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克的脚下随即出现金属碰撞声，仿佛几个圆形物体在裸露的金属部件之间滚动，发出令人不安的声响。
那是手榴弹和烟雾弹！玛莉安娜是什么时候带在身上的？
浩克没有去思考这个问题。手榴弹的引信开始嘶嘶作响，烟雾弹也开始释放出浓厚的白色烟雾，迅速弥漫开来，他手中女孩的笑容被淹没在一片混沌之中。
烟雾不仅模糊了视线，还带来了一种刺鼻的气味，让空气变得难以呼吸。
下一秒，爆炸声响起，剧痛从腿部开始向上蔓延。浩克发出一声震怒的吼叫声，将手中的东西狠狠向下掷去。
隔着烟雾，玛莉安娜或许发出了痛呼和骨头断裂的声音，或许没有。
浩克无神注意那些，他忙着远离刺鼻的空气，忙着像刺痛他的敌人发泄怒火，也无神在意自己下一步迈向的是否是空气。
一脚踏空后浩克从直升机上坠落，复仇者联盟也暂时失去了又一员战力。
“真不敢想我要是来晚一步，事情会糟糕到什么地步。”
托尼的话音刚落下，几枚黑色的玩意穿过烟雾钉在昆式战斗机的表面，那飞过去的线条托尼怎么看怎么眼熟——爆炸蝙蝠镖？
他刚认出来，它们便发出一道明亮的闪光，炸开的轰鸣声伴随着一股强大的冲击波向四周扩散开来。
多亏了保护罩，它们并没有对战斗机造成太多伤害。但它们成功将保护罩炸开了个口子。
爆炸产生的碎片四散飞溅，在空中划出炽热的轨迹，迸溅进战斗机的外部摄像头。
“警告！左翼受损，外部摄像头系统故障！”机载AI冷静而迅速地报告。
原本显示着战斗机周围环境的屏幕开始闪烁几下，清晰可见的360度视图现在变成了一片漆黑，只有几个红色的错误提示：“Camera Failure”和“No Signal”在屏幕上闪烁。
“该死，我们失去了外部视野。”克林特皱起眉头说道。他的声音通过头盔内的通讯设备传遍整个机舱。
而更不妙的在后头。即将消散的烟雾之后，玛莉安娜控制着直升机调转方向，将头部对准这战斗机。
被遮蔽视线的其他人无法看到这件事，只有漂浮在空中的钢铁侠立刻意识到了玛莉安娜的意图。
“她想撞落你们——她想要和你们同归于尽、不，是杀掉你们！”托尼大声警告着史蒂夫三人，他的钢铁侠装甲启动了推进器，迅速飞到战斗机和直升机之间，试图用身体阻挡对方的疯狂举动。
他应该用武力解决这个的，那很简单，只要发射几个能量炮和导弹就没问题了，谁都不会因为这个丧失生命。
但是他们已经进入纽约市区了。托尼不敢拿着附近的居民打赌他们是否看见了空中的对峙，是否已经离开了这里。
如果托尼现在击毁了直升机，而直升机里的其余□□在落到地面时被触发，几栋楼里的人们也尚未撤离……他不敢想象后果。
他不敢赌，而他身后的三人同样。
史蒂夫立刻明白了形势的严峻。“巴顿，我们需要想办法让战斗机脱离她的路线。我们不能让她得逞。”
“我正在尝试，但摄像头故障让我看不到外面的情况。”克林特焦急地回答道，手指在控制台上快速操作着，“我需要手动调整，但这需要时间！”
娜塔莎已经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队长，如果我们能接近她，也许我可以跳过去阻止她。”她提议道，语气坚定而冷静。
史蒂夫摇了摇头。“太危险了，娜塔莎。我们不知道她有什么样的武器或防御措施。”
“你们到底讨论完了没？”托尼不耐烦地插话道：“你们再争下去，所有人都得死在这！”
“我有个提议，托尼。你不如干脆把自己和战斗机脱离那个区域十米远，然后看着我来解决这个问题。”
尼克·弗瑞的声音出乎预料地在通讯器中响起，一如既往地果断。
“我们已经疏散了附近的居民，神盾局的特工也在附近待命。如果你能透过那双电子眼看到我的人，就也能见到他们扛着几架导弹发射器瞄准着你们。”
“你们听到他说的了。”托尼没有废话，脚下的推进器正预热中，“握好身边的东西，磕破了头我不负责！”
推进器的轰鸣声逐渐加大，钢铁侠迅速将自己和战斗机从直升机的路径上移开。
而地面上的特工也完成了最后的瞄准。几枚导弹几乎同时从不同的角度发射，划破天空，直奔目标而去。
就算是玛莉安娜意识到了什么，开始试图操纵直升机避开它们，也为时已晚。
导弹准确地与直升机的引擎相碰，剧烈的爆炸声传到所有人的耳朵里。
直升机瞬间失去控制，在空中翻滚几圈后急速坠向地面。
随着一声巨响，它的残骸落在不远处的一片空地上，火光冲天而起。
看来无论是谁在那里头，即便是没有被摔死或者被残骸砸破脑袋，也会被烧成灰烬。
没过几分钟，弗瑞和他的特工小队就来到了残骸的附近。
烟雾还未完全散去，但弗瑞已经戴上防护面罩，手持手电筒，率先走进了仍在冒烟的机舱。特工们紧随其后，警惕地环视四周。
弗瑞把驾驶舱和存储箱等所有存在空间的地方检查了个边，然后停了下来，眉头紧锁。
“这里没有人，”弗瑞的声音透过通讯器传来，带着一丝惊讶，“机舱内空无一人。”
他没有在第一时间发现左方那栋楼上的身影，但在战场上摸爬滚打的直觉敲响了警铃。
弗瑞抬起眼睛，恰巧看到一个从天而降的身影。没等他做出防备，那身影便轻盈地落在了他身上，如蛇一般迅速地缠住了他。
玛莉安娜两腿交叉，紧紧地贴在弗瑞的下巴处，形成了一个稳固的锁技。她的双手握着异常坚固柔韧的绳索，勒住了弗瑞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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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张大嘴巴，拼命呼吸，喉咙却只能发出气音。他猛地向后一仰，试图打破玛莉安娜的平衡，但没预料到对方丝毫未受影响。
而那些特工这才反应过来，不知是那个女孩的笑声惊住了他们，还是他们像卡顿的NPC一样需要大脑再次运转正常。
因为玛莉安娜，那个女孩笑得好开心，她笑得仰起了头，眼角泛着泪花。
她笑得就好像她在和朋友一起玩乐，而她即将获得最后的胜利；就好像她勒住的是皮纳塔*的脖子，在这个“纸糊的装饰品”脖子断开的时候，她就会品尝到各种糖果的滋味。
那无休无止、几乎让她断气的欢快笑声让人不知所措，让人恐惧。
但特工们立刻压下那微弱的恐惧，举起手中的步枪射击。只是那些子弹并未让玛莉安娜停止掠夺生命的动作，反而让弗瑞和她一起倒在了地上。
脑壳与石砾地面撞击发出沉闷的响声，她依旧没有停止。
弗瑞的嘴角开始溢出白色的泡沫，沿着他的下巴滴落，沾湿了他的衣领。
他的眼神充满痛苦和挣扎，视线也开始变得模糊，周围的声音仿佛被一层厚重的棉絮隔绝，只能听到自己心脏狂跳的声音。
一道快到几乎看不见的黑影飞来，随着一声轻微的“咔嚓”，绳索被瞬间割断。
玛莉安娜明显并未料到这样的变故，她猛地向后倒去，弗瑞趁机大口喘息着，挣扎着从她的双腿中脱身而出。
那些特工看到这一幕，马上对准了她，准备进行又一轮攻击。然而在他们开火之前，一个身影如同幽灵般出现在他们眼前——是蝙蝠侠，或者说看起来像他的人。
他以惊人的速度移动到玛莉安娜和弗瑞之间，用斗篷遮挡住射来的子弹，同时也确保女孩无法起身追击弗瑞。
蝙蝠侠模样的人抱住了玛莉安娜，她也就此伸出双臂勾住了那个人的脖子。
但令人意外的是，女孩并没有试图勒住或者掐住他的脖子，反而像是救命稻草一般紧紧地抱住了他。
“蝙、蝙蝠……”她第一次发出正常说话的声音，叫出了男人的名字：“……迪克。”
“我在这里。”被称作迪克的忍回应道，声音低沉嘶哑，“玛琳，我很安全，我们都很安全。”
他的手向着玛琳脖子上的金属圆圈状物体伸去，女孩没有理会。
“迪克、迪克、迪克。”她只是反复说着，“迪克……布鲁斯？布鲁斯在哪？”
“……他也很安全。”迪克用牙叼下右手的手套，食指按在了控制器的一个位置上，“辛苦了，玛琳，你累了，该去睡一觉了。”
微弱的电流声响起。
“我保证等你醒来，第一个见到的人会是我。”
女孩闭上了眼睛。
托尼和昆式战斗机安然无恙地落在地面上。
“上帝保佑。”他望着远处的两个人，感叹道：“幸亏是蝙蝠侠，听到那个笑声我还以为是小丑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