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将士们集合全力在东城门扯开了一道口子,突厥看准时机攻入其他三道城门,京城成功被攻陷了。
突厥的士兵们欢呼着叫喊着,大街上还没来得及逃走的百姓惊骇地四处奔逃,却被突厥士兵抓住,随后手起刀落,就地斩杀。
京城果真成了人间炼狱。
大街上的惨叫声传到院子里的时候,苏若琳正在给老爷子泡茶——他们特意挑了一个靠近大街的院子,为得就是方便听到大街上的动静。
听到声音,苏若琳连忙搀扶着祝贤盛往地窖赶去。
很快,突厥士兵踹门的声音便从外边响起,所幸的是安定侯府的大门还算结实,能给爷孙俩争取一点时间。
可是也没能争取多久。
祝贤盛瘸着腿没法走快,此刻苏若琳只恨自己平日里只知道睡和吃,也不怎么锻炼,不然此刻直接把老爷子背起来跑该有多好!
听到大门被破的声音时,爷孙俩离地窖还差着一个院子,祝贤盛推了推她:“你先走!”
“不行!”苏若琳摇头,“咱们一起走!”
“我走不了了!”祝贤盛直接扯开她的手,就要往突厥士兵的方向去。
“祝爷爷!”苏若琳连忙拉住祝贤盛,从袖子里掏出了一把短剑,“您不走,我是不会走的!”
“你这小妮子!”祝贤盛急了,“你拿着把短剑能和他们拼什么!”
“至少能给您争取点时间!”苏若琳拦在他身前,“您活下来还能指挥军队,我才是没什么用的那个,让我来掩护您!”
“你!”祝贤盛气得说不出话,只好跟着她继续往地窖的方向赶去。
所幸安定侯府的院子够大,突厥的士兵在院子里绕了半天,各种值钱的玉器首饰也搜刮得盆满钵满,乐得他们嘴角咧开了花。
因此当他们慢悠悠地把院子逛完一遍,才发现苏若琳的时候,她刚巧把祝贤盛送下地窖。
见到突厥士兵,苏若琳当机立断关上了地窖门,然后将草垛放倒,掩盖住地窖的存在。
“小妮子?!”祝贤盛惊叫着想要推开地窖的门,然而那铁门被厚重的草垛掩盖,使再大的力气也无济于事。
突厥士兵好奇地来到库房,便见到一个艳压群芳的绝色美女正站在那,警惕地看着他们。
“你在这做什么呢,美人?”一个突厥士兵色眯眯地瞧着苏若琳,吹起了一阵口哨,其他士兵哈哈大笑。
苏若琳握紧藏在袖子里的短剑,死死地盯着突厥士兵们,沉默不语。
那些突厥士兵见苏若琳的眼中毫无惧意,不由得暗暗称奇。
从西边这一路打过来,多少大楚的女人见到他们都吓破了胆,不是哭天喊地就跪下磕头求饶,这么直钩钩地瞪着他们的着实第一次见。
不过这也更激发了他们的兽|欲。
一个突厥士兵已然按耐不住,抓住苏若琳的胳膊就往外拽:“过来吧你!”
“你想干什么!”苏若琳惊叫。
而地窖里的祝贤盛听到尖叫俨然急坏了,可是他一个瘸子,连维持站着都得费一只手,更别说想要推开地窖的铁门!
他愤恨地捶着自己的腿,那双历经沧桑的锐眼流下了两行浊泪。
他一个瘸子,考不了科举做不了官,现在还要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孙女受辱什么都做不了!
他活在这世上到底还有什么用!
而在地窖外,抓住苏若琳胳膊的突厥士兵露出了一个淫|荡的笑容:“你说我想干什么?”
说时迟,那时快,那突厥士兵话音未落,苏若琳的眼神骤然变冷,已然举起手里的短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抹了突厥士兵的脖子。
!!!
突厥士兵都呆住了,而苏若琳趁着他们呆住的空挡,拼了命地往院子外边跑去。
“娘的,抓住那娘们!”突厥士兵气急败坏,叫嚷着追了出去。
苏若琳发誓,这真的是她这辈子跑得最快的一次了,如果这次能活下来,她一定好好锻炼!
可是显然没有如果了,她就算是跑得再快,哪里比得上经年训练的士兵?
她甚至还没跑出院子,便被突厥士兵拉了回来,跌倒在了地上。
突厥士兵们露出得意的笑容:“你这娘们,倒是跑啊,你不是很能耐吗!”
“让爷爷们好好宠爱宠爱你,让你爽一把!”
“爽完了再送你上西天!”
突厥士兵们如饿狼一般朝苏若琳扑了上去,她握紧手里的短剑,眼睛一闭,将短剑抵上了自己的脖颈。
好歹刚才已经杀了一个,死了也回本了。
不知道纨玦和纨枫现在如何了,若是他们活了下来,那他们可有得哭咯。
短剑擦过苏若琳细嫩的肌肤,有着些许的刺痛,忽地,她听到不远处传来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呐喊:“不要!!!”
苏若琳猛地睁开眼,只见眼前鲜血迸溅,她面前的两个突厥士兵惨叫着倒下,一个身着戎装、戴着银色面具的男子赫然浮现在眼前。
其他的突厥士兵一见此人是个能打的,骂了一声:“娘的,一起上!”
一众突厥士兵一齐冲了上去,而那戎装男子就站在那里巍然不动,待突厥士兵靠近后眼神骤然一寒,甚至于苏若琳都没有看清他是怎么出招的,那些杂碎已然应声倒下。
苏若琳看着眼前的救星,眼中有片刻的失神:“你......”
下一刻,那戎装男子紧紧地将她拥入怀里,仿佛用尽了此生全部的力气。
苏若琳的第一反应是:卧槽刚死了一帮杂碎,这怎么又来了一个流氓?
然而面前的男子将她抱得太紧了,紧到她都有些喘不过气,紧到她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男子全身都在微微颤抖。
与此同时,她的耳边传来男子哽咽的声音,还有那若有若无、似乎是被强行压下的呢喃。
对不起,母亲,对不起,是我来迟了,对不起......
苏若琳不禁伸出手也环抱住他,关心道:“你......你还好么?”
话音未落,忽得院外传来呼喊:“王爷!”
“王爷,您在哪?”
紧接着一队将士便走进了院子,赫然见到他们的王爷正和一个貌美的女子相拥。
嘶......
那要不他们走?
见到来者,萧怀琳这才依依不舍地松开苏若琳,看向领队的韩龙:“都清理干净了?”
“呃......还没。”望着王爷杀人的目光,韩龙只感觉周身的气温都低了几分,他全身冒着冷汗,硬着头皮道,“突厥后面还有大部队,要把所有敌军赶出去还能还要费些时辰。”
萧怀琳冷着脸道:“那就赶紧去。”
他话音刚落,苏若琳便紧紧地抓住他的手臂:“王爷?你是宁安王?”
萧怀琳低下头看着面前那阔别已久的面容,他日思夜想了整整四年的那个人,如今正激动地看着他,希冀中竟还带着几分哀求。
那双眼中的哀求久久回荡在萧怀琳的心间,他浑身不是滋味:“嗯。”
不该是这样的,那双好看的眉眼向来平和恬静,任风雨来依然镇定自若,这双眼睛怎么可以被泪水覆盖,怎么可以被伤心填满?
再开口时,萧怀琳的声音已然有了几分喑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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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怕,我带兵回来了。”
苏若琳的泪水如决堤一般奔涌而出:“你们终于回来了啊!!!”
整整七日了,这七日里百姓少粮,沿街乞讨者数不胜数;将士缺药,以伤残之躯填补城墙,昔日里最为繁华的京城如今却民不聊生、一片狼藉,他们苦苦支撑了整整七日啊!
看着面前人那双楚楚动人的泪眼,萧怀琳的内心止不住地颤抖,他强忍着将面前人拥入怀里安抚的冲动,伸出满是薄茧的另一只手掌,覆上那双紧紧抓着他胳膊的玉手:“这里如今还不安全,我们快些离开这里吧。”
苏若琳使劲点头,末了又使劲摇头,她猛地转身,往屋里狂奔而去。
萧怀琳见状也连忙跟了上去。
等回到那间放满草垛的屋子里,苏若琳连忙去搬那些盖在地窖上面的草垛,可那些草垛厚得比她腰还高,她根本想不到方才她到底是怎么把这么堆东西放倒的。
她用了吃奶的力气,也只是掰断了几个草稞子,弄得草屑飞扬。
“咳咳咳......”苏若琳不死心地还要继续去搬,萧怀琳连忙拦住她,“我来吧。”
恰巧这时韩龙等将士也跟了进来,萧怀琳一个眼神过去,韩龙就知道他“戴罪立功”的机会来了。
“这底下有什么啊?”将士们合力把草垛清走,韩龙一边搬一边问,“什么家传至宝?”
“我祖父在里面!”苏若琳语气急迫,还带着几分鼻音。
“啊?”众人一愣,连忙加快速度。
闻言,萧怀琳也加入了清理草垛的队伍,母亲的祖父,那不就是......
过了许久,四周的草垛终于被清理干净,地窖的铁门显露了出来,韩龙把地窖们打开,果真见到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正跪在下面。
彼时祝贤盛还不知晓苏若琳已经被救了,从方才听到孙女的惊叫之后,他想死的心都有了,可是他偏偏还不能死,他不知道京城还待如何,大楚还待如何。
他连自杀都不能,他还要等着可能残存下来的将士们来救他,继续在军队后方运筹帷幄,他第一次这么痛恨自己肩上的担子和责任。
他的人是活下来了,可是他的心已经死了。
正待绝望之时,忽得原本漆黑一片的四周亮了起来,祝贤盛抬起头,就见到他的孙女安然无恙地望着自己,那张熟悉的俏脸满是惊喜:“祝爷爷!”
“小妮子!”祝贤盛瞪大双眼。
很快有将士下去把祝贤盛背了出来,祝贤盛瘸着条腿跌坐到了地上,苏若琳过去想把他搀扶起来,却被祝贤盛一把抱在了怀里。
那是苏若琳这辈子第一次见到老爷子露出害怕的神情,也是她此生第一次见到老爷子流泪。
“你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让我怎么面对你爹啊!”祝贤盛把自己的心肝孙女搂在怀里,老泪纵横。
苏若琳的心里淌过阵阵暖流,柔软得一塌糊涂。
“已经没事了,祝爷爷。”苏若琳拍着老爷子的后背,安抚道,“多亏宁安王殿下救了我。”
祝贤盛又把苏若琳从头到脚细细看了一遍,发现脖子上有道划痕:“你这是自己弄的?”
“你刚才是打算自刎?!”祝贤盛捏着苏若琳肩膀,瞪大眼睛质问她。
“我......”苏若琳支支吾吾,心虚地笑了,“这不是活下来了嘛,以后不会了。”
“我当初就不该让你留下来!”祝贤盛是真的悔不当初。
末了,有人把祝贤盛的拐递了过来,在将士的搀扶下,祝贤盛终于拄着拐站了起来,而后看向一直安安静静站在一旁的萧怀琳:“你就是宁安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