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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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鸣昇去车库开了辆库里南出来。

    红色,四座。

    这车的外观和排量,跟他这个人一样,张扬狂妄,意气风发。

    车内,江乌月坐在副驾,忍着腹部的不适,轻轻捏着发酸的大腿。

    “你挺忙啊。”

    陈鸣昇的情绪向来很稳,阴阳怪气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也看不出来他想逗你还是真生气。

    江乌月不知道他发什么疯,没接话懒得理。

    “跟你说话呢。”

    江乌月秀气的眉毛拧在一起,她靠在座椅里,双目紧闭,嘴里喃喃着:“烦不烦?你到底想说什么?”

    “从昨天晚上开始就开始发疯,有完没完了?”

    江乌月脸上没有情绪懒得搭理他的时候,陈鸣昇就特浮躁。

    倒也奇怪,这会她对着自己抱怨,嘴里叭叭叭半天,他心里的火就跟浇了盆水一样,瞬间灭下去不少。

    但脸色还是很黑,阴沉沉的,跟人欠了他八百万一样。

    陈鸣昇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语气缓和,见江乌月一直揉腿,他大掌伸过去:“不舒服?”

    “体力太差,你不是学跳舞的吗?”

    大掌握住江乌月的大腿,五指收拢,缓缓揉捏。

    “我把你按身下换十八个姿势你愿意?”

    “滚!”江乌月以为他要乱来,推开他。

    陈鸣昇的手收回去,握住方向盘。

    他看着前方路况,没吭声,似乎是被她骂习惯了。

    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他们起床太晚,这个点已经过中午了。

    陈鸣昇带江乌月去凯赛二楼餐厅吃饭。

    江乌月身体不适,走的比较慢,陈鸣昇也没催她,等她的同时顺手拿走了她的包,帮她拎着。

    江乌月没料到他会有这样的动作,因此包被拎走的时候,她脸上的表情一滞,有点呆呆的。

    陈鸣昇见她脸色不好,视线顺着她的目光看向手里的包。

    她的包昨天在浴室被他撕衣服的时候淋坏了,手里的包是陈鸣昇让助理给她买的。

    LV最新款。

    “你包里的报纸让我给扔了,录音笔进水也坏了,还有这个。”说着他从裤袋里摸出一个圆形黑体。

    江乌月盯着那枚微型针孔摄像头,半天没反应过来。

    “不解释解释?”他把玩着手里的东西,脸色不明。

    江乌月回过神,没有化妆的小脸白皙清透,清冷柔和的眼神逐渐冷漠坚定,她看着她,缓缓开口:“有什么好解释的。”他以为是什么?

    电梯‘叮’了一声,二楼餐厅到了。

    凯赛二楼是开阔式餐厅,露台上能看到远处的长安街。

    车水马龙,景象繁华。

    江乌月一直知道,如果不是因为胡潇潇,她这辈子都不可能来这样高级的酒店用餐。

    更别提菜单上,那串密密麻麻的零。

    这种不真实感,江乌月不是很喜欢。

    其实昨晚到了后面,两个人都汗津津的,被单和床单浸湿,整个人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几身汗下来,江乌月有些脱水口渴,她在餐前喝了一大杯水。

    陈鸣昇拦下,示意侍应生给她换杯温水。

    他们用餐的时候各自安静,几乎零交流。

    陈鸣昇吃的不是很多,但还是给她点了不少。

    很多大补的餐和汤。

    偌大的餐厅只有他们两个人,江乌月的状态没有昨天饭局上紧绷,加上体力消耗,因此吃了很多。

    陈鸣昇吃完看了眼手机,乱七八糟的短信,他扫一眼就划走,收起来,戴上手套,剥红虾。

    “陈少?”

    一道声音从远处传过来。

    江乌月攥着筷子,率先回头。

    远处餐厅包房里,浩浩荡荡走出来几个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大腹便便,油头粉面,约莫三十来岁。

    为首的男人头顶有些秃,看见陈鸣昇就像食肉动物看见肉,两眼发光,充满希冀。

    陈鸣昇头也不抬,把剥好的虾仁推到她面前:“专心吃饭。”

    江乌月没动,她盯着往这边越走越近的男人,觉得眼熟,快速在脑中思索了几秒。

    “陈少,真的是您啊。”

    谢顶男人臂下夹着一只公文包,点头哈腰地走过来,语气恭维客气,低眉顺眼,跟陈鸣昇说话十分尊敬小心翼翼。

    “好久不见,没想到在这里有缘碰见。”

    陈鸣昇眼睑垂着,慢悠悠摘掉手套,拿桌上的手帕认真擦手。

    被这么多人围过来,江乌月僵硬挺着腰背,没好意思再进食。

    谢顶男人见陈鸣昇没反应,他的同伴就在身后站着,顿时面上有些挂不住,场面尴尬,于是转过脸,跟江乌月打招呼。

    “这位就是弟妹吧,你好,我叫武鹏。”说着,伸出手要跟她握手。

    江乌月赶紧伸出手。

    “我记得你。”

    旁边,陈鸣昇突然道。

    武鹏听到这话,就像一个信号,伸出去的手收回来,立马转身看向陈鸣昇。

    他的脸因为激动,而变得红光满面。

    “陈少,您还记得我?一年前,我们在国外的一个华人商会上见过面。”

    陈鸣昇听闻只是微微颔首,没有要跟他握手的意思。

    或许是他目中无人的姿态,让在场的人感到不太舒服,气氛凝固了一瞬。

    武鹏倒是没有介意,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殷勤十分:“陈少一会儿可否有空?让我做局,邀请您赏脸去须尽欢打牌?”

    陈鸣昇见江乌月不吃了,剑眉微蹙,想敷衍过去,还没等开口,就听见一道极小声的窃窃私语,在所有人都没说话的时候冒出来,异常清晰。

    “咦?这女的不是潘磊女朋友吗?前些日子还在一起呢,她怎么在这儿?”

    “现在的女人……”

    “小声点!”

    “闭嘴!”

    武鹏扭头低声喝斥,说完飞快地抬起眼皮,暗自打量的陈鸣昇脸色。

    下午的天气很好,阳光从露台的玻璃围栏洒进餐厅,他手上的腕表,发出润泽刺眼的光。

    男人骨节分明,修长的手指慢条斯理抓起桌上的手机,神色沉静,面无表情。

    武鹏心里惴惴,他知道陈鸣昇一定听到那些话了,但却分不清男人是真的不在乎,还是喜怒不形于色。

    毕竟陈鸣昇在圈里,就是个吊儿郎当沉迷女色的太子爷,身边的女人一个接着一个,花边新闻不断。

    身边的女伴跟过别人,也是常有的事。

    陈鸣昇晾着他,眼神冷静,半响没说话。

    就在武鹏万念俱灰,以为没戏准备讪讪告辞的时候,陈鸣昇站了起来,一把拉起江乌月。

    “正好,今天手痒,下午打会牌,也是不错的。”

    “江乌月,你说是不是?”

    -

    去须尽欢的路上,陈鸣昇一路油门踩到底。

    “陈鸣昇,我要回学校。”

    江乌月想回学校拿U盘工作,而且,她压根不想去什么须尽欢。

    “你想打牌自己去,停车,把我放路边就好。”

    “就半天时间,耽误不了什么事。”陈鸣昇不理会她。

    说话间,两分钟的路程,很快就到。

    陈鸣昇拔车钥匙下车,甩上车门:“下车。”

    江乌月没有动。

    见状,陈鸣昇绕过车头,打开她这边的门,腰身一折,视线跟她齐平。

    “江乌月。”陈鸣昇喊她的名字。

    男人身影逼近,站在车门前,几乎挡住了她眼前的所有光。

    颀长的身高是鹤立鸡群的嚣张,身上气息强势清冷,像料峭的秋风,不容忽视。

    “你是要跟我上去,还是跟我在车里做一次,自己选。”

    江乌月果断选择前者。

    她也发誓,这是自己最后一次被陈鸣昇拿捏,今天过后,她便坦白,各自桥归桥路归路,互不相干。

    心里这样想着,但当她站在须尽欢会所廊下,看着大堂里笑容可掬的应侍生,觉得这一切有点过于诡异。

    最近五天里有三天她都是在这个场合进出。

    门口的应侍生都快认识她了。

    见识惯了里头的纸醉金迷,江乌月渐渐的开始麻痹。

    所以在武鹏给她开一瓶82年的红酒,叫了陪酒女郎来供她消遣的时候,她竟然觉得十个手指头都能买下的酒,算不了什么。

    毕竟牌桌那边,陈鸣昇做庄,一胡牌就是大几十万。

    陈鸣昇的手太顺,以至于江乌月怀疑是不是有人故意在放胡,让他赢。

    江乌月的猜测是有依据的,她想起来武鹏这号人,是听见刚才他说自己参加过华人商会。

    曾经她们电视台就报道过这场商会,武鹏的年纪也就大陈鸣昇十多岁,因为谢顶,所以看着格外显老,他早年是擦鞋匠,后来辞职下海经商,发迹后一路飞升,还上过财经频道和杂志。

    这些年完成财富积累,盖大楼娶老婆,见天儿腋下夹这个公文包,俗称暴发户。

    求陈鸣昇给面子也是因为晨升集团的缘故,他是材料供应商,晨升这么大个集团如果赏脸合作,那就能解决掉他公司70%的效益。

    这么块肥肉在眼前,是个人都不可能不心动。

    许是干过低三下气的工作,武鹏对点头哈腰这种事,坐起来得心应手,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