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华武馆
临川德杉得知自己的侄子全部被抓的时候,还有些将信将疑。
毕竟,自从他们在华夏国内投资之后,不管是政府官员还是当地的百姓,都对他们的态度好得不得了。
为此,临川得杉打心底看不起华夏国人。
毕竟,战争才过去多长时间,某些惨烈的伤口应该还没愈合,可华夏国人就已经忘记了这一切,对着他们笑脸相迎。
正是如此,他们才会如此肆无忌惮的肆意妄为。
目丸超市刚开业的时候,里面售卖的东西虽然贵一些,但东西确实是按照小日子的高标准来的。
只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一次次小心翼翼地试探着消费者的态度,这才慢慢的开始以次充好。
“德杉君,仓库那边被发现了,相关人员全都被带走了,德也君上午去招商局询问情况,但是下午就被带走了。”
秘书小野宫子进来汇报情况的时候,语气的很是惶恐,一双手紧紧捏着文件,手指因为太过用力而微微发白,手背上的青筋一根根凸起。
她跟随临川德杉已经三年有余,最是了解他的脾气,也知道德也君和仁君对德杉君的重要性。
临川德杉明面上的身份,九华武馆的馆长,实际仓库的所有事情都是他在负责。
“小野秘书,安排人去查查事情是怎么暴露的,我需要知道所有的细节!”
临川德杉放下手里的钢笔,抬头看向年轻漂亮的秘书,面无表情地吩咐了一句。
小野宫子如蒙大赦,立刻弯腰点头:
“好的,我马上去办。”
临川德杉对于说话的习惯,有着非常严格的要求,一旦进入华夏国,言行举止要尽量符合华夏国的标准。
这也是在众多秘书中,小野宫子能被选中一起来华夏国的原因。
“安排一下,我现在去见聂江河。”
小野宫子出门的时候,临川德杉又吩咐了一声。
“好的,德杉君。”
她赶紧转过身来回应。
一个小时之后,临川德杉出现在古韵茶楼三楼的“茶韵高远”包厢。
他到了之后,见包厢里没有人,脸色不由有些难看。
之所以选中在这个茶楼见面,就是因为这个地方距离聂江河的住处很近。
但是,距离约定的时间过了一个小时,聂江河还没有到。
小野宫子穿着黑色的西装套裙,搭配黑色高跟鞋,站在临川德杉的身后,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心跳渐渐加快。
德杉君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拿她们这些秘书出气。
每次至少要两个小时,结束之后她们至少要在家休息三天。
因此,德杉君一整个的秘书团队都是女士,但人数相当于其他秘书团队的三倍有余。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临川德杉绷直的身体稍微放松了一些,并且开始泡茶。
一整套行云流水的动作完了之后,临川德杉端起茶杯润了润嘴唇,袅袅茶香让他深深吸了口气,心情也变得愉悦起来。
他身后的小野宫子却是屏住呼吸,尽可能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一秒钟,两秒钟……,一分钟,两分钟……
每一秒之间似乎间隔了一年那么久,每一分钟之间,似乎隔着永恒。
聂江河,还没有来!
临川德杉喝完一壶茶,眼角抽搐了两下,稍微活动了一下有些发麻的身体,站起来缓缓转身,看向身后的小野宫子。
“宫子,你怎么了?”
明明是一句再平常不过的关心的话语,却让小野宫子的身体剧烈地瑟缩了一下,弯着腰赶紧道歉:
“对不起,德杉君,是我的失误。”
临川德杉点点头:“没关系,我会原谅你的!”
小野宫子吓得花容失色,膝盖一软直接就跪下了。
她那张画着精致妆容的小脸在一瞬间没了血色,整个人如同一条狗一样趴在地上。
临川德杉居高临下地看了小野宫子一眼,淡淡地说了一句:
“我的爱犬没有跟着一起来华夏,这两天你就代替它好好守着家。”
小野宫子听了这话,感觉自己浑身上下的所有毛孔都停止了呼吸。
三个小时的等待让临川德杉明白了一件事情:
聂江河不会来了!
此时此刻,聂江河正一瘸一拐地踏上前往边城的火车。
仓库的事情发了之后,报纸虽然没有报出去,但是高层之中该知道的人全都知道了。
和几个朋友玩了一下午,心情舒爽的聂江河回到家之后,迎接他的是一阵猛烈的狂风暴雨。
七十岁的爷爷亲自拿着拐杖直接劈头盖面的就抽下来,爸妈站在旁边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你个小畜生,忘记你老子当年是干什么的了?”
“忘记你大伯和二姑是怎么没的了?”
“如今,老头子我还没死呢,你就敢跟那些畜生不如的东西勾结,一起祸祸华夏人!”
“我今天要是打不死你,我老头子到地下了都没脸见你大伯和二姑!”
聂江河虽然一脑子黑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听到爷爷提起大伯和二姑,原本还准备“小杖受,大杖走”的他,规规矩矩地跪好,承受着爷爷的怒火。
大伯和二姑当初跟着爷爷一起上了战场,但最后却一个也没回来。
这件事情是爷爷心中永远的痛,一般情况下家里人提都不敢在爷爷面前提,爷爷自然也不会主动跟别人提起这些往事。
但是,如今爷爷自己又提起了大伯和二姑,而且这么毫不留情地打自己,爸妈也不说在旁边拦着点,聂江河就知道,事情肯定闹大了。
又听爷爷说帮着那帮畜生东西祸祸华夏人,顿时就想到了临川德杉。
聂江河有些委屈,心说政府都发表双方友好了,他不过是跟临川家合伙做点生意罢了,怎么就让老爷子生这么大气?
很快,聂江河后背鲜血淋漓,浑身的冷汗几乎把衣服都浸湿了,双眼发黑,眼看着就晕过去了,聂父聂母这才上前拦下老爷子。
然后,老爷子看也不看他一眼,只丢下一句“滚去边城守国界线去,什么时候我死了你再回来。”就走了。
聂母眼圈通红,叫来大夫给自己儿子上了药,这才满脸心疼地怒骂道:
“你这孩子,办的这是什么糊涂事?”
“这次要不是你爷爷出面,还不知道要出什么乱子呢!”
说道这儿,又是忍不住恨铁不成的伸手在儿子头上点了几下,自己开始掉眼泪。
聂江河这会儿终于有机会开口:
“妈,到底出什么事情了?就算是要判我死刑,也该让我知道知道原因吧?”
聂父黑着一张脸,直接把早报和日报拍摄的东西放出来,让聂江河自己看。
聂江河看得那叫一个目瞪口呆
“我,我不知道啊,他们……他们……”
聂父见儿子这蠢样子,又是忍不住伸手在他后脑勺扇了一巴掌
“我知道你干不出这种事情来,你爷爷这么生气,主要是因为你蠢!”
聂江河听了这话,一时间无言以对,只能低下头。
“行了,这两天我安排一下,三天后你出发去边城报道!”
聂父看着儿子,又是重重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