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 两份寿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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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送寿礼的莫疆莽汉既然只带了几个人来,要么是目中无人,自大妄为,要么就是早有了万全的准备。莫疆人能欺压到楚凉头上,全仗着武力压制,出了蛮力他们什么也没有。

    穆幼青要告诉他们,楚凉人可不是那样好欺负的。

    莫疆莽汉不满道:“这可不是什么好规矩,这客人还在献礼,怎么能——”

    “这礼不是献完了吗?”花子酌出声道:“东宫住的可是楚凉太子,就算是远道而来的宾客,也得入乡随俗,给东宫作个揖吧?”

    听见花子酌尖利话语,陆无铭也跟着起哄,道:“就是,何况我们楚凉讲礼仪,不请自来的哪是客,别忘了这里是楚凉皇宫,瓮中之鳖还敢口出狂野,恬不知耻!”

    这莽汉其实对楚凉语不是很熟,许多词悟不出意思来,也没什么耐心细究,于是他卸了腰间的狼头刀,往桌子上一拍,道:“成,不就是献个礼吗,我等!”

    穆幼青抬头看了一眼立在陆安身旁的孟留,孟留朝穆幼青点点头。

    穆幼青转身退下,宫女们就上来给宾客换酒添茶,端上暖汤,送上面食,等宫女们都撤了,戏台那头突然“飞”出两队锦衣卫,每队六人。

    他们身穿飞鱼服,像无声的鸟,从空中落下,落地便舞起手中的绣春刀,动作干练有力,刀刀劈出风啸声,动作整齐的像是一个人。

    锦衣卫的本事,陆安熟透了,他自是不惊讶,只有一些未目睹过锦衣卫的大臣拍手称好。

    莫疆莽汉细细盯着,觉得这些都是花把势,真上了战场,那就是一团软糯米,禁不起莫疆人的拳头,不过这绣春刀不仅样式精美,看着刀面铮洁,锋利无比,或许可与狼头刀一敌,这莽汉打起绣春刀的主意来。

    耍了一些锦衣卫的常练本事,两队人旋身一转,向中心集合,十二把绣春刀刀尖凑到一起。忽地带着异向的白絮在空中飞舞,不知是雪还是花,好奇的人伸出掌心接了,那白絮触掌时,竟灰飞烟灭,消散无踪。

    “好稀奇的东西,好香啊。”沈费也伸手接了,身旁的花子酌往后看了一眼陆云光,见陆云光正盯着空中看。

    花子酌跟着看过去,只见空中随飞絮落下来一位红衣神女,说是红衣神女,是因为她保持着仙女般妙曼的姿态下落,周身红绸如流水轻翻,紫纱似烟雾缭绕,原来那股异香,是她身上的。

    陆云光和花子酌都望呆了,一旁沈费道了句:“九天玄女也来为太后祝寿了吗。”

    穆幼青脸上戴着遮面红纱,双手各拿一只大好几倍的毛笔,她足尖轻点,落在绣春刀给她搭起的架子上,绣春刀往前一送,穆幼青像只红蝶倾身向前飞,轻飘飘落了地,她柔软地舞动身姿,轻盈曼妙,就像仙女落在湖边,温柔掬起一弯清水。

    莫疆莽汉看见穆幼青,两眼流油,也跟着一拍掌,用莫疆话说了句:“好美的人!”

    穆幼青眼眸移向按莽汉,原本眸中的柔情一瞬变成锋利的刀光,忽地她手腕一翻,以拿剑的姿势握笔,像是随是要向某人攻击,身后锦衣卫无声无息跟上来,绣春刀冲着她后背刺去,而她似乎毫不知情的站在原地。

    身边有人惊呼,花子酌一皱眉捏紧双拳,陆云光几乎要冲过去了,被花子酌伸腿抵住了他的桌角。

    十二把绣春刀正中穆幼青后背,穆幼青痛苦仰首,手臂顺势将红绸向上抛出,所有人都以为她中刀了,太后也跟着心惊。

    没想到锦衣卫一转身,都伸手接过红绸,十三个人都盖在红绸之下,下一瞬,绣春刀刺红绸而出,十二把刀旋转着翻搅,将红绸搅成碎片,炸出漫天红瓣。

    沈费“哇”一声惊呼,又伸手一接,发现那是真的花瓣,他呆呆自语道:“这个时节竟还有如此艳丽的红花吗?”

    花子酌和陆云光根本没看见什么花瓣,两人紧张地盯着正中,忽见穆幼青变了一身衣衫立在那处,她身穿一件似乎改良过的红色短打,双手拿着画笔,一跃而出,锦衣卫不知从哪推出一口水缸,穆幼青双笔在缸里一浸,像耍绣春刀似的舞动两只画笔。

    动作与锦衣卫没有半分偏差,陆安回头看了一眼孟留,孟留低下头。

    穆幼青以笔代刀,一边舞“刀”,一边在地上画画,可那毛笔蘸的是清水,旁人根本看不出她在画什么。

    “切,这又是上来耍什么戏的,”莫疆莽汉抱着汤碗无聊地吃起汤来,“没眼看,没眼看啊。”

    花子酌和陆云光齐齐转头看那莽汉,眼刀都能把那莽汉切成肉末。

    陆云光不知穆幼青有什么安排,但知道她现在定在准备什么,只是需要时间,他用手中折扇戳了戳花子酌后背,花子酌转身,就见陆云光冲他使眼色。

    花子酌没理解,但见陆云光翻动纸扇,比划了一下,他才一挑眉,小声说道:“算你欠我的。”

    陆云光没理他,只将纸扇“唰”地展开,自顾自扇起风来。

    花子酌望着站在水缸旁不动的锦衣卫,思索该如何出手,正想着,只见身后折扇划过一道弧线,几片叶子像刀一般划出去,砸在水缸上,水缸一晃,花子酌先是一惊,随后趁机起身,踩着桌子一跃而出,与穆幼青擦身而过时,玩笑着道了句:“太子妃记得还。”

    锦衣卫本以为那是刺客的暗器,一瞬间戒备起来,但见花子酌飞过来,几人了然于心,拔出绣春刀朝着花子酌出刀。

    花子酌手上没有任何武器,赤手躲着绣春刀,但只有三人出刀与花子酌比试,花子酌冲身后几人一望,说:“一起上。”

    后面几个互相一望,也跟着拔刀。

    十二个锦衣卫和花子酌比试起来,就在穆幼青周身打来打去,他们脚下避让着穆幼青画出来的水印子,一招一式互不相让,打的热火朝天,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花子酌不是十二人的对手。

    忽地,一阵笛音悠扬婉转,像流动的风,穿插进来,沈费纤长手指在笛子上跃动,他跟着几人打斗的招式吹走,时而如清澈的泉流,清润心脾,时而似翻滚的江海,激动人心。

    那莫疆莽汉对于打斗十热衷,此时又有如此绝妙的天外之音相衬,明显来了兴致,身子支在桌上目不转睛地盯着花子酌。

    他时不时用莫疆话喊着:“好!打得好!”

    锦衣卫越逼越深,绣春刀锋利的刀刃一次次被花子酌惊险躲过,花子酌回眸间,见穆幼青似乎画完了,正收起笔锋,他转回身极快的往怀里一掏。眼看花子酌无力招架,锦衣卫正要收敛锋芒,却见花子酌提唇一笑,说了句:“抱歉了各位。”

    锦衣卫还没反应过来,就见眼前的花子酌突然“消失”,十二人连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