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落羊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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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己肆忙随云可珠上了楼,段仁良紧随其后,见穆幼青面无血色,躺在床上毫无生气,隐隐间望见她脖子上起了淡淡黑斑。

    顾己肆问说:“怎么回事?不是醒了吗?”

    云可珠指着那碗粥,“是醒了,可是喝了一口白粥,突然就不行了。”

    段仁良端起粥闻了闻,用手指沾了点汤汁往嘴里一放,“主子,这粥不可能有问题,”他盯着那黑斑,小心翼翼说:“怕是这姑娘身子太弱了,那刀伤太深,一个大男人都扛不住这么久,何况还伤了这么好几回。”

    听了段仁良的话,顾己肆神情有一瞬慌张,他转身对云可珠说:“去‘来便来’寻江祁。”

    云可珠先是一惊,随后跃窗而出。

    半个时辰后,江祁驾着马车,面朝车帘说道:“这会儿知道用我了,我真该拒绝,让你亲自来请我。”

    一如往常顾己肆不予理会,江祁又说:“你当真要去落羊谷吗?我觉着回京城找大夫还更容易些。”

    还是没有回应。

    江祁回过头,无奈叹了声气,扬鞭打马向前。

    要到落羊谷得经过落羊镇,江祁快马加鞭,三人赶到落羊镇已是半夜,镇上却仍热闹非常。

    “落羊镇当真是不夜镇啊,”江祁望着两边灯火通明的茶馆酒楼,远处河畔画舫连连,歌女吟唱声此起彼伏,“二哥,要不你自己去落羊谷,这地方这么好,不留下来住一晚多可惜。”

    话才说完,江祁就被踢了一脚,晃晃荡荡摔在地上,他站起身回望顾己肆,不满道:“小时候你也没把我当蹴鞠玩过啊。”

    “你留在此处,找一个叫阿锦的女子。”顾己肆代替了江祁的位置,“红驹认得落羊谷的路。”说罢,便驾着马车弃江祁而去。

    “喂!你就告诉我一个名字,我上哪找人啊!”江祁望着马车背影,瘪了瘪嘴,随即乐的满脸开花,朝江边画舫走去。

    红驹是顾己肆训的马,因鬃毛鲜红,取名红驹。跑了两个时辰的路,才终于到了那片松林。顾己肆背着昏迷的穆幼青,独自进了松林。

    林间偶有飞鸟啼鸣,顾己肆数着步子,三百步一转,进了林间深处,四周树木变得越来越密,这里大雾弥漫,若是普通人误入林子,几日也走不出去。

    没走几步,顾己肆听见轻微分枝踏叶之声,他停了步子。

    一个苍老的声音若空谷回响般在林间环绕,“神仙谷地。”

    另一位老妇声音紧接道:“竖子勿入。”

    顾己肆站在原处微微俯首,他的声音比平时更加清亮:“晚辈顾己肆,为救治朋友,特来仙谷寻神医,望前辈准允。”

    两位老妇从一棵树荡到另一颗树,身轻如燕。

    “救过你命。”

    “不得再救。”

    顾己肆闻言,双膝下跪,背上的穆幼青面色越发白,“晚辈多谢两位老前辈的救命之恩,只是这次晚辈并非为自己,而是朋友危在旦夕,还请前辈通融,放晚辈进谷。”

    顾己肆垂首凝神,听见脚步声向自己靠近,老妇的声音近在咫尺,

    “若你背上背的是楚凉人,你救还是不救?”

    另一位紧接:“若你背上背的是杀父仇人之女,你就还是不救?”

    顾己肆沉默了。

    林间白鸟振翅而飞,雏鸟叽喳待哺。

    “若是楚凉人,救。若是杀父仇人之女,不救。”

    顾己肆说的平缓而坚定,倒是两位老妇沉默良久。

    “不可不可。”

    “有何不可。”

    她们像是争论起来,

    “普天苍生,性命当同。”

    “若救仇人,便是不孝。”

    顾己肆听着,心中着急,若是多作耽搁,怕穆幼青愈发危险。

    “两位前辈,今日晚辈要救的既不是楚凉人,也不是晚辈杀父仇人之女,她是贺国人,更是晚辈救命恩人之女,二位仁心,且先让晚辈进谷,救了朋友性命。”

    两位老妇围着顾己肆悄无声息地绕了几圈,嗅了嗅,互望一眼,双双叹气。

    “你且进吧。”

    “造化弄人。”

    顾己肆道了谢,进了落羊谷,他轻车熟路将穆幼青背进了一间瓦屋,把人小心翼翼的放在竹床上。来不及揉捏有些酸胀的肩膀,转身要去寻人。

    那人就站在他身后。

    顾己肆微惊自己竟没有察觉,他连忙退让行礼,“百里兄,别来无恙。”

    百里遇望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穆幼青,语态恹恹道:“夫人,情人,女儿?”

    顾己肆咳了两声,“朋友,还请百里兄帮忙救治。”

    “不要。”百里遇手里拿着红苹果,轻轻咬了一口,转身躺到榻上。

    顾己肆俯首行了大礼,“这位姑娘是顾某救命恩人之女,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还请神医救治。”

    “我可没有这么大的女儿。”百里遇嬉笑着。

    顾己肆其实已经没有太多耐心,他撑着最后的姿态,佯装有礼,却得到百里遇又一声:“哪怕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说不救就是不救,我从不救女人,你知道的。”

    他话才讲完,手里的苹果骨碌碌滚到地上。

    顾己肆像一道闪电出现在百里遇榻前,他俯身掐着百里遇的脖子,声音变得狠厉:“我不是在求你,你别忘了你的把柄都在我顾己肆手里。”

    百里遇笑起来,“呦,看来这几年你恢复的不错嘛,你可得谢谢我,”他故意望着顾己肆蒙着的双眼,“你的眼睛最是好看,如今为什么遮起来啦?当时眼睛也没受伤呀。”

    顾己肆手上并未使力,“去救穆幼青。”

    “你今日就算杀了我,我也不救。”百里遇闭上眼,嘴上还在笑着,“你没有能让我救人的筹码,不救不救不救。”

    顾己肆松开了手,他揉捏着自己发痛的手臂,那手臂上有一道极深的刀口,如今也没好彻底,“阿锦算筹码吗。”

    百里遇从榻上跳起来,“你说谁?阿锦?她在你手上?”

    顾己肆知道已经拿捏住了百里遇,他恢复些许礼仪,“请你去救人。”

    “那你得把阿锦带进来,我出不了谷,见不到人啊。”他见顾己肆不应,知道顾己肆是个心机颇多的人,当然不会带着“筹码”来见他,他想了想又说,“好,我给你救人,但你得把阿锦带到我面前,你不许碰她分毫,我要活的、好的、完整的。”

    顾己肆点了头。

    不到一盏茶功夫,百里遇便问:“怎么又是同你一样的毒?”

    “她中毒了?”

    “对啊,”百里遇看着穆幼青颈间黑斑,秀眉紧拧,“应该是刀剑所带,这毒只会通过刀伤进入体内,我解不了。”

    顾己肆思绪百转。

    “你身上的毒我也只能以其他毒相攻克,”百里遇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