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我们想去看看?”
佟天材惴惴不安,曹奇文和郭丰易也有些不安,所以他们想亲眼看看。
天阳抱着一个搪瓷盆子,里面装的是一盆新鲜的桑葚,乃是他们自己种植的桑树生长出来的,这段时间恰好在成熟期。
今年气候不好,田地里庄稼收成有限,尽管准备充分,但为了不招人嫉妒,大家都过得非常简谱,锅里永远煮的都是杂粮,看不见细米。像水果这些更是新鲜玩意,桑葚更是孩子们的水果之王。
当然,这七八棵桑葚树长在山后隐秘地方,旁边有一弯小水塘,山里的地下水没有断绝,才保住了桑葚树正常生长。
“要去就去,但不能进城,午时就赶紧回来。”天阳想了想后,又仔细盘算了一番后,说道:“去看看刘村长他们,看看有什么不同的变故?”
他们仨点头如蒜。
“小孩子不能去,元枡也不能去。”
“这次遇到的马匪特别凶残,千万不要硬碰硬,不要想着对方会留你一命,他们在杀红了眼后,一时受不住,会更加暴虐几十倍。”
——天曦:“嘤嘤嘤,天阳,他们真的杀红了眼。”
——天阳:“这是阵痛!”
——天阳:“进皇宫了么?”
——天曦:“皇宫发现不对,拦住了。”
——天阳:“他们不管不顾,会放火的。”
东城门已经关闭,城外的蛟龙军还在整顿,他们压根不知道城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倒是北城门、西城门开着,一些人已经跑路了。
这真的是亡命奔跑!
——天曦:“卧草,进了萧国公府。”
——天阳:“大概率鸡犬不宁,萧国公府能的仆从活个一半左右,主子都会死得七七八八。”
——天曦:“姜文漪的姑姑把两个两岁大小的小孙女藏进了暗道里。”
——天阳:“完了,那俩小孩以后就是姜文漪的负担了。”
——天曦:“你确定两个两岁小女孩不会乱中失踪?”
——天阳:“那倒不会,等匪徒离开,仆从会找到她们,但长辈都死了,仆从就把她们俩送到破庙来了。”
十一点半左右,佟天材、郭丰易和曹奇文脸色沉重的回来了。
还有刘凤山村的村长,他带着三个青壮年,并带来了他的情报好手,两个三四十岁的中年男人。
“老乞丐,呜呜呜……城里现在成了屠宰场。”
“死了好多人,他们在大街上见人就杀,横冲直撞,那些大户人家都死得很惨。”
“那个成国公府,真的鸡犬不宁。”
“那个雷家,这次真的被灭门了。”
雷家就是先帝唐开宇最后一任宠妃雷贵妃的娘家,先前就被创了一波,后来勉强苟活下来后,贩卖各种产业继续苟活至今,而现在被一锅端了。
“我们有兄弟伙在城里,他们胆子大,而且那些人确实不会闯普通人家里,就闯大宅院,所以都听见了。”
“知道他们是雷贵妃娘家,那些匪徒更来劲了,挨个把所有主人都找了出来,还让仆从辨认,最后像杀鸡杀鸭那样,一刀一个捅死了。”
刘村长抹了一把脸,说道:“对了,老乞丐,我们村儿逃来了城里一些人,想要在我们村安家落户来着。”
天阳仔细思考过后,说道:“这就要靠你自己考虑接不接纳对方,他们大概就是来想来避难的,以为过个两三年,再回到城里过富裕日子,但我告诉过你的,乱世会持续很多年……”
刘村长嘴角抽了抽,那十几口人都是村里拐弯抹角的亲戚,仓皇逃出城里,现在根本无处可去。
“如果只是简单来避难,那收留几天没问题,等马匪离开了,再回到城里,反正洛阳变成这样破破烂烂了,富裕人家死了三分之二,以后就没有像这样的马匪再来仇富屠杀富人了。”
“那行吧,我现在收留他们几天,等风声过去了,再让他们回自己家吧。”
就在他们说话间,看到了洛阳城里皇宫的上空燃起了浓烈的黑烟,烟云滚滚直冲云霄。
“他们…放火了?”
“这是要把陛下……”
刘村长瞬间闭口不言了,而后深深叹了口气。
“老乞丐,当今圣上还不错,不知道下一个会怎么样?”
“短时间没有下一个,群雄角逐开始了。”
一众人:惨烈。
皇宫里,浓烟滚滚。
马匪们横冲直撞,还是闯进了皇宫。
禁卫统领带着人在厮杀,从宫门口开始,那便是血腥味直冲天空,猩红的血一层叠一层,尸体被从城楼上丢下来,一时间分不清是己方还是敌对方。
皇帝唐鸿玧一直被保护着,但身边保护的人越来越少了。
“城外的蛟龙军呢?”
“陛、陛下,东城门关闭了,南城门也关闭了,马匪把持着西城门和北城门,蛟龙军要绕路才进得来……那可能是一个时辰以后的事情……”
唐鸿玧望望天空火辣辣的太阳,遮着眼睛也还是那么刺眼。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这辈子他矜矜业业地为天下人筹谋,想方设法地为百姓谋福利,想让全天下人一起渡过难关,为什么却变得越来越糟糕?
从台阶上起身,唐鸿玧回到了御书房,他往砚台里加了点水磨墨。
度过了今天,他才有机会继续完成伟业。
但度不过呢?
只想问苍天,为什么?
何以至此?
正午时分,太阳火辣辣的照在头顶,皇宫上空的天空红灿灿的一片。
一群身穿盔甲,但头上遮得严严实实的兵匪执着长枪短刀杀进了皇帝寝宫。
“为什么?朕已经很努力地在挽救天下。”唐鸿玧面如死灰,眼神里也毫无一点光彩。
他所有的光彩全部消失了。
来人没有回答他,他们根本不讲话,一刀刺中在门外的大总管,把大总管的身体踢到了台阶之下,再如狼似虎地闯了进来。
唐鸿玧提着自己的长剑冲上去与他们厮杀,但他们人数太多,他一个人根本抵挡不住。
倒下时,身上中了二十几刀。
“你问为什么?你们姓唐的都是一窝吃人不吐骨头的恶狼,你这个皇帝也只会维护你们所谓上等人的利益,我们普通百姓活得像狗一样……不,比狗还不如。”
“我考了三次科举,回回都被你们所谓的世家子弟、上等贵族子弟挤了名额。不得已,我弃文从军,结果军中也是一堆贵族子弟……”
“这世道早就不适合我们普通人奋斗了,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古往今来这么多朝代、皇帝,该换换了。”
当然,这也不是最绝望的,他都扛了过来。
最后是自己的妻子被有特殊癖好的世家老爷看上了……
当初,他成婚没有选外貌出色的,而是普普通通的女子,就是怕自己没有能力护不住妻子……没想到娶个普通女人,特么也有色鬼跟他抢……
唐鸿玧目光涣散,彻底失去知觉前,只看到那群兵匪逃之夭夭了。
但他脑子里想起的是上辈子的事情,他有一个幕僚委婉的告诉他,如果他有魄力,彻底绝杀所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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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家,把土地从世家手上抢回来分给普通百姓,那么他不需要多做什么,就能得到百姓的拥戴。
是啊是啊,上辈子他嗤之以鼻,这辈子早已忘了那个幕僚……
孟柏霖、晏憎,你在哪里?可否来救救朕?
被唐鸿玧念叨的晏憎,那是孟柏霖后来的化名。
正在毗邻鞑靼人部落不远处的地方县城,也是边关重地,孟柏霖这会子没有化名,他已经在这片区域实际上的控制者嬴景思站稳脚跟了。
“好像有人在骂我?”
“或许不是骂你,是在想你呢?”
孟柏霖年龄也不大,才二十五岁,而嬴景思年龄大五岁,他已经三十岁了。
十五岁那年,父亲非要休妻,让他自己选,跟母亲走,还是留在兰家?嬴景思二话没说,跟着母亲走人。
后来二十岁之际,跟西平县的县令千金成婚。而后在岳父的辅助下,本来是走文职的,但阴差阳错之下,收复了一班子落草为寇的山匪后,把他们转为自己的亲兵,而后带着他们收复西平县四周围的流匪,帮助百姓安家落户。三年前,更是稳中求稳,直接拿下了整个夏州。
因为交通不便,夏州易主的消息并未被天下人知道。
也就邻居们知道,尤其是鞑靼人部落。
他们最近也在讨论,要怎么办?
最好的办法就是联姻,把鞑靼公主嫁给嬴景思,双方合作共赢?
……
破庙。
皇宫里浓烟四起,远远的眺望。
直到山下望风的小队急匆匆跑回来,说那个蛟龙军终于赶过来了。
其实也不是特别远,蛟龙军如果第一时间发现了情况,冲回城里,或许还能救驾。
这群蛟龙军冲到西门处,马匪发现了,连忙关上了城门。
他们跑去了北边,大部队在北边汇合后,跟去皇宫烧杀抢掠的主队伍再度汇合后扬长而去。
“该死的,来迟了!”
“怎么会这样呢?”
蛟龙军上下兵丁还好一点,先前被唐鸿玧派出城接管蛟龙军的兵部尚书与唐越奇唐将军面如土色……
他们疯狂的往自家赶去。
兵部尚书是世家子弟,家业丰厚,侯府五进大宅院。
但他家中门大开,血流了一地。
“侯爷……呜呜呜呜……”零散的仆从在搬运尸体,还没有搬完,摆在中庭大院里面。
兵部尚书登时就差点晕过去了。
而唐将军也更是疯狂的往自家跑去。
但他是宗室,他家比兵部尚书家更惨烈,真的是鸡犬不宁,兵部尚书家至少还存活着几个几岁大小的孩子。
疯魔的人又多了一个,整个洛阳城遍地是红色的血,耳朵里充斥着哭天哭地的嚎哭之声。
其中左右丞相李洵楷和贺修明,五六十岁的老头,也都疯魔了。
“为什么?”
“冲我来啊!”
“为什么不杀我?”
冲进他们家的匪徒们把他绑在柱子上,看着他的老妻、儿子、儿媳妇、孙子、孙女们全部被砍死……
右丞相贺修明也是如此,他们全家也只剩下贺修明这个六十来岁的老头。
整个洛阳城,里里外外皆是一片狼藉,而皇宫更甚。
皇帝唐鸿玧死了,后宫嫔妃和皇子公主死了一大半,只活下来了一个十岁小公主,被她母妃无意中发现自己宫中地底下有暗道,母女俩和宫里的宫人躲在地下暗道里逃过了一劫。
这会子,王嫔带着女儿换了着装后,跟宫人们带着能带走的金银珠宝赶紧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