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第 33 章
    《公主与叛臣》全本免费阅读

    萧沅莹第二日醒来,眼肿得差点睁不开,用力揉了揉,起身时又觉浑身酸痛。

    低头一看才发现身上好几处青青紫紫的伤痕,抚着头想了会儿,却记不起是怎么弄的。

    她脑子里对昨夜的事特别乱,好多个片段,一时竟分不清哪些是梦,哪些是真。

    “来人,细香。”一开口嗓子也是哑的。

    细香早听见了动静,忙倒了杯温水进来:“公主,您昨夜喝多了,先喝杯水润润嗓子。”

    萧沅莹接过来喝了半杯,果然觉得舒服了些。

    “昨夜......”萧沅莹有些忐忑,想问昨夜发生了什么,有没有出丑。

    细香的目光有些闪躲,脸都有些发红。

    “昨夜您喝多了,是少主接您回来的。”

    “我没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吧?”细香的神情让萧沅莹有些不安。

    “应该没有,少主今早出门的时候,看着心情不错。”

    ......

    “什么时辰了?”

    “回公主,巳时两刻了。”

    这个时辰凌唯州应该不忙了。

    萧沅莹心想,这种什么都记不起来的感觉实在是太糟了,以后可不能再喝酒了。

    她是个急性子,心里搁不住事,就想去问个明白。

    洗漱好了,用鸡蛋敷了敷眼睛,见细香端来早膳,便道:“这都要晌午了,我也吃不下,凑到午膳再吃吧!”

    萧沅莹说着出了门,本来还担心凌唯州不在,走到书房院门口时,听见有脚步声,忙躲到一棵树后,探头一看,却是那个谋士廖以章。

    萧沅莹不想跟他照面,等他走远了才闪身出来,进了院子。

    听着屋子里鸦雀无声,想是没了别人,便推门而入。

    凌唯州正在处理公文,抬头见萧沅莹进来,有些意外,招手让她过来,问道:“你醒了,找我有事?”

    萧沅莹走过去,凌唯州伸手将她揽在怀里,又问了一遍:“我哪天不是陪你用午膳,你还专门跑一趟,有急事?”

    “没有。”萧沅莹攥了凌唯州一绺头发在手,在指上绕来绕去,吞吞吐吐道:“昨个晚上,你接我回去的?”

    “对,除了我还能有谁。”

    “我没再去别处?”

    “没有,还能去哪里,抱你回来咱们两个便睡了。”

    “哦。”萧沅莹松了口气,“那便好,我看我胳膊上青了一块,还当是和人打架了。”

    “咳咳。”凌唯州清了清嗓子,试探着问道:“昨夜的事,你一丁点都不记得了?”

    “不记得,能有什么事,你不是说回来便睡了?”

    “是是,回来便睡了。”

    萧沅莹听了低头沉默了会儿,又突然想起了什么:“那我身上的伤是怎么弄的,啊,是你打我了!”

    “没有,我怎么舍得打你。”凌唯州心道这丫头喝了酒还真是迟钝,前言不搭后语的,“你喝多了不老实,吵着要出去,可能是撞到桌椅了吧。”

    萧沅莹半信半疑:“怎么可能......”

    “那还能是因为什么,我都被你骂了。”

    “我,骂你?我一点都不记得。”

    “酒量不行,便少喝。”凌唯州拨弄着萧沅莹的手指,嘴角略带笑意:“不然又折腾我。”

    “对不住。”萧沅莹十分不过意,“我以后肯定不喝了,昨夜是因为痛骂了那个乐安王的女儿,话里话外的恶心人,对了,你和乐安王谈得怎样了?”

    “还没谈妥,再晾晾他。”

    “他想要什么?”

    “没什么,晾他几天,他便知道该怎么做了。”凌唯州又道:“你先回房,我处理完这些便回去陪你,明早要去宁阳城下辖的几个郡县走走,三五日才能回来。”

    “去做什么?”

    “没什么,公事而已。”

    又是“没什么”。

    萧沅莹有些不舒服,从凌唯州的腿上站起来,绕过书案,却一眼瞅见案上一角放了一个玉质笔架,赫然便是那日与方就云争买的那个白玉雕双鹤笔架。

    萧沅莹犹怕看错了,又走近了些端详,却是无疑。

    这个笔架为何在此处,他们两个……

    萧沅莹心里仿若被针扎了一下,回头欲问凌唯州,却见他已低头忙着处理公文,犹豫了一瞬,终是没说什么,慢慢出了屋子。

    此时已临近正午,萧沅莹忽然觉得日头有些烈,照得眼睛都睁不开,面前一片白花花的模糊,急走几步进了一处阴凉,刚松了口气,就听有人说道:“见过公主。”

    萧沅莹吓了一跳,抬头一望才见是那个谋士廖以章站在不远处。

    “不必多礼。”萧沅莹看见这老头就烦,嗯了一声便要走,却再次被拦住。

    “公主,可否借一步说话?”

    萧沅莹皱眉,看向廖以章,后者又深深行了一礼。

    萧沅莹叹口气,也不说话,径自走进一个凉亭坐下,对跟过来的廖以章道:“你说。”

    廖以章也不敢坐,只站在凉亭边缘处,微微笑道:“看来,公主对廖某很是不满。”

    “谈不上。”萧沅莹冷冷道:“你费尽心思把我支到铁勒,却没想到我又回来了,如今又想怎样,我倒要听听。”

    “公主是个聪明通透的人,廖某其实很敬佩的。”廖以章正色道:“还是那句话,食人之禄,忠人之事,有些话只能廖某来说,恶人也只能廖某来当。”

    萧沅莹不语。

    廖以章叹了口气,狠心道:“乐安王来投靠少主,少主至今未做表态,公主,你可知道,那乐安王所据有的几个州,北接青翼,东接恒德,若归了少主,他们两个藩镇的后院可就在咱们眼皮子底下了,随时能袭扰他们,但若乐安王转身投了青翼或恒德,我们北幽可就危险了,得牺牲多少男儿才能再夺回来?”

    “这又关我什么事,你该去劝你家少主。”

    “乐安王提出的条件是联姻。”

    此话一出,凉亭内顿时静默。

    其实在昨天见到方就云的时候,萧沅莹已经隐隐约约猜到会是这样了,所以才会那样不留情面,才会喝那么多酒。

    她只是不愿面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