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糖果屋
    罗宾所在的位置是又一个开阔的空间,入口处被两名身着黑衣的刺客把守着。蝙蝠侠意识到周围还潜伏着更多的刺客,只待塔莉亚一声令下,他们就会立刻现身行动。蝙蝠侠到达时,这些刺客对他视若无睹,仿佛他并不存在一般。

    他进入昏暗的房间,步伐稳健而坚定,没有任何犹豫地径直走向房间一处角落,那里站着头戴红色头盔的高大身影——红头罩。他将怀中黑色的包裹轻轻放入对方的臂弯。

    红头罩屏住一瞬的呼吸,身体僵硬了一下,似乎在那一刻感受到不同寻常的重量——或者说,缺乏重量。被黑色披风包裹的人轻得几乎就像一张纸。他低哑的声音透过面具传出变声器的机械音,夹杂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她......”

    然而,他没再说什么,只是默默抱紧怀中的身体。

    顶着不远处红罗宾投来的担忧的视线,蝙蝠侠转身走向房间的另一侧,塔利亚·奥古正坐在椅子上。她的头发乌黑发亮,皮肤呈现出健康的橄榄色,双眸犹如夜空般。姿态从容而优雅,表现得似乎对一切都了如指掌。她的存在即使是在这样阴暗的环境中也显得格外突出。

    罗宾站在她的附近,却是对面。随着蝙蝠侠的靠近,他回头看了眼。

    “父亲,我以为你会更晚些时候才来。”

    男人没有接上这句话,而是对着塔利亚说:“哥谭不欢迎你们。”

    “吾爱,我们许久未见,你的第一句话却是要将我赶走?”她挑眉,声音中带着温柔而又不失挑衅。细长的手指轻抚过蝙蝠侠胸前的蝙蝠标志,她微微一笑。

    “哥谭或许并不欢迎我,但我知道,你会的。”

    “把那个魔法师带过来吧。”

    房间深处的阴影之中,一名刺客押着一个蓬头垢面、金发碧眼的男人出现在光线之下。他似乎遭受了极大的痛苦,左臂无力地垂落在身旁,肩膀处的衣服已经被鲜血浸透,显然是刚刚被卸下来。疼痛使他脸色苍白,额头上满是汗水,双眼紧闭着,泪珠顺着脸颊滑落。

    他的金发乱糟糟地披散在肩上,脸上沾满灰尘和污渍,几乎难以辨认原来的容貌。他呼吸急促而浅,每一次吸气都伴着阵阵抽搐。而刺客紧紧地钳住他的右臂,确保他不会逃脱,尽管这个男子已经没有力气抵抗,目光呆滞着,只能任由刺客拖着他前行。

    他们靠近这边时,突然间,男人把目光精准地放在红头罩怀里的玛琳身上,眼神狂热如同鬓狗闻到一块新鲜肥美的肉。他试图说话,但嘴被一块布堵住,只能发出含糊不清、惹人厌烦的支支吾吾声,带着一种无法形容的渴望和怨恨。

    红头罩厌恶地皱起眉毛,肌肉紧绷,用身体护住怀中的玛琳,那样子仿佛在说“想都别想”。

    “别这样看着我,吾爱,猫头鹰法庭可并没有善待他——我只不过是增添些伤痕,好让他吐出些情报罢了。”

    “这位就是你一直在追查的魔法师,金伯尔·麦克斯韦。将玛莉安娜·默克林斯交给我,他就是你的。”

    蝙蝠侠后退一步,让塔利亚的手落入空中,表达出无声的拒绝。

    “放心......只是一点点好奇心的作祟。我保证她不久之后就会回到你的身边,完好无损。”

    但她交谈的对象态度固执如铁。蝙蝠侠冰冷冷道:“刺客联盟的目的。”

    塔利亚勾起一抹轻蔑的微笑,既熟悉又危险。她将长发甩到身后,淡淡的香气便吹拂而来。

    “这可是你欠我一份 。”她轻声说,语气中带着一丝玩味。

    “小丑的死亡可谓是人尽皆知。不久之前,刺客联盟收到消息,称他的死亡是由一名女孩在蝙蝠侠的纵容之下造成。”

    她停顿一下,目光扫过玛琳所在的那个角落。“并且说,那个姑娘拥有不凭借外力死而复生的能力......我不该来一探究竟吗?”

    “现在,那个姑娘已经失去生命了吧。”塔利亚肯定地说。

    “她只是晕过去了。”蝙蝠侠冷静地回答。

    “别对我撒谎,吾爱。自欺欺人不适合你。”

    不过无论蝙蝠侠是否真的从心底里这样觉得,玛琳确实只是晕过去了——至少,她还有意识。

    而她此时正站在一片淡紫色的天空之下。

    非常梦幻,宛如一幅精心绘制的画卷。在这片天空中,云朵仿佛被染上淡淡的薰衣草色,轻柔地漂浮着,偶尔还有几道金色和粉色的光芒穿插其中,如同镶嵌在紫罗兰色调上的宝石。

    真是奇怪,她的梦境还从来没有这么……童话过。

    玛琳眨眨眼睛,视线移到身前。

    红色的阳光倾泻而下,照亮这座完全是由各种各样的糖果和甜品构成的不可思议的屋子。屋顶铺着巧克力瓦片,窗户框是晶莹剔透的彩色糖玻璃,门把手则是白色的棉花糖。越是靠近,越能闻到这里令人愉悦的香气,混合着香草、巧克力和水果的味道。

    玛琳站在门前,脚下踩着由五颜六色的糖果石头铺设而成的小径,走上去能听见嘎吱的响声。她伸手触碰门框,手指划过软绵绵的棉花糖,感受它在之间留下温柔而甜蜜的吻。

    这简直是,该怎么形容呢?美好得让人毛骨悚然?

    她皱着眉,饼干制成的大门在她面前缓缓打开,发出吱吱的声响。门内的地板铺着棕黄的焦糖,墙壁覆盖着软糖和奶油,屋子中央是个巨大的蛋糕桌子,上面摆放着各种精致的点心,而它们的旁边——

    是个带着顶黑色高礼帽的小丑?

    为什么她会梦见小丑啊?好晦气!

    玛琳皱着脸站在门口的位置,几乎立刻就要转身离去,就像这里面有什么脏东西一样——虽然说也大差不差。可是没等她松开门把手,这个饼干门却像突然获得橡胶的物理性质一样扭曲起来,把她卷进了门内,随后“啪”的一声关上自己,就像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徒留被震惊到的女孩愤怒地看着它。

    一拳打上去,却只能让它掉些饼干渣。这时,坐在桌旁的“小丑”笑出声,他的声音听起来就和死掉的小丑一模一样,只是没有那么......正常,或者说友好。

    这场梦到底怎么回事?

    “哦,亲爱的爱丽丝,别那么着急离开这里,你还有些重要的事情没完成呢!”

    玛琳回头看着“小丑”,吐槽道:“疯帽匠会把你告上法庭的。”

    “他才不会呢!”他摇头晃脑,摆了摆手中握着的硬糖茶杯,“这里是你的梦境,而这里没有疯帽匠也没有法庭~”

    接着那张狰狞的脸浮现出一个温和的笑容,把玛琳激得一阵恶寒。

    “为什么就不能坐下来,好好饱腹一顿呢?你瞧,你是个饥饿的小麻雀,这是座甜蜜的糖果屋,而至于我——我是你梦里的造物,你觉得我是真正的小丑吗?我是不是呢?”

    “你最好给我一个准确的答案。”说着,玛琳却依言坐在“小丑”身旁的另一张香草曲奇椅子上。原因无他,而是在这场梦境中,饥饿确实时刻缠绕着她,就像有个手捏着她的胃拧成一个麻花,抽动着呼唤身体的主人进食,填满自己。

    这又是一个奇怪的地方,因为她分明记得自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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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掉”安娜贝尔之后,饥饿感轻得几乎要消失似的。

    “准确的答案——你又在说些无趣的话了,小麻雀。”

    奇怪的“小丑”把茶杯放进自己的嘴中咀嚼,让人牙疼的嘎吱声隔着苍白的脸皮传进玛琳的耳朵。他伸出一根手指,作势要亲昵地触碰玛琳的鼻尖,被一脸厌恶地躲开。

    “在这里,有什么事情是真实的?又有什么事情是准确的?你看,这个梦境不是真实的,这里的天空不是真实的,我也不是真实的,而你呀,亲爱的——你也不是真实的!哈哈!”

    玛琳面无表情地看着那双清明的绿色眼睛,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疯话。”

    “疯话?拜托,到底是谁在说疯话!好吧、好吧!我明白了,你可是永远都不会承认这个的,对不?”

    “小丑”含糊地嘟囔着,张牙舞爪地挥舞自己的两个手臂,似乎是在表明自己的不满。然后他又冷静下来,双手托着自己的下巴,就像个天真的小孩子一样笑着对玛琳说:“算了,那并不重要。现在是下午茶时间,爱丽丝,来吃几块点心吧!”

    他俯身,把一块小巧的巧克力蛋糕,一碗蓝莓果冻和盘姜饼人推到玛琳的面前。随着那只手的靠近,甜蜜的气味也扑面而来,引来胃部又一阵缩紧。

    ......等等,这个蛋糕是在说话吗?

    玛琳突然听到一些细小而尖锐的声音此起彼伏地响着,她顺从内心将耳朵贴近面前的甜品们,果真听到了些什么话语:

    “放我们走!你这个怪物!”

    “我们可以给予你一切,只要你想,但前提是把我们恢复正常,默克林斯——”

    她想,诶呀,这个梦可真是莫名其妙的。不过是一些蛋糕而已

    女孩咽了咽口水,几乎可以想象到下一刻,巧克力的浓郁和蛋糕的松软在口中交织在一起。她轻轻咬下,期待着享受这份甜蜜带来的辛福。

    然后呕了出来。

    味蕾首先被一种奇怪的、化学物质般的苦涩抽击,接着是变质到酸的奶油,硬邦邦且失去水分、散发着一股霉味的海绵蛋糕,就像内部长着看不见的霉菌层似的。最后是有着金属味道的巧克力,好像它受到了什么污染之类的。

    总之,这块巧克力蛋糕和它闻起来的相差甚远!

    “怎么,这块点心不合你的胃口吗?”戴帽子的小丑关切地靠过来。

    他是被甜品的味道腌入味了吗?

    “可怜的小麻雀,来尝尝这块果冻吧!”

    玛琳将蓝色的、似乎还尖叫着的半固态甜点放入嘴中,原本期待中的清新酸甜被一种令人难以忍受的味道所代替——怪异的汽油味。这个突如其来的刺激让眼睛因不适而眯起,她的喉咙开始感到烧灼,接着是恶心。

    她再次呕了出来,五官都皱在一起,捶着自己的胸膛,像是这样就能把口腔里的汽油味赶出去一样。

    “天呢,她也那么难吃?怎么搞得!”

    “小丑”义愤填膺地咒骂着,弯下腰再次靠近玛琳,两人之间的距离贴近得几乎只有一厘米。于是香草、巧克力和水果的味道变得更加浓厚。

    玛琳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停下一切动作抬头盯着“小丑”。

    对方咧出一个笑容,森森的白牙露出来,却飘着香草冰激凌的味道。

    “你饿了,小麻雀,饿得恨不得啃了自己。”

    她在糖果屋前闻到的美好的香气越来越大,仿佛占据了她所有的感官,而两者之间的距离只剩一根头发丝。

    “——但你眼前有更好、更棒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