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西融刺杀
    灯火通明的王宫中遍布搜捕侍卫,公冶明早该想到公冶顺侯会躲起来,“我的好父王,你会躲在哪里呢?”

    他歪头想着,一双柔情的眸子似带笑,食指敲打着发边,沉思着。

    “殿下,前面是...您的婚房,要搜么...?”士兵有些吞吐犹豫。

    敲打的手指微顿,视线落于那座静谧的偏殿,抬步走去。见到窗中透出跳跃的烛火,他神色微吟,眸间闪过犹豫,又转身打算离去:“留几人在附近,有事随时禀报。”

    侍卫一愣,殿下不进去么?

    今晚是殿下解救王后的日子,可同样,也是一生重要的大婚之夜,就这样一句交代都不给公主,公主会不会误会殿下?

    公冶明微微别过眸子,待过了今晚,他再进去同她解释。

    就在公冶明带着侍卫离开时,殿内女子开口,“殿下,为何不进来?”

    他脚步一顿,回头,女子姣好的身段映在窗纸上,只见女子还带着发冠,两侧的流苏随着烛火微晃,似在等他多时。

    公冶明望向那抹身影,“公主,今晚你先歇息,待我处理好宫中之事,再来...”

    “殿下不来,我如何睡得着?”屋内女子缓道,带着几分小女儿家的羞涩。

    周身的侍卫平日哪里听过这样暧昧的调情,纷纷往前走去几步,似有回避,“殿,殿下,您要不还是……去去吧?”

    公冶明瞥了几眼有些结巴起来的侍卫,面不改色地推开了殿门。

    入眼周遭尽是红绸、喜烛,还有榻前端坐的女子,嫁衣似火,艳丽魅惑。

    他定住脚步,未再靠近,眼下确是不能再耽搁于此,他酝酿开口,想着该如何先拒了她的好意。

    “殿下为何不敢靠近些?都已过吉时,殿下还要我等多久?”

    男人听到这些直白的话语时,语气依旧镇定,只是耳尖不觉红了,“明日再与公主解释,可好?”

    他抬步往门口走去,殿门猛地关上,身后带着一丝疾风,顿感一把利剑袭来。

    可那人如等着她动手般,早有防备,他从容侧开身,抽出腰间的剑一挡,将目光落在这张熟悉又带着一丝陌生的面孔,与他印象中有些细微差别。

    以往的她,虽明媚妖惑,可每当与他说话或讨好他时,总会带着伪装不了的内秀,那份含羞通常藏在女子颦笑间。

    可眼前这位模似景和的女子,脸上全然是魅惑,是模仿。

    他将手中刀柄一旋,刀锋对准“景和”,毫不犹豫地刺进她胸口,将她踢倒在地,长剑嵌进她细皮的颈上,沉下嗓音:

    “说,公冶顺侯在哪?”

    男人声线沉得凌冽无比,犹如宣判死刑的神,高高在上地睥睨她。

    女子微伸着脖子,狼狈一笑:“殿下怎不关心景和公主的安危?”

    男人剑刃一重,冷笑几分:“公冶顺侯既然派你来刺杀我,该是明白今晚的大势所趋。不过一个和亲公主,他以为能牵制于我?未免过于可笑。”

    他眉间轻皱,手紧了力度,狼狈女子脖上很快见了血。

    刺客女子确是公冶顺侯埋伏于殿中刺杀公冶明的,她没有想到自己会被识破,都说公冶明娶景和公主是一见钟情,痴情似海,可见传言有误。

    她张着嘴,还想说些什么来拖延时间,谁知男子异常冷血,手中剑一转,旋而削掉了女子撑在地上的右臂!

    男人冷漠凝眉,眼淬霜,“最后一遍,公冶顺侯在哪里?”

    失掉一只手臂的女子打着哆嗦,身上的痛楚竟让她生出几分犹豫,似又想到什么,到嘴边的话终是没有说出来。

    男人耐心耗尽,只手一挥,另一只支撑点也徒然失去!女子往前倒去,一把血淋漓的长剑横下,那具细皮身躯坎顿在剑刃上,染红了铺在地面的花毯。

    画面犹如一副自戕的尸体。

    长剑无情抽离,门口颀长身影,持剑而出,滴答血迹掠过殿前小路,立于众侍卫之首。

    此时,一名暗卫迅速来报,“殿下!代捷王侯率领的军队在抵达宫外时,被横在城墙的防御军阻下,此刻,已在交战!”

    原本的计划是他趁着这次婚礼,将公冶顺侯控制,届时代捷王侯从宫外包围,破宫而入,迫使公冶顺侯下位。

    为了今日之计划,他利用景和手里的护卫队,换成自己的人马,将兵刃带入宫中。

    如今军队已兵临城下,他这边若是迟迟找不到公冶顺侯,必是功亏一篑。

    他抬首,俊美脸庞上异常冷静,他凝望着母后被困的方向,淡淡道:“去正殿。”

    那抹红袍在黑夜中显得异常诡异,配上手中血淋的剑,宛如从地狱爬出的修罗,一步一步往正殿走去。

    公冶明所过之处,皆人群退避,他笑着眸子,看向他们:“你们可知,公冶顺侯躲哪了?”

    温和眸子环过众人,在一片寂静气氛下裂开了笑,他随手一指,侍卫抓出了位大臣,将他踹于地,“说!公冶顺侯在哪!”

    那位大臣手无寸铁,不敢反抗,将头摇得如浪鼓:“臣不知啊,求殿下饶命!臣乃外人,王上的行踪哪会告知臣呢?”

    他巍颤着双腿,垂地求饶。

    公冶明伸手抬起他磕得咣咣响的头,淡淡一笑:“唐大人说的有理,起来吧。”

    眼角带着笑,温煦如春,俨然一副同往常无异的翩翩公子模样。

    可那张笑脸却更令人害怕,唐申畏畏缩缩爬起来,更如见鬼般,连忙躲在人群后面。

    公冶明将人的狼狈尽收眼底,如在看笑话般,扫过一众妃子夫人,“唐大人是外臣,不知确情有可原。想必日日陪伴父王身边的各位夫人们应该知道吧?”

    他徒然不笑了,带着询问商量的语气,似在等她们一个答案。

    侍卫见状,上前抓住一位后退的妃子,将她带跪于前:“说!”

    不见回答,只闻女子微弱的害怕呜咽声,他背手而立,眉间微嫌,淡缓一字:“杀。”

    “啊啊啊!”身后惊起一阵尖叫,人群慌乱。男人好似没有耐心了,手起刀落,将逃跑的几名妃子和下人杀了。

    有一位刚摸上殿门的下人,被身后飞来的长剑血钉在门上!

    “公冶明!你竟敢如此嚣张谋反!残杀皇室妃子!”几位老臣看不下去,出声讨伐。

    可男人不为所动,只透着冷漠嗓音:

    “问一句杀一人。我倒想看看,这里,还有几人够他拖延抵挡。”

    正殿内聚集宫中所有大臣、妃子,还有一众皇子在内,着实是个杀鸡儆猴的好地方。

    “唔,不如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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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好弟弟们开始吧。”他森森一笑,目光摸寻一遍,停在了墨辛身边的幼儿身上。

    “疯了疯了!公冶明!你简直丧尽天良!呃...”出声讨伐的大臣怒气上前,然,被一剑封喉扼咽倒地。

    再无一人敢反抗。

    “我知道他在哪。”

    不知是何人说了这么一句,公冶明缓缓转身,看到那人面孔时,笑了:“好弟弟,你真知道?”

    公冶宣从人群中走出,站在面前。

    在公冶明的印象中,自己这位宣弟弟,从不会撒谎,他说知晓,那定是清楚公冶顺侯在哪里。只是,他与公冶宣相处甚少,平常只通过公冶承见过几面。

    公冶宣一身雅青锦袍,脸庞轮廓分明,带着一丝稚气,一双眼眸纯真透彻。

    “过来。”他道。

    公冶宣往前踏出两步,手中攥着折扇,往这位兄长身边近了几分,“我可以告诉你,不过...不过兄长你得答应我一个要求。”

    公冶明侧目一睥,落在被紧攥住的折扇上,看出了他的害怕。

    公冶宣吞了吞口水,目光微闪,却依旧坚定。

    “说。”男人皱眉,可见不耐烦。

    公冶宣低头,在往日,兄长从不会这样轻易动怒,更别提杀人了,还是杀了每日朝夕可见的各室嫔妃,和大臣。

    他问:“能否放过他们?”他们都是朝夕相处的亲人。

    后面那句公冶宣没有说出口,他其实也多少了解些这位兄长的事。

    自佳清王后被囚禁,西融立下第二位平妻王后,宫中的兄弟和其他人都会对这位兄长有争议和意见。

    可能是因为他不受父王恩宠,自也莫名成了宫中一众子弟中不受待见的人。

    后来,他又因被佳清王后和代捷王侯保全,进了军营,身带军职,就更遭人冷眼。

    直到今日那一具具尸体皆是他杀的,公冶宣才明白,或许他之前以为的温和,全是伪装。

    这样的人会比生来就是恶人更可怕,他的恨意与爆发是无穷尽的,只要他心底的执着未散,就永远都会有源源不断的仇恨及灌他的身体与意识。

    公冶宣眼眸一黯,不避讳说,他敬佩这样的人,但凡当初他争取讨好父亲和众兄弟,也不至于在母妃病逝时一点希望都没能让她看见。

    他躲去公冶明压迫的目光,将眼底那抹泛红隐去,“我没有骗你。”

    公冶明收回审视视线,“嗯”道。

    少年移近几步,低低道出了个地方。

    只见那人身影如风,带着杀气,掠过他,直直往殿外走去。

    公冶宣看着他毅然坚定的背影,眸间微动,他知道公冶明这样做,愿意顶着谋反弑君的骂名,皆是为了他母亲能够自由,不再受囚禁之苦。

    至于公冶宣口中的父王,他喊了十七年,至今都不曾真心原谅过他对母亲的漠视不理,任由她被人诬陷,谣她身染传疾,为不传染旁人,活活葬于火海,没有个全尸。

    可那只是再普通不过的风寒温病。

    少年眼里,带着笑意,眼里闪过悲凉。他立在金碧辉煌的大殿,被殿中人质问推搡,骂他同流合污。

    可这是少年第一回,不再想要趋炎附势地想要挤入他们的圈子,跟在他们身后,做那条摇尾乞怜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