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第 4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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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安娜心情好些了,时顷说起其他事。

    她想给十九号边缘星的每一位居民发放身份证、工作证,并关联其家庭成员的身份证与工作证,规范化居民身份系统。

    造成十九号边缘星混乱的人,大多在协会档案查无此人,行动部抓人的时候因此屡屡受阻。

    安娜思索了片刻:“我觉得可以,澄星也有居民身份系统,不过不是身份证与工作证,是积分卡。”

    “积分点是澄星的流通资源,你说的身份证就没有这个作用。”

    时顷明白,她也查了澄星的相关制度,之所以最后决定,用她原来世界里熟悉的身份证,是因为身份证相对简明。

    积分卡绑定身份、工作、资产、贡献等,太复杂,完全不适用边缘星。

    两人正聊着两种方式优劣,安娜突然停下,扫了一眼光脑,嘴角翘起,又矜持地放下。

    时顷会意:“丁棋道歉了?”

    安娜轻轻“哼”了一声:“算他识相。”

    时顷有些看不明白安娜和丁棋的关系,说情侣,没有那么亲密,说同事,哪儿有同事愿意跟着对方,从澄星到边缘星来?

    况且,边缘星还多了一个花痴的金小竺。

    三人的关系,真是……不好说。

    见安娜要走,时顷想起一事,道:“最近协会里工作量陡增,食堂安排了加餐,是葱油饼。”

    时顷检查这批物资时,发现调料里的葱味剂和面粉,于是将葱油饼的制作方法告诉了食堂的工作人员。

    这批面粉量小,只够吃两次。

    所以,她提醒安娜:“可以去试试,万一你喜欢呢?”

    ……

    午餐时间。

    时顷在食堂看见了安娜和丁棋,没有上前打扰。

    吃完饭出来,竟看见了朗星。

    他正在前台,和琼斯奶奶聊天。

    时顷尚未走近,便听见了朗星的笑声,不再是从前小心翼翼不敢说话的样子。

    “怎么过来了?”时顷问道。

    朗星看见她,笑得更开心:“大人,我来做测试!”

    “测试?”时顷微微诧异,“怎么突然想做测试?”

    朗星脸上的笑收起来,有点紧张道:“一直想的,只是从前没条件。”

    “大人,我知道我还欠您星钞,这笔钱我攒了很久,其中一大部分我准备还给您,但我留了一笔星钞,我想……做测试。”

    时顷闻言,仔细地观察朗星。

    周身无半点冰蓝色波动,证明他仍然是一个原始人。

    她沉默片刻,同意道:“去吧,去找丘叔做测试吧。”

    朗星开心不已,重重“嗯”一声,跳跃着跑走了。

    时顷没跟着去,她早知道结果,还是给朗星留下一个人消化失望的空间。

    下午,赞高发来消息,说在地下室关押的芙蓉突然大吵大闹。

    时顷亲自去查看。

    地下室较之前变化很大。

    全部用坚固的材料封闭、隔离出数间小牢房,每间牢房只留下半人高的牢门,与一个巴掌大的通风口。

    芙蓉的牢房在最里面。

    时顷穿过甬道,走到底。

    芙蓉正在疯狂砸门,表现的极为暴躁,见到时顷,她大喊道:“你们给我吃了什么?!我好痛!我全身都好痛啊——”

    时顷皱眉:“你吃的都是正常的餐食。”

    见芙蓉眼角流出鲜血,时顷问:“你有旧疾?”

    芙蓉疯狂摇头:“我没病!我没病!是你们,是你们想要毒死我!”

    时顷站在牢房外,看芙蓉出现了自残行为,让赞高去取一支治疗剂。

    赞高一惊,头“咚”一声撞到地下室顶:“嘶——会长,给疯羊帮的人用治疗剂,太浪费了。”

    时顷敲牢门,引起芙蓉注意:“芙蓉,你来选,要了治疗剂,就必须配合我们。”

    “我要!我要!给我治疗剂,给我!”芙蓉如抓住救命稻草,猛地趴到通风口,一双满是血丝的眼睛死死盯住时顷。

    “好。”时顷道。

    一支治疗剂灌下去,芙蓉逐渐平静。

    赞高打开牢门,抬了两张凳子进去。

    时顷坐下,道:“芙蓉,坐吧,我们慢慢说。”

    芙蓉动作迟缓地从地上爬起来,背过身整理头发和衣领。

    她在时顷对面的凳子坐下,低着头,紧咬下唇:“你们真的没有下毒?”

    时顷摇头:“没有。”

    “那是谁?”芙蓉霍然抬头,眼中狠色毕露。

    时顷平静看着,反问道:“你心里觉得是谁?”

    芙蓉再次低下头,她的身体开始颤抖,一直啃着已经斑驳的大红色指甲:“是谁……是谁……”

    “很难猜吗?”时顷捅破最后一层窗户纸,“你是被从城外一路押送入协会的,尼兹不可能不知道。”

    “可迄今为止,他们一点儿行动都没有,为什么?”

    芙蓉抬起头,指甲已经咬出血,染红唇瓣,她喃喃重复:“……为什么?”

    时顷没再说下去,点到即止。

    她开始正常的审问程序:“你和疯羊帮帮主尼兹·霍尔奇,是什么关系?”

    “……下属……情人……他就是一个病态、疯子,他不是人……”芙蓉声音颤抖着回答。

    时顷记录下来,接着又问了几个例行的问题。

    她发现,芙蓉对于尼兹的了解非常片面,且多是男女之事层面。

    芙蓉说,尼兹对火焰几乎痴狂,疯羊帮夜场内到处都是火盆,甚至尼兹自己的卧房里,也摆的两盆。

    她说,尼兹喜欢体温滚烫的女人。

    有一次房事,尼兹告诉她,他的心太冷,只有滚烫的女人能让他感觉温暖。

    芙蓉说,尼兹痛恨别人的双腿,总是刻意折磨。

    她还说,尼兹的身体满是伤痕,明明可以祛除,却偏留着。

    从芙蓉的话里,也许可以觑见尼兹性格的一角,可惜太少了,且对于时顷来说,多是无用信息。

    芙蓉说,她不知道尼兹的过去,也不清楚尼兹的弱点。

    这让时顷有些怀疑,她说的是不是实话。

    时顷停下询问,沉默片刻:“今日就到这里。”

    她站起身,对芙蓉道:“我不清楚治疗剂有没有为你解除真正的危机,但我清楚,你的回答不足以为你换取第二支治疗剂。”

    “你最好仔细地重新思考,我提出的问题。”

    “我们明天见。”

    ……

    傍晚,时顷按时下班。

    准备接上朗星和夏塔,一起回家。

    刚到诊所还未见到朗星,时顷便被一段争吵吸引了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