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水寨大火烧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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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划过来,快划,你们是什么人?前面就是熊威水师营,这片水域你们敢靠近,是不是找死,快划过来?”巡逻船上的人高声威胁。

    武元义和李平放下手中的棹往船甲板移两步,胆小卑微地回道:“军爷,一整日都没打到鱼,我们兄弟二人想晚上也试试,家里有九张口等着咧。”

    对方的巡逻船是作战用的艨艟,体型较大,武元义边说边观察对方船上的人数,不到十人,不知船舱中有几人,他右手放在嘴边猛烈咳嗽两声,赔笑道:“夜晚江上挺冷的。我们二人无意闯入熊威营地盘,对不住了,这就离开此处不给军爷添麻烦。”

    巡逻兵依旧高声怒斥:“想走就走?谁知道你是不是奸细,都站着别动,我们去搜一下。”

    两条船身几乎贴在一起,随浪上下起伏,艨艟明显高出一截,从低处跃上高处突袭显然处于劣势,就在武元义对李平使眼色准备动手先钳制两个人质时,对方有个人开口道:“你们爬上来,是不是奸细摸个骨就晓得了。”

    巡逻兵本打算跳下船搜查,又恐夜晚漆黑出现意外,便让二人跳上船给他们搜身,若是敌人的奸细,摸爬滚打训练过的身板肯定不同。

    武元义又咳嗽三声,埋伏在船舱中的人听懂暗号后握紧大刀,似弓弦拉满的箭矢。

    李平先爬上敌船,泰然自若地转身拉一把武元义,还不忘回头给军爷赔笑:“早就听闻熊威营的威名,若不是深夜误闯到这里,平常借我们十颗头也不敢来的,深更半夜的军爷还在江上巡逻实在辛苦,我们船中有两坛酒,不嫌弃就当孝敬军爷了。”

    听说有酒,有两人确实目光一动,恰此时武元义跳上甲板,他还未站定便以迅雷之势拔了敌人腰间的刀,一把勒住巡逻兵的脖子以刀架颈退到甲板一角,大吼一声:“退后。”

    李平见状,一样的动作也劫持一人扣在臂弯。

    巡逻船上的士卒被突如其来的袭击惊懵在地。就在十几个人拿长枪逼武、李二人往后退时,埋伏在船舱多时的六名刀客突然冲出来,迅速登上艨艟,明晃晃的刀刃在火把照耀下寒光凝结。

    他们毫不手软,当头就斩杀三人,一见出了人命,甲板上顿时乱成一团。巡逻兵无法顾及被劫持的二人性命,纷纷拔刀与突袭的刀客拼杀。

    武元义和李平立即抹了手中二人的脖子,擒小鸡似的又逮住二人捏在手中,以刀指天道:“都住手,想活命就都住手。”

    这群巡逻兵不过是例行日常职责,每一日都安然无恙,哪知今晚会发生突袭事件,一时间又见五条溅血的同伴死在脚下,自先懵乱无措,成了待宰的牲口。

    沧澜队只用很短时间就控制住了这条艨艟。

    两伙人听见武元义浑厚的高喊后,全部安静地定在原地,有胆小的甚至扔了手中的刀。武元义吩咐同僚先扒下敌人的衣裳再捆住手脚,稍有反抗者即时杀死丢进江中。还有在船舱正睡的人五个巡逻兵都被押到甲板上。

    把尸体扔进江后又清点巡逻兵的人数,还有十三个活人,其中一个是这伙人中领头的,他眼见兄弟被杀,几番挣扎捆在手腕上的麻绳,怒骂沧澜是杀人不眨眼的畜生,斥责他们的行为会伤了两国的和气。

    武元义诘问他:“和气?陈、周两国有过和气吗?周侵我疆土又大肆建船,究竟意欲何为还需我明说?”正犹豫如何处置这十三人时,陶修和张城已驾船缓缓靠近。

    一时间,十几个刀客都跳上艨艟,郭威扫一眼被捆得结实的巡逻兵,用稀疏平常的声调说:“都杀了吧。”

    陶修立在助燃舟上,一听此命令,顿时惊的瞳孔紧缩,他还未经历似此“无辜”的杀戮,起码不是在真正的战场上兵戎相见,转过头不忍看十三人求生的眼神。

    好在武元义说了一句:“都是些小喽啰杀之无用,捆了丢在小船里顺流下去吧。”

    郭威没有反对也没有同意任凭武元义安排,他让自己人迅速换上巡逻兵的衣裳并分派好接下来的任务。

    武元义留下一个看起来机灵敏捷的巡逻兵扣押在甲板上留做他用,其他十二人皆投到空出来的小船里任其漂流。

    一切准备妥当后,郭威对众人呼道:“今夜我们二十一人既决定袭营,生死有命,怕死的现在就站出来。”

    “不怕——”众人慷慨激昂。

    “那就留下性命回去等着升官进禄。”

    艨艟上的帆被拉起向熊威营进发。周石最后回看一眼跟在艨艟后面驾助燃舟的陶修,突然发现陶修的腰上系了一条红色腰带,十分显眼,显眼到与他灰白色的衣裳很不相称,像是偷了别人的东西硬绑在自己身上,但是不可否认,那条鲜红柔软的大带将他腰身勒的更挺拔有力。

    两名水鬼,陶修和张城,视死如归,目光迥然,毫无惧色。

    自七八日前熊威营突然死了三条猎犬后,军中上下立即提高防守级别,稍有异常情况立即抓捕可疑人并拷打刑讯,营中巡逻人比之前增加一倍,另一面亦派训练的精英将士在暗中监视。

    沧澜队二十一人虽顺利在江面上拦截住敌军船只,哪晓得营中才是龙潭虎穴等着他们。艨艟即将航进熊威营水寨时,船上凡是能照明的火具全被熄灭,只有郭威手中擎着一根火把,他用另一只手的刀抵住蔡小笼的后腰。

    蔡小笼就是武元义留下的看起来很机灵的巡逻兵,一路上他几次在郭威面前恳求:“只要将军肯留我性命,一切都听将军的指示,绝不敢有异心。”

    寅时三刻,艨艟进入水师大营入口,江面上的风似乎被营中几百条船只消减大半,今夜的风向一直有种“举棋不定”的踟蹰,好像不确定到底要站在哪边。

    已至深夜,离天亮只有两个时辰,负责检查入寨船只的三名将士隔船喊住郭威这条船:“江上可有异常?”

    “风平浪静无异常。”蔡小笼拢嘴大声答道。

    “把火点起来。”

    站在阴影中的武元义略犹豫,接过郭威的火把转身把船身上的火点燃,火光骤亮,他和郭威通身立在火光之下,因距离隔的较远,三名守大寨门的士卒往栈桥走近几步,看见为首的是熟面孔蔡小笼,又问:“孙头何在?”

    蔡小笼求生欲异常强烈,当即高声回道:“孙头在舱内睡了,这都几时了,还要我把孙头喊醒吗?”