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再比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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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元璟亲政不久,功绩自然是没多少的,又素来有个不怎么爱读书进学的名声,所以很多官员并不十分信服他这个人,尤其是这些科举出身的学士。现在冷不丁的听到小皇帝讲出这么一番道理,众人意外之余,居然觉得甚是有理,无法反驳。

    有人已经露出了深思的神情。

    李元璟坐得高,自然瞧见了。他心中一动,立刻露出个无赖的笑来:“再说了,那谢寻已经小三元在手,还得了解元和会元,朕便成全了他,给他来个六元及第,不也是一段佳话吗?朕第一次亲笔取士,便有这么一段美谈,将来史书上也要为朕记上一笔!”

    有人反应极快,立刻跪下来高呼“陛下圣明”,跪晚了的只好一边附和着一边暗自懊恼。

    前世当了二十多年皇帝,这种场面多到让李元璟麻木,不过今生第一次遇到,他只觉得有些好笑。当然他也知道这些人心里没准还在骂自己,并不会当真,只觉得这至高无上的权力确实是个好东西,别怨有那么多人都想要。

    他这边发完话,剩下的自然是礼部的事了,他站起来的时候,指了指第一个喊“陛下圣明”的那人:“你是翰林院的?”

    那人低着头,恭敬的回话:“回陛下,微臣冯陌,天元二十九年进士,现为翰林院编修。”

    天元二十九年,那就是三年前考中的了,李元璟搜刮了一下前世今生的记忆,终于发现,这个冯陌,好像还是个熟人。

    李元璟算不上一个好父亲,但是该尽的责任也都尽到了。他的庶长子不能继承皇位,便早早的封王建府,这冯陌就是王府长史。李氏一直上蹿下跳的,想给这孩子谋个“前程”,先是把孩子送到张嫣然那里,后来张氏失宠落败,尤其是太后也死了,她便筹谋着让儿子拉拢朝臣,壮大势力。这些计划的执行人,就是冯陌。

    可以说,后来父子反目,那孩子对崔玉臻生的一双儿女下手之后被自己禁于皇陵,一世不得见,就是李氏和冯陌的功劳。

    “好,冯陌,明日起,你便御前听用,做个侍讲吧。”李元璟微微一笑。从正七品到正六品,那可是连升两级了。此人有些能力,不过钻营之心过重,如今自己给他这个机会,想来他就不会作奸犯科了。当然,若还做,他这个皇帝也不是吃素的。

    这一世里,李元璟注定不可能再有那个孩子了,可他还是想要把这些不稳定的因素给解决掉。

    显然,冯陌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只是一副被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中了的表情,连谢恩都忘了。

    “冯爱卿不必如此,日后好生当差,多教朕些学问便好。”李元璟甩了甩衣袖,从容离去。

    剩下的官员们面面相觑,最后都涌到冯陌身边,开始恭贺他。

    当然,也有脑子活络的,琢磨过味儿来,也就明白了,如今的小皇帝可不是那么好敷衍的,还得殷勤些才是。

    路上,罗全有些不解,小声问:“陛下,您怎么忽然想起给自己弄个夫子了?而且以奴才看,冯大人倒像是个好钻营的……”

    “拉拢人啊。”李元璟坐在御辇上,十分舒服,也就难得有耐心跟他解释,“得让他们都瞧瞧,现在是谁给他们发俸禄,想升官发财,得跟着朕走才行。不怕他钻营,就怕他钻营到别人那儿去了。”

    罗全听着,觉得可能明白了,连忙道:“还是陛下圣明睿智。”

    “你可闭嘴吧,还学人家拍马屁,朕可没银子赏你!”李元璟说着,就看见前面有人挡住了去路,“咦?还真有胆大的,连朕的路都敢拦?”

    罗全瞧了一眼,有些一言难尽的回道:“陛下,如今已经到了后宫,咱们路上遇上个主子娘娘,不是正常的吗?人家哪里是拦您的路,八成是想念您,想看看您,再不然可能就是路过的。”

    “你说她是主子娘娘?”李元璟其实看出来了,那女子就是在碰瓷,扭扭捏捏藏头露尾的,估摸是在打自己的主意——宫里的女人,谁会不认识自己这明黄的御辇呢?

    可今生的他和前世不同,有名份的女人一共就那么几个,普通宫人就更是一丁点儿关系都没有。这么一排除,这人的身份也就清楚了,“她是张昭容?张家没给她银子,还是宫里的月例银子没发,要让她堂堂的昭容出来碰瓷行骗,还骗到了朕的头上!”

    罗全跟宫妃们也不熟啊,只是通过张昭容身上的宫装和头顶的步摇判断,这位的品级不低,那么就只能是张昭容了。

    地上的张昭容都要急哭了,本来计算得刚刚好的时间,偏偏就出了差错,她想要的是“偶遇”,可不是碰瓷啊,谁稀罕那点子金银?皇帝认出了她,可还是一口一个“碰瓷”、“行骗”,说明根本没把她当回事。

    这和想得完全不一样,她给整不会了。

    她还没想好该怎么让皇帝从御辇上下来听她说句话,就听见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冷漠的吩咐:“绕开她,免得落下个撞伤宫人的罪名。”

    皇帝陛下就这么走了。

    没给她偶遇的机会,没有听她讲她是多么仰慕陛下、多么憧憬着和陛下终日厮守,皇帝就走了。

    到了长乐宫,李元璟便把路上碰到张昭容的情形讲给崔玉臻听:“这么看来,也不是个精明的,说不得,她们背后的嬷嬷太监们才是筹谋这些东西的人。”

    崔玉臻微笑:“就不能是昭容妹妹真心仰慕陛下,才会到陛下回内宫的必经之路上等着吗?”

    “你就看你说的这话,你自己信吗?”李元璟撇嘴,“算了,你一点儿也不体贴,只会嘲笑朕,还是跟你说正经事吧。过几日咱们再比一场如何?”

    “随意吧,臣妾又不是非赢不可,几时来比又有什么关系。”崔玉臻道,“陛下若确定,臣妾就去吩咐穆昭仪做好准备。”

    李元璟看着她,总觉得她神色之间似有些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