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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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沅莹第二日一早起来,独自用了早膳,颇有些冷清的意味。

    饭后绿芜又端来一碗汤药。

    萧沅莹道:“只是中暑而已,不用再喝药了。”

    “少主说,郞中特意交待了,药需得连喝三天,不然之前喝的也没效用了。”

    “胡说。”萧沅莹觉得荒唐,气得都笑了,“什么庸医,他是为了卖药吧,我已经好了,不喝这药还能再病一次不成。”

    “公主,您就喝了吧,俗语说病去如抽丝,您不喝,少主回来定要骂奴婢。”绿芜苦着脸道。

    萧沅莹懒得再说,接过碗来一口气灌了。

    朱草端了一大盆冰进来,放在榻前矮桌上,对萧沅莹道:“公主,今儿个奴婢和绿芜轮流给您打扇,保证不让您再热着。”

    萧沅莹笑道:“昨日的冰还没用完呢,你又端来这么多,不过一点小病,不至于忙成这样,任凭它多热,我再不出门就是了。”

    “对对。”绿芜又道:“奴婢差点忘了,少主说今日派人过来修整小厨房,明日再调几个厨子过来,以后咱们便不用去大厨房取饭了,省了多少事呢!”

    寂澜院里是有一个小厨房,但凌唯州以前要么在外练兵,要么在衙署忙碌,小厨房几个月也做不了一顿饭,便渐渐废弃了。

    “少主对公主真好,什么事都想在前面。”朱草也喜滋滋道。

    萧沅莹面上却看不出有多高兴。

    这个凌唯州,一晚上不见人,有什么事也不说,全告诉一个丫鬟。

    有本事今天也别回,以后谁也别理谁。

    不想凌唯州这日还真未回来,不只没回,连个信儿也没有。

    萧沅莹白日里隔窗看着那些仆役们来来往往,将小厨房整个翻新了一遍,打扫干净,又搬来许多新的锅碗炊具。

    夜里独自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总不由自主地去寻那处臂弯。

    好不容易睡着了,也是乱梦飞舞,一会儿是凌唯州,一会儿是陆延。

    又是一天清晨,萧沅莹洗漱之后,绿芜呈上早膳,神神秘秘道:“公主猜猜今天的早膳是谁做的?”

    萧沅莹没好气道:“他又搞什么名堂了,小厨房可以用了?”

    “是细香和自春。”绿芜见萧沅莹面色不好,也不敢再卖关子了,“她们两个说伺候过您,是昨夜到的,今儿一大早便上工了,做了豆包、白菜丝、五香干还有山栗粥。您快尝尝。”

    细香和自春,她们两个居然来了。

    这凌唯州人影都见不着,动静却不小,又是修厨房,又是调人的。

    “快让她们进来。”

    细香和自春进得门来,先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

    萧沅莹忙道:“做什么行大礼,快起来。”

    两个丫鬟起身,细香先笑道:“奴婢两个真是有眼无珠,伺候了您两个多月,竟没看出您是公主,该打该打。”

    自春也说道:“奴婢第一回见到姑娘,就想,公主应该就是姑娘这样的,美若天仙,谁成想原来真是伺候了公主呢!”

    萧沅莹笑笑,问道:“你们两个怎么来了,齐嬷嬷呢?”

    “齐嬷嬷仍旧在老宅呢!是少主让奴婢两个来的。”细香道:“少主说让奴婢两个伺候您的饮食,公主,您放心,自春已将齐嬷嬷的手艺学得八九不离十了,奴婢也差不离,您想吃什么,尽管吩咐,保证给您做得色香味俱全。”

    “那就辛苦你们了。”

    细香和自春退下去后,萧沅莹独自用了早膳。

    因外面日头毒辣,不能出门,萧沅莹便在屋内翻几本杂书,写几行字,画两笔画,不知不觉,一天也就过去了。

    之后的几日,凌唯州依旧不见人影,也没有口信,只时不时地送些稀罕物过来,或是上乘的翡翠,名贵的菱锦,又或是时鲜的果子,抢手的糕点。

    萧沅莹看也不看,全让朱草收进箱子,果子糕点也不吃,要么扔了,要么赏给下人。

    萧沅莹不是没有替凌唯州找过原由。

    她想,也许是与其他藩镇间起了冲突,需要他去调停;又或许是衙署里有紧急事务,需要他处理。

    她甚至担心,他不会是受伤了吧,中箭了?坠马了?

    院子里或门外有一丁点儿声音,她都一阵紧张,希望是凌唯州回来了。

    但是没有。

    偌大的一个寂澜院,孤独得仿佛只有她一个人。

    这天晚上,萧沅莹还是哭了。

    哭过之后便清醒了很多。

    虽然仍是不明就理,但有一件事她明白了。

    朝廷和北幽之间,也就是萧家和凌家之间,终有一天会站在对立面,亦或可以说终有一天会决裂。

    细香和自春来了之后,寂澜院显得热闹了许多。

    绿芜和朱草是萧沅莹从京城带来的,又不够机灵,很少与人来往,以前的寂澜院就跟与世隔绝似的。

    细香和自春却是家生子,从小在凌府长大,细香又能说会道,八面玲珑,没几天便给萧沅莹带来了一个消息,宛音被打死了。

    萧沅莹听细香这样说吓了一跳。

    因为凌唯州这段时日未曾踏足寂澜院,他的两个丫鬟自然也不用来,谁能想到已经死了一个呢。

    “她犯了什么错,竟被打死?”

    “这个奴婢没打听到,据宜春院的丫鬟们说,那天夜里,大家都要睡了,少主突然来了,沉着脸进了屋,一言不发,只让所有的丫鬟都在院子里跪着,直跪了一个多时辰,后来宛音身边的一个小丫头进了屋里,不知说了什么,陈管家便把宛音绑了,噼里啪啦一顿板子下去,宛音就死了。”

    “那个小丫头呢?”

    “听说是打发到庄子上了。”

    “这倒奇了。”萧沅莹出了会儿神,突然问道:“那宛茹呢?”

    “宛茹?她没事啊,奴婢昨日还和她走了个对面呢。”

    萧沅莹直觉这事不简单,但也不关她的事,也只叹息几句,又听细香讲了几件凌府的往事,便觉得烦了。

    恰这日刚下了一场雨,十分凉爽,便想出去走走。

    细香道:“公主正该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