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第 3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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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疯羊帮夜场。

    尼兹注视着越人践,阴冷的目光从他涓涓流血的两只手臂扫过。

    “区区一个二级躯体进化者,派出了两个狙击好手,一个最厉害的打手,还失败了?”

    越人践低着头:“是我无能,请帮主处罚。”

    芙蓉坐在一边看戏,闻言瞥了一眼尼兹的脸色,笑道:“小越说笑呢,帮主可舍不得罚你,你受一点小伤,帮主都心疼呢。”

    说着,大红指甲抬起:“快,找个医生,给咱们越哥止血,还有,拿一瓶新型治疗剂来,虽是小伤,但出在了越哥身上,也不能大意。”

    越人践眼观鼻鼻观心,不做回应。

    尼兹哼笑一声,听不出是满意还是不满意,道:“你倒是乖觉。”

    芙蓉笑得腻歪地倒向尼兹怀里,对方抚了一把她白皙如玉的双膝,毫不留恋地将她推开:“小越留下,其他人都出去。”

    很快,包间只剩他们二人。

    尼兹依然注视着越人践,阴冷的目光逡巡他整具身体。

    “还有别的地方受伤吗?”

    越人践低声回答:“没有。”

    接着,是一阵良久的沉默,直到越人践脚边的血迹汇成两个小洼,尼兹再度开口:“我记得第一次见你,是你刚到十九号边缘星的时候。”

    那时候,越人践受了重伤,奄奄一息。

    一张脸被剥开了半张皮,血肉裸露在外面。

    那血色,那肌理,还有那抽动的节奏,那些画面,令尼兹记忆犹新。

    他当时就想要永久珍藏,把这一件美妙又罕见的艺术品放入玻璃罐中,摆在床头,日日相对,时时欣赏。

    可是,越人践还留着一口气,爬到他的脚边,说想活。

    尼兹的表情古怪了一瞬:“那个时候的你,像曾经的我。”

    曾经趴在别人脚边,爬过别人□□,卑微乞求的他。

    彼时彼刻,尼兹难免有所触动。

    “所以,我救了你,给你新的名字,新的身份,让你做我的左右手,给你地位,给你星钞。”

    “你也确实争气,所有任务从没有失败过,除了,这一次。”

    尼兹的语气越来越危险,说到最后,眼神仿佛刀子,淬了最厉害的毒,落在越人践身上。

    他低着头,再一次认错:“是我无能。”

    又是一阵沉默。

    尼兹问:“你怎么看现在这个,十九号边缘星的协会负责人?”

    越人践迟疑了一下,不知道尼兹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与他今晚的失败是否有关。

    他斟酌片刻,道:“看似循规蹈矩,实则野性难驯。”

    表面上时顷是一个最普通的进化者,在协会内也不出风头,但越人践不会忘记,他与时顷第一次见面,便是在疯羊帮的地下交易市场,真正的普通人可不会有胆量踏足那里。

    “……她的打法,招式固定,出招角度却灵活刁钻,让人防不胜防。”

    越人践选择了保险的说法,为今晚的失败做解释。

    “呵,野性。”尼兹不觉冷笑。

    他的眼珠子一转,渐渐放光:“那就挖掉她的眼睛,砍断她的四肢,我看她还怎么和我作对!”

    “这一次你要再失败了……”

    尼兹慢悠悠饮下一口酒,闭上眼睛:“就安静地待在我身边吧。”

    待在身边,做一件独一无二的艺术品。

    他会好好割开故意留下的疤痕,沿着原来的痕迹,一点一点剥开半张皮,然后,把这颗美妙独特的头颅,放入早就准备好的最昂贵的玻璃罐中。

    尼兹的嘴角缓缓翘高——只是想一想,都让他无比激动呢。

    ……

    “主人,欢迎回家。”机器人快快的声音响起。

    时顷回到家中,发现大家竟都等在客厅。

    朗月和艾希娜靠在客厅沙发上睡着了,夏塔坐在餐桌边打盹,朗星守在门口席地而坐,看见时顷进门,立刻起身,迎上去。

    快快的声音吵醒了夏塔,她扶着桌角起身,脚步略有蹒跚:“大人回来了,大人饿不饿,要不要再吃些东西?”

    时顷摇头,轻声道:“把她们叫醒回屋睡吧,以后不用特意等我回来。”

    她上楼,发现朗星跟了过来。

    等快到时顷房间门口时,朗星低声道:“大人,您房间里的那个绿色的东西一部分变得焦黄了,看着似乎不太好。”

    朗星没见过植物,也无从知晓什么是植物。

    他只知道它是绿色的,活的,从未见过的,也知道是时顷藏起来,从不示人的。

    所以,搬家后,时顷的房间一直都是朗星在打扫,夏塔和艾希娜见此情况,更是从不靠近。

    时顷这才想起,这几日忙着协会里的事情,忘了给小番茄净化,她点头,道:“知道了,早点休息。”

    洗漱完毕,时顷坐在床头,给小番茄渡鳞片之力,看碧绿色光芒慢慢覆盖、加深。

    她一次性渡的有些多,不过效果显著,原本半死不活的植物重新焕发了生机。

    当晚,不出所料,时顷做梦了。

    那还是刚出山的时候,应隐化形成功,看上去和普通人类没有区别。

    他们两半大不小的孩子摸索着走出山林,进入钢筋水泥城市。

    才晃了没多久,就被两个社工抓住,问家长。

    时顷指着应隐,一本正经回答:“我就是他的家长。”

    社工们温柔地笑着,没有反驳她,而是接着问:“那你的家长呢?”

    时顷回忆了一下,回答:“都死了。”

    她记得一些模糊的画面,和冰冷的触感。

    那些人的皮肤摸起来的感觉和应隐完全不同,他们的冷是潮湿的,应隐的鳞片却是舒适的干燥的。

    然后,时顷和应隐两个就被抓到警察局办理身份证,以及去孤儿院的相关手续。

    到了拍照环节,应隐说什么也不看摄像头,时顷只好站在相机后面,喊他:“你乖乖照相,我至少三天不戳你玩儿了。”

    他立刻看过去,眼睛睁大,然后笑了。

    闪光灯亮起,将这一幕捕捉。

    时顷笑着走过去,牵应隐的手:“你看,很简单吧。”

    清晨。

    刚睁开眼睛,时顷便发现,有一颗小番茄红了。

    她盯着看了一会儿,摘下,洗了洗,放入嘴里。

    汁水丰富,不过,酸大于甜了。

    时顷收拾完毕,下楼,看见客厅沙发上,朗月和艾希娜笑作一团。

    自从艾希娜来了后,朗月明显开朗了一些,也不时时黏着朗星了。

    不一会儿,时顷和朗星一起出门。

    刚到协会门口,她便看到摘了黑框眼镜,把自己弄得脏兮兮,看不清面貌的金小竺。

    时顷不由驻足多看了两眼,被还了一记瞪视。

    这时,安娜也走了过来,顺着时顷的目光,她疑惑地皱眉,五秒后小声“啊”了一下,凑过去,悄悄问时顷:“是金小竺吗?”

    安娜明显有些嫌弃,侧着身体,拿余光的一点点去看。

    时顷颔首,肯定了安娜的问题,随即,安娜皱起眉头,问:“他能行吗?”

    时顷正要为金小竺说两句好话,瞥见周边有人在观察她们,拉着安娜往协会大楼内走去。

    刚进一楼大厅,安娜噗嗤一下没憋住,笑出声来。

    她按着胸口,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真的去了啊,哈哈哈哈哈哈,好丑!好脏!好搞哦!”

    时顷被感染了笑意,也弯起嘴角。

    她帮着拍背顺气,免得安娜真笑撅过去了,视线不经意一扫,笑意消失,她轻轻点头,打招呼:“丁组长。”

    安娜瞬间收声,转过身,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