相的人,又常年在外奔波皮肤黝黑,混在同样被晒的黝黑搬运工里丝毫不打眼。
码头上到处堆积着货物遮挡视线,罗八川扛着一大袋子棉花下了船,于岸口外老远处,见着了等着上船的三个光头,仨正动着嘴在说什么。
罗八川扛着麻袋,假装路过,靠近时,故意放慢了脚步。
码头人声嘈杂,三人又压着嗓音在说话,直到走三人身后。罗八川弯下腰假装忙活,待听清声音,罗八川眼睑猛地一缩。
是关外的方言。
他这些年走南闯北听过的方言无数,于关外的商贾也有过来往,虽不能完全听懂对方说的话。
但几个字眼儿还是能听懂的。
‘......回教内......带人手’
‘......回来......报仇’
‘......定要......血洗白云城’
罗八川没再听下去,立刻离了码头找来四分舵管事,“传令下去,今日四分舵所有船只不许离岸。
另,去找齐长老,让他立刻马上带十个高手来码头列阵!”
管事瞄了眼帮主黑沉的脸,不敢多问,立刻下去办事。
这回甭管是不是那罗刹鬼,他罗八川都不能放这几人走。
呵呵——还想回教带人手,血洗白云城报仇?
这是连他漕运行也算进去了。
那就别寻思坐船了,等你们成了鬼魂后,再飘回去找人手吧。
午时三刻。
四分舵码头现血战。
事情传到月儿村时已经是翌日早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